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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隻如初見》第二十四章 陰謀前篇
若兒盼著祭祖典禮,真正開始的時候,若兒卻是欲哭無淚了。

 所謂的祭祖典禮,就是皇帝與皇子進入無名宮,而其他人在宮外守著,還必須要保持極為優美而且端正的站立姿勢。

 若兒小聲問了問蘭惠:“要多久?”

 “一個時辰左右。”蘭惠也是小聲回答。

 若兒頓時崩潰。

 “為什麽我們不能進去?”若兒有點煩躁。

 “據說無名宮外有很厲害的陣法,只有皇子才知道如何進入。”蘭惠小聲回答。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左邊的宣妃。

 宣妃面無表情,站立的姿勢倒是相當標準,看來也是經過多年訓練了。只是,若兒覺得她經常朝自己這個方向看。

 雪妃低著頭,卻也是站立的相當到位,不愧是大家閨秀啊,這站立姿勢絕對是專門訓練過的。

 秦妃倒是有些不耐煩的樣子,不時地變換變換姿勢,微微依靠在旁邊的婢女身上,減輕自己站立的負擔。

 若兒現在十分慶幸今天選擇了有軟而厚實的底的鞋。雖然站著還是很吃力,而且還在一個勁地克服心裡對無名宮的好奇,但若兒還是以以前軍訓時候的姿勢站立著。

 終於,在漫長的等待之後,龍澤帝和一乾王爺終於從無名宮出來了。若兒也一眼就看到了吟風。

 吟風的眉宇間多了幾分憂鬱,一直都是微微低頭,甚至,沒有看若兒一眼。

 若兒的心中說不出來的滋味。

 呼呼啦啦全部都嗑完頭,若兒慶幸終於可以回宮了。

 中午是龍澤帝宴請眾皇親貴戚的宴會,若兒以自己身體不適為由賴掉了。

 回到凝影宮。

 若兒實在是腿酸得不行,舒舒服服的在浴池裡泡上了一個時辰。其實是很想找吟風的,畢竟,想要搞定無名宮外的陣法,只能靠吟風,若兒才不會蠢到去問龍澤帝,就算真的去問了,那個人也不會說。再說了,若兒現在和龍澤帝也是陌生人的關系,她才不會這麽沒有面子地去問他。

 “娘娘,老爺來信了!”雁兒很激動地捧著一封蓋有加急文印的信。

 若兒急忙接過,打開信封,展開信紙。

 信上還帶有邊疆黃沙的氣味,自由,粗獷。

 若兒:

 爹現在很好,不要擔心了。

 過幾天就過年了,爹不能陪你了。記得你小時候,爹也是不能陪你,當時,有靜兒。現在,爹知道,沒人能陪你過這個春節了。

 爹總在想,要是你沒有進宮該多好。

 以前,爹總是疼你比疼靜兒多。但是靜兒從來沒有怪過爹。你娘生下你就撒手人寰,從小,你就不知道什麽叫做母親的疼愛。而靜兒,卻想要像你娘那樣保護你,疼愛你。

 這次,爹很害怕,很害怕就這麽走了,以後再也沒有辦法保護你。爹的若兒,總是很膽小,很堅強。你從來沒有向爹抱怨過宮裡的生活,因為爹知道,若兒會自己去克服。但是,爹不要若兒承受這麽多。

 這次回來,爹準備解甲歸田。只希望,皇上,能夠答應,只希望,你能夠快樂。

 放心。這裡所有的將士都在一起過年,相信不會比京城差的。

 爹也不知道這仗要打多久。敵方絲毫不動,只是虎視眈眈。我們也只能死守城池。

 爹現在恢復得很好。周圍的侍從照顧的都很周到。窗外漫天黃沙,但是,爹的心情卻比在京城要輕松很多。只是,這裡沒有你。如果有機會,爹帶若兒來這裡,讓若兒也見識一下什麽那宏偉的氣魄,那粗獷的豪邁。

