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家門口,凌蘇兒靠在門邊等著魏征回來,剛才一路跑來路上一個人都沒看到,整個長安城像死城一樣,果然很嚴重嗎?凌蘇兒暗自擔心。
“小姐,都已經這麽晚了,魏先生還沒回來,估計今晚是不回來了。我們明天再來吧。”秋蘭輕聲的勸著凌蘇兒。
“我一定要等到他回來。”凌蘇兒倔強的說。
冬竹看著凌蘇兒,臉上滿是憂慮。
終於遠處傳來一陣得得得的馬蹄聲在空蕩的大街上格外響亮,“魏先生回來了。”春梅急忙起身去迎,看見李世民和魏征一起回來了,同行的還有夏菊。
“世民,你怎麽也來了?”看見李世民身邊的夏菊,凌蘇兒明白了,“魏先生,我有一些問題要問你。”凌蘇兒不再去看李世民。
“進去吧。”魏征看了李世民一眼,然後翻身下馬開門。
凌蘇兒跟在魏征的身後想進門,卻被李世民一把拉住,“放開我!”凌蘇兒低聲掙扎著。
李世民沒說話,只是把她拉進院子裡。
“魏征,你府裡的孫伯呢?”跟著李世民進門,發覺院子裡一片漆黑,凌蘇兒有點害怕,往李世民身邊靠靠。
“去年七月病死了。”魏征摸索著進屋點燈。
“死了嗎?”凌蘇兒有些難過,孫伯雖然是啞巴,可是她以前來魏征府裡學習的時候,孫伯總是很和藹的燒茶給她喝,還做點心給她吃。“人的生命真的是曇花一現。”凌蘇兒呢喃著,想到長安城裡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她的神色又沉重了,如果真的是中毒,那麽她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書房裡亮起了微弱的燭光,凌蘇兒眯著眼去看那跳動的燭火,李世民拉著她的胳膊走進書房。
“世民!”凌蘇兒拉住他,自從見面,他一句話都不說,生氣了麽?
李世民還是一聲不吭把她按在椅子上,自己在她身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凌蘇兒撇頭去看李世民的臉,李世民撇開了自己的視線。
“春梅姑娘和秋蘭姑娘有勞你們燒點茶水了。茶葉和杯子在客廳裡,夏菊姑娘和冬竹姑娘麻煩你們了。”魏征對四婢抱抱拳。
“我們現在就去。”
看著四婢出門,魏征在李世民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
凌蘇兒掃視一圈冷亂的書房,“魏征,你也該娶親了。”
魏征笑而不語,“我和王爺看到夏菊姑娘送來的紙條,就急忙趕回來了,不知道凌小姐想知道什麽?”
凌蘇兒掃了一眼沉默的李世民,“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魏征麻煩你告訴我醫書上番痧的具體症狀是什麽?如果有可能我想看看屍體。”
“凌小姐,為了防止疫情擴散,屍體,王爺都下令燒掉了。其實關於這次的番痧,我們也有點懷疑。”
“為什麽?”凌蘇兒聽到魏征的話,心裡一驚,果然有異常嗎?
“現在也只是懷疑,這次番痧最開始只在居民區和貧民區擴散,京城的達官貴人家裡也只有極個別的在今天才出現疫情。而且在疫情發生時很多百姓就已經逃往周圍的州縣避難,但是我們得到的消息是周圍的州縣並沒有疫情出現。”
如果真的是傳染病的話,那麽應該會全城都傳染,不會隻挑哪些地方傳染吧,凌蘇兒默默的思考魏征的話。
李世民靜靜的看著凌蘇兒低頭沉思,眼中是隱藏的擔憂。魏征之前對這次番痧的分析本來就讓他覺得有蹊蹺,在看到夏菊送來的紙條,他就更加有不好的預感。這次的番痧事件如果是**的話,那麽萬一凌蘇兒被牽扯其中,後果真的不堪設想。可是他知道以她的性格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因此他囑咐魏征把她想知道的都告訴她,而他會盡全力保護她,如果真的是餌,那麽他就要斷了這個餌。
“這本書上記載的就是番痧的症狀。”魏征遞給凌蘇兒一本書。
“有感惡毒異氣而驟發黑痧。俗名番痧。卒然昏倒腹痛。面色黑脹。不呼不叫。如不急治。兩三時即斃。有微發寒熱。腹痛麻瞀。嘔惡神昏者。或汗出。或隱隱發斑。此毒邪發於表也。亦有發即瀉利厥逆。腹脹無脈者。此毒邪內伏。不能外發也。所患最暴。死於一日半日之間。不似時行之可以遷延數日也。又此病與傷寒之伏氣相似。伏氣發溫。熱毒自裡達表。此則一身驟感異氣。無分表裡髒腑。…………”凌蘇兒仔細的讀著,書上所寫的症狀跟那天她給小柔診斷的大致一樣,但是她那天診斷的脈搏間歇性的重跳一下,而且指甲裡出現的淡紫色,真是自己看錯了嗎?
“世民,現在有發病的人嗎?我想看一下患者。”
“凌小姐,凡是染上番痧的一時三刻就會斃命。”
“這麽快?”凌蘇兒又仔細的把書上的描述看了一遍,“魏征,這書上說番痧一般都是半天到一天才會喪命吧。”
“是啊,這次番痧比歷史上記載的任何一次都要迅速。”魏征悲痛的說,就是因為這次番痧一旦發病,很快斃命,根本連醫治的時間都沒有,所以才會在短短幾天死了好幾千人。
從魏征府裡出來,凌蘇兒一直都在腦子裡搜索千毒散上相關的毒藥,並沒有符合的,連症狀類似的毒藥都沒有。如果是毒藥,肯定是千毒散上沒有的,如果是跟千毒散上的毒藥相似的她也許還有自信找出解藥,但是沒見過的毒她有辦法找到解藥嗎?凌蘇兒有點泄氣,靠回身後。碰觸到李世民堅實的胸膛,凌蘇兒才想起來,他一晚上一句話都沒說過。
“世民!”凌蘇兒的手熟練的圈上李世民的腰。
看到此刻像貓一樣溫順的縮在自己懷裡的凌蘇兒,李世民輕歎一口氣摟住懷裡的嬌小身軀。
“你生氣了嗎?”凌蘇兒內疚的仰頭看著李世民,自己又沒聽他話,任意妄為了。
李世民伸手托住凌蘇兒的後腦杓, 吻住她的唇,凶狠、霸道。
凌蘇兒閉上眼默默承受著李世民霸道的甜蜜,突然下唇上一痛,她吃痛的睜眼,對上李世民愛憐的眼睛。
“我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吧。”李世民輕觸著凌蘇兒下唇上被自己咬破的地方,“早在我認識你的時候,我就明白你不是那種甘願被鎖在深宮大院裡的女人。”輕輕的拿起凌蘇兒的手,李世民在他們交換承諾的成親戒指上輕輕的烙下一個溫熱的吻,“你是我的妻,如果你出事,我的痛苦勝過你剛才感受到的唇上痛苦的千倍萬倍都不止。”
“對不起,世民,我知道我總是很任性,總是讓你擔心,但是這次一想到這麽多人喪命,我的心就好痛。”
“答應我,如果是中毒,你只要找到解藥,其余的事交給我。”想到夏菊交給自己的紙條,李世民身上又浮起一陣寒意,到底是誰要害蘇兒?
“我答應你,我只找出解藥,其余的什麽都不管!”
(下次更新十五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