譜諾咖啡館,以新穎的咖啡口味一舉獲得上流社會富豪們的青睞。但由於價格不菲,所以平時生意不算興隆,卻也絕對談不上冷清。
但今天卻爆滿,甚至還排了3米長的隊。原因隻是――史上最年輕的跨國公司總裁彼特?;奧爾和19歲就把父母公司擴大到原來幾倍而被譽為天才企業家,和鋼琴王子美稱的顧帆。兩位商界裡鼎鼎有名的天才,但最受矚目的是他們絕美的面容,王子和騎士聚集的地方怎能不引起轟動?
“離蘇蘇遠點!你知道她當年為你付出了多少嗎?!為什麽你總是能那麽輕易的傷害到她?!因為愛嗎?因為不愛嗎?”調整了下情緒,顧帆繼續道“我想你也注意到蘇蘇的異常了,她失憶了,因為你,一切都是因為你!因為你的自私,因為你的欺騙,她出了車禍,直到半年前才醒來的你知道嗎?我不希望,她再受任何傷害了,所以,離我的未婚妻遠點.”顧帆一字一句地說道。
“她會想起來的!白蘇蘇是我的!”彼特豪不示弱地回敬道。
“呵,讓她想起來?你還想讓蘇蘇再痛一次嗎?!你害蘇蘇害的還不夠嗎?!你有什麽資格讓她原諒你?!”顧帆咆哮道。
彼特沉默了,過了好一會,他終於開口道:蘇蘇的幸福,就交給你了,她不能吃太多冰淇凌,否則會胃痛,甜得東西也要盡量少吃,會長蛀牙,還有……
騎士,永遠隻能選擇默默守護麽?
……
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睡不著,私家偵探的話,一直縈繞在我耳邊。
“彼特奧爾8歲那年曾被一家姓白的人家收養,直到3年半前才回到父親身邊。”
“他憑著驚人的經商能力,在短短一年的時間裡就把公司的營業額提高了4個百分點,被譽為天才企業家。”
“……”
腦子裡閃過的一個個片斷卻怎麽也連不起來。
對,我在意他,所以才不惜請私家偵探調查他,試著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記起他,因為我知道,帆和爸媽是絕對不會告訴我的。
……
同樣的夜晚,
同樣的星空,
同樣的景色,
她,即使失憶了,也還是從前那個她,
而他,卻不再是從前那個他了。
時間真的是可愛的催化劑,那麽快的,讓她忘了他,快得讓他無法接受。
……
“這位是新轉來的同學。”
“哇,是彼特奧爾!”
“他不是已經進修完哈佛所有的課程了嗎?”
“難道是為了白蘇蘇?”
議論聲越來越多,而他,仿佛聽不見,旁若無人的在她身邊坐下。
再一次,他們的生命相交。就好像一個圓,繞了一圈,還是回到了起點。
……
放學後,我攔住他:等等,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聊聊。
還是譜諾咖啡館,我很喜歡這個名字,平平淡淡的。
“三年前……”她坐在窗口,籠罩在美麗的霞光中:“……我們……”語氣裡略有猶豫。
然而轉瞬間,她下定了決心,聲音略帶沙啞:我們是認識的,對嗎?
仿佛被閃電擊中,彼特的身體頓時僵硬起來,睫毛猛然抬起!
“蘇蘇,你記起來了?”他的眼裡,閃過救命稻草一般的光芒。
傍晚時分的譜諾。
窗外晚霞寧靜地映紅天際。
我沒有回答他,隻是繼續問:
三年前的我和你,是什麽樣的關系?
剛才他的震驚和失措已經完全落入了我的眼中。
那麽,三年前在他的生命裡,果然是有我的存在嗎?
所以,才仿佛宿命般,自從見到他的第一眼起,那種觸電般的感覺,就再也無法將他忘記。
電視新聞上,他瀟灑的英姿,冷峻的面容。
校門口,因為害怕失去她,慌張的神情。
現在,在她面前,無措的像個孩子的他。
雖然僅3面,但是,我卻記得很牢,只因為,早在12年前,他早已融入我的靈魂了,是嗎?
“我們相愛過,對嗎?”
我的呼吸輕輕有些紊亂。
三年來無數次的在夢裡出現,卻始終看不清面容的那個男孩子,讓我痛得無法呼吸,任憑我怎樣呼喚也不肯回頭看一眼的那個男孩子……
就是他……
對嗎……
而此時,他卻已經從驚駭和混亂中漸漸平靜下來,他的臉色,略顯蒼白,睫毛輕揚,瞳孔幽深地看向我。
窗外彩霞滿天,他貴族般倨傲淡漠的面容宛若有金色的鑲邊,眼底隱藏著濃烈的感情。他的心髒緊縮痛楚,真的失憶了嗎,那為什麽,她跟三年前一模一樣,甚至連凝視他的眼神都完全一樣。
可是……
也許正是因為失憶了啊……
淡淡地,他回憶起三年前那個陰沉的午後,明明是夏天,風,卻刺骨的寒,帶點淒涼的味道,她悲痛絕望地望著他,他不帶一絲留戀的轉身,布滿烏雲的那個午後,傾盆大雨的那個午後,她絕望的想要挽留住他,而他卻冰冷絕然地轉身離去……
他聽到了……
其實……
他也看到了……
她的淚,
她的不舍,
還有,
她的憎恨……
可是,為了她,他還是選擇了用最殘忍的方法傷害了她……
恨,就恨吧,這不就是他想要的麽?但,卻讓他該死的心痛,痛得無法呼吸。
有些愛,刻骨銘心,有些情,撕心裂肺。
正如一場遊戲,我學會了開局,卻沒學會如何收場。
許久,他才淡淡的說:沒有,我們隻是普通朋友。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既然已經遺忘,那就忘的更徹底一些吧,永遠不要再記起了。
我震驚, 他的身影,他的話語,都和夢裡一摸一樣,倘若不愛,又為何記得如此深刻?
“你騙我。”我微怒,為什麽,他要裝作滿不在乎?為什麽,我的心像被刀割?
“為什麽要騙你呢?”他笑了,仍是淡淡的,沒有任何情緒,過去的,又怎能重現?
我就這麽望著他,出了神。
“你真的……”喉嚨像是被堵住了,怎麽也吐不出下半句。
三年前,我們真的隻是普通朋友……麽?
我們就一直那麽坐著,過了好久,我終於擠出一個笑容:謝謝你,再見。
我沒敢去看身後的他,因為我怕看了,那最後僅剩的一點意志力會立即崩潰。
而他,依舊沉默。
對不起,蘇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