 等爹凱旋。

 至此擱筆。

 若兒貪婪地呼吸著信紙上散發著的淡淡的戈壁氣味,和蕭正坤殘留的味道。

 解甲歸田,的確是一個很明智的選擇。

 官場,可能是僅次於后宮的可怕的地方。而且,作為將軍,蕭正坤要面對的太多了,太危險了。這讓若兒想起了以前電視裡面放得《楊家將》,楊業慘死的情景總是讓若兒不能忘記。

 解甲歸田好,遠離世俗紛擾。有陶淵明“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心境與情調。

 “娘娘,香囊做好了。”蘭惠捧著兩個精致的香囊,一個是粉紅色的底色配有金色絲線,一個是淡藍色的底色繡上銀色絲線的花邊。

 “那就差人給宣妃娘娘和雪妃娘娘送去吧。”若兒招了招手。

 蘭惠應聲下去了。

 若兒把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後輕輕撫平,折好,放回信封內,夾進了書裡。

 沒過一會,宣妃與雪妃那就差人來道謝。若兒也讓淙煙去應付了。

 若兒坐在窗邊,快入春了,窗外的景象也沒有那麽蕭條了。

 瑾瑟與琴瑟現在應該和家人在一起吧?據說,宮中女官由於不能出皇宮,她們的家人都是在過年時來京城與她們見面。

 若兒不禁開始羨慕她們。

 家。的確是一個幸福的詞匯。

 現代的家,已經無望了。

 在這裡的家,卻已經人去樓空。

 “唉……”若兒不禁歎氣。

 她翻開了自己特製的那本五線譜本,想想還是寫譜子好了。若兒用削得尖尖的鵝毛筆沾了點墨汁,開始畫蝌蚪。

 一連幾天,都是這麽過來的。似乎在音樂上,若兒又找到了一些樂趣。

 這日,若兒又去了幽蘭小築。

 “沒想到,幾日不見,琴瑟的琴藝又進步了很多。”若兒驚喜地說。聽完琴瑟完整而熟練地彈完了巴赫的《小步舞曲》,若兒不覺更加敬佩琴瑟的領悟力與勤奮。

 琴瑟微笑著接受了若兒誇獎。

 “就這樣下去,琴瑟,你一定比我出色很多。”

 琴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琴瑟上次教若兒的指法娘娘練習得如何了?”

 “我那沒有古琴……”若兒慚愧地低下了頭。

 “若兒以前怎麽不說?”琴瑟詫異地看著若兒。

 “這個……”若兒欲言又止。

 其實,若兒只是因為不是琴瑟親自教的在慪氣,所以才沒說。

 “難道,若兒看出了?”瑾瑟看著若兒的表情,不禁猜出了幾分。

 若兒點了點頭。

 琴瑟卻笑了起來:“沒想到若兒居然分出了我們兩個人。其實,古琴的技巧,瑾瑟比我懂很多。瑾瑟對樂器的理解,比我好。所以,我才請瑾瑟教若兒的。”

 若兒突然為自己的小心眼慚愧。

 “對不起……”若兒低下頭。

 “是琴瑟不好,沒有事先說清楚。”

 “是我自己小心眼,對不起。”若兒自我認錯。

 “這架琴就送給若兒了。”琴瑟端起那架置在石桌上的古琴,遞給了若兒。

 “送給我?這架晴赫可是你最喜歡的琴啊。”若兒驚喜。

 這架晴赫一直是琴瑟十分寶貝的古琴,據瑾瑟說,這架琴是有來歷的。若兒沒有問,但是,從琴瑟的態度看,這琴的來歷一定很特別。

 “已經沒有用了。我……已經放棄了。所以……”琴瑟的眼神突然變得暗淡。

 若兒這才注意到琴瑟眼角微微有著淚痕。

 “沒事吧?”若兒關切地問。

 琴瑟微微搖頭:“若兒,我……”

 “你先回去休息好了。沒事的,瑾瑟會教我的。你放心。”

 琴瑟點了點頭。

 琴瑟剛進去不久,就看見雁兒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娘娘,出事了!”

 “出事?怎麽了?”若兒一愣。

 “宣德宮出事了,娘娘快回去。皇上召娘娘去。”

 “出事?宣德宮出事為什麽要我過去?”若兒一頭霧水。

 “我也不知道。總之,娘娘趕快過去就是了!”雁兒拉著若兒就要往宣德宮的方向跑。

 “瑾瑟,我……”若兒回頭無奈地看著瑾瑟。

 “娘娘先去好了。我差人把琴送過去。”瑾瑟微笑。

 “那就只能麻煩你了。若兒先告辭了。”若兒隨著雁兒跑了出去,坐上了已在外面等候步攆。

 不知怎麽得,覺得心裡沉甸甸的。似乎,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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