莞傾一口氣跑到公交站台,呼哧呼哧的喘著氣,心裡仍舊慌亂不已,怎麽會那麽巧?幾個月前在酒店裡遇到的那個趙老板的朋友,居然是羽兒的哥哥!
怎麽辦?怎麽辦?羽兒的家教還要不要再繼續下去?莞傾正在胡思亂想,卻看到譚天宇正向自己揮手,一臉笑意跑著迎了上來,叫道:“夢凡,教完了啊?我今天閑著沒事,來接你!”
莞傾可不想讓譚天宇或者其它同學知道關於“小純純”的事,那……是自己的一段屈辱史。深吸一口氣,平靜一下心情,暫時忘掉這件事,迎著譚天宇走了過去。
……“夢凡,你怎麽看起來心事重重的?”譚天宇點了一桌子莞傾最愛吃的菜,卻看到莞傾坐在桌子前發呆。
“啊……沒,沒有啊!”莞傾發覺自己失態,忙拿起筷子胡亂吃了幾口。
譚天宇望著莞傾,總覺得她今天有點奇怪,但既然她不願意說,譚天宇也不再問,二人吃飯不提。
……晚飯後,莞傾一個人躺在床上,回想起白天的事,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每當想起當初在酒店裡的事,就會感覺窘迫的要命,雖然在學校裡,並沒有人知道那件事。本以為只要自己不再去想,就能夠忘記,卻萬萬沒想到,再相隔千裡之外的地方,竟然遇到那個令自己經歷奇恥大辱的人,難道這個世界真的這麽小?
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得心裡萬分沉悶,乾脆起來伏在窗戶上透氣。
不敢再去流雲別苑,怕再次遇到林錚,怕他會羞辱自己。可是這樣,自己就會失去這份工作。
城市的霓虹閃閃爍爍,遙無邊際的夜空上,幾顆星星也在盯著莞傾看,不知道為什麽,莞傾總感覺這些似乎都是林錚的眼睛,正嘲弄的看著自己,臉上的窘迫與尷尬有增無減,堵氣的關上窗戶,不再去想,最終決定:不去做家教了!
可是,在他的心裡,該把我當成什麽樣的人呢?莞傾就這樣胡思亂想著進入了夢鄉……
……本想著再找一份家教做做,可是一個星期下來,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又到了周末了,莞傾往家打了一個電話,聽媽媽說爸爸的病更重了,從媽媽強忍著哭泣的話語中,莞傾感覺到,媽媽過得很艱難。對一個普通的家庭來說,高昂的醫藥費確實無力承受。
掛了電話,莞傾思慮再三,決定明天再去林家做家教,只要林家的人沒有把自己辭掉,就不能打退堂鼓,為了爸爸媽媽,受點委屈也不能放棄。再說了,說不定林錚根本就沒認清自己,並沒有把自己的事告訴林家的人,而且羽兒說過,他這個哥哥常年在外,也許,已經又走了。
抱著這樣的心情,莞傾再次來到了流雲別苑,在門口躊躇了許久,終於鼓足勇氣走了進去。到了一樓的大廳裡,並沒有看到林錚,莞傾緊張的心情緩解了許多,心想,他不在家,我就不用這麽擔心了。
“林先生,林太太早,小微早!”莞傾強抑住內心的慌亂,笑著打了個招呼。
小微看到莞傾,仍舊是熱情的打招呼,“李老師,你來了,小姐在樓上等著呢。”
而林太太也是一如既往的笑了笑,並沒有任何異常的表示,看來,林錚並沒有把那件事說出來,莞傾心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但卻有一陣疑團令莞傾不解,上次還沒太注意,羽兒的媽媽看上去也就三十五六歲的樣子,而林錚大約也有二十五歲左右,怎麽會是羽兒的哥哥呢?
莞傾手把手的教了羽兒一支曲子,然後坐在旁邊,聽羽兒彈奏,許是這支曲子難度比較大,羽兒幾次彈錯,莞傾不得已,隻好又演練一遍給羽兒聽。
莞傾剛剛奏完,就聽到身後“啪!啪!啪!”幾聲掌聲。
回頭一看,林錚靠在門框上,不知聽了多久,四目相對,莞傾沒看清對方是什麽眼神,就急忙的避開。
“真看不出來啊,你還會這一手?”林錚邊說邊走了過來,莞傾能感覺到他話語中的鄙夷。
“哥哥,夢凡姐姐彈的很好吧?比以前任何一個老師都棒!”羽兒聽到林錚的聲音,興奮的讚歎著莞傾。
“聽出來了。羽兒你自己練著,我和你李老師有話要說。”林錚說完,看了莞傾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莞傾心裡慌亂不已,林錚出現的太突然,本以為他不在家裡,卻沒想到他說有話要對自己說,難道真是要羞辱自己嗎?心裡這麽想著,腳步卻不由自主的跟著林錚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