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別,夢凡策馬離開平天居,走了幾裡路,才想起來,自己根本就不認識路,這下傻了眼了,北平到金陵幾千裡路,要想靠自己騎馬回去,自己累不死馬也要累死了。
想了想,乾脆打聽了一下去北平城的路,不過半日功夫,便到了北平城裡,找了家客棧住下,夢凡給了店小二一兩銀子,讓他尋一個近日裡去金陵的商隊,自己願意付錢搭車回去。
如今兵荒馬亂,北平到金陵的商隊還真難找,夢凡在客棧住了半個月,才找到一家商隊,這次夢凡吸取了教訓,買了身男裝,又在臉上抹了把灰,並給了商隊五兩銀子,作為車資及沿路食宿費。
“大叔,出什麽事了?您怎麽唉聲歎氣的?”行至滄州地界時,夢凡發現商隊的老板王大叔神色不對,問道。
王大叔眉頭緊鎖,說道: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我家三代做這藥材生意,我也做了這大半輩子了,可是這次,恐怕這祖上留下的基業要毀到我的手裡了。”
“哦?”夢凡不解的看了眼王大叔。
“唉!小兄弟,不瞞你說,兩年前,我每次來北方收藥材,哪次不是拉個十車八車?現在隻拉了這兩車藥材,我都怕難脫手。”王大叔愁眉苦臉的跟夢凡講起了這兩年的事情。
兩年前,王大叔的生意極好,揚州、金陵、蘇杭等地都有分號,可是這兩年不知從哪新冒出來一個叫做吳大彪的藥材商,欺行霸市,幾乎壟斷了江浙一帶所有的藥材生意,當年曾與王大叔同屬一個商會的藥材商們紛紛倒閉,兩年下來,居然無人能與那吳大彪抗衡。
在吳大彪的強逼之下,王大叔的生意也越來越難做,經常是入不敷出。而吳大彪為人狡詐,背後又有官府做勢力,巧取豪奪的方式也令王大叔等人頭疼不已。
而今天早上,王大叔看到了吳大彪的商隊正駐扎在滄州,似乎專門在等著自己的商隊似的,一早就派人送來口信,說是今天下午要“請”王大叔過去一敘。
“哦,既是請您,量他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王大叔何須擔憂?”夢凡聽完後,問道。
王大叔搖了搖頭,苦著臉說道:
“小兄弟有所不知,這吳大彪所謂的請去一敘,其實就是刁難,先前的郭掌櫃,鄭掌櫃等人都是這樣栽在他手裡的。他每次都是強行提出要與我們比試, 然後盡出些異常刁鑽的題目,我們若答不出,那他便堂而皇之的贏去我們的藥材,這一次輪到我了,估計我這兩車藥材難保了,這可是我的命根子啊。”王大叔十分心疼的說道。
“既然是比試,那也應該公平吧?我們便提出更加刁鑽的題目,讓他也猜不出便是了。”夢凡只知道文人比做詩,武人比打架,卻不知商人比試是比個什麽東西。
“公平?小兄弟說的輕松,那吳大彪怎會跟我們講什麽公平呢?他背後有勢力,官商勾結,手下又有不少人,就算他強搶了藥材,我都找不到地方說理去,我們如何與他公平?每次都是他刁難,若僥幸贏過,便可保一時安寧,若贏不了,唉!這兩年輸到他手裡的人,十之有九。我只能期望老天爺保佑,過了這一難關。”王大叔滿臉忿忿,卻又無可奈何,長歎以一口氣。
“豈有此理!怎會有這樣的惡人?!”夢凡氣得小臉漲得通紅,心裡想著,等我回到宮裡,一定要允炆嚴辦了此人,以及他背後的勢力,還王大叔一個公道,還江浙眾藥材商們一個公道。
這幾天來,王大叔對自己頗多照顧,夢凡自然不能袖手旁觀,當即要求與王大叔一起去會會那個可惡的吳大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