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焰帶領一千多人湧向碼頭,沒有丟下一個老人,一個孩子,一個傷者。龍帶五十人負責斷後。到了碼頭,浩瀚的海面上,除了翱翔的海鷗岩鷹,不見一艘船。古斯塔士兵吹響的號角已經響在耳畔。人們慌亂起來。希望的火焰在心中變得微弱。
“孩子,不要再害怕。”一個女人流著淚拍著懷裡嚇壞的孩子。“王子會把我們帶離這個可怕的城市。
又一個老人說:“王子是永遠不會拋棄我們的。”
這些話讓寒焰心裡震顫,當初放棄紙醉金迷放浪生涯的生活,決定帶領子民走上艱難的復國之路那一刻,肩上就承擔了山嶽般沉重的責任。命運和同胞們緊緊捆綁在一起。心裡一個聲音不斷響起:絕不能拋棄自己的子民!
啞謎瞪著那名報信的海盜叫嚷。
“媽的!船在哪兒?!古斯塔的軍隊很快就要踏進達摩拉了。難道你想讓我游泳到船上嗎!”
那名海盜忙向啞謎解釋。
“啞謎老爺,狗熊得避黑魔鬼的船隊,那可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寒焰勸啞謎稍安毋燥。
突然不知誰激動喊道:“船!船來了!”
海面盡頭出現了一艘大帆船,全速朝碼頭駛來。那名海盜確定了是狗熊的船。啞謎和珂珂首先興奮地呼喊起來,緊接著欣喜若狂的人們紛紛衝著那艘船激動揮動臂膀。
“魔王不好了!”這個時候斷後的龍派人來報告。“獅魔帶著人朝碼頭來了!”
這個消息讓人們變了喜悅面孔填上了陰霾。啞謎破口大罵幻神部下。
幻神部下趕盡殺絕的行為讓寒焰憤怒。他命藍道夫帶一百人組成防禦。自己向天空打了聲口哨。盤旋在空中的金雕聽到主人召喚落下。寒焰跳上雕背朝一個方向而去。
獅子魔帶著大批人往碼頭趕來。毒妖被寒焰殺死,鐵魔又生死不明,激怒了獅魔。他發誓要把寒焰和複興會的人趕進大海,替同伴報仇。
龍和五十人列隊排開擋住幻神部下。刀劍出鞘,視死如歸。每個人的神情都有一種堅毅的冷漠。為了碼頭的上千同胞,準備用血肉身軀組成一道牆。龍冰冷的目光投向獅魔。獅子獅般的面孔透出一種不屑輕蔑。他的部下可以輕易把這五十人吞沒。
獅魔發出一聲吼叫,撲向龍。龍盯著撲過來的雄獅,手緊緊握住劍柄。在獅魔快要衝到龍跟著,猝然從天空降下一個人落在獅魔身後,一把劍同時橫在了這頭雄獅的脖子上。獅魔視線裡出現一張堅硬生冷的面孔。目光犀利的像利刃。東方寒焰!
主人跳下,金雕繼續在空中盤旋。不時挑釁的從幻神部下頭頂掠過。發出蔑視的鳴叫。
寒焰的聲音像冒著寒氣的冰塊。
“讓你人滾遠,不然我割斷你的喉嚨!”
獅魔覺得自己卑鄙偷襲,很鄙視寒焰。
“你這個膽小鬼,難道隻敢站在對手後面嗎?有本事和我公平決鬥!我會撕碎你!”
“為了碼頭的同胞,這次我接受膽小鬼的稱謂。”寒焰提高聲音在獅魔耳邊吼道:“快讓你的部下滾開!你這個雜種!”
獅魔感覺耳朵都被震得嗡嗡響。
“如果你殺了我,他們會把你把你剁成肉醬!”
“那就讓他們替你報仇吧!”寒焰手上稍微用力,劍劃破了獅魔的脖子。鮮血染透這個獅人脖子裡金黃色的毛。“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在血淋淋的事實前,猴魔終於真正見識到了魔王的強悍。為了挽救生命,他終於妥協,命令手下撤回。幻神的部下投鼠忌器,雖然不甘心,還是都退去了。
寒焰把獅魔交給龍。
“等船離開碼頭放了他。如果他敢耍花招,砍下這個獅頭。天火該到吃午餐的時間了。”
龍點點頭。寒焰又騎上金雕離折回碼頭。
狗熊的船在歡呼聲中靠岸。啞謎最先跑上船。雙腳踏在船板的那一刻,四分五裂的安靈魂才重新聚合回到他的身上。啞謎都有想哭的衝動了。看著碼頭上黑壓壓的人,狗熊愣住了。
等珂珂,黃紫,小優,旖雅、杜杜這些美人們也登上船。人群向炸天了鍋,失去了秩序,都拚命向船上蜂擁。尤其是啞謎的人,恨不得用兵器把搶上船的人砍到海裡。咒罵聲、婦女老人的呻叫,孩子的哭聲頓時響成一片。
狗熊的臉色都變了,對啞謎說:“啞謎老爺,我……我的船最多只能承受三百人……”
啞謎泰然自若,拍拍狗熊肩膀。
“等上到二百人,你就收回跳板。不要再管那些怕死的膽小鬼。至少,我們還活著。而我們有權力活著。他們則沒有。這就是法則。”
寒焰回來了,金雕在船上降低,他跳下雕背。看到爭搶登船的混亂場面,他把剛上了船的幾個青壯年扔進大海。然後站在船頭拔出劍大聲說:“都安靜!先上婦女老人和孩子上船!除非他不要命了!”
啞謎走到寒焰身邊。
“其實我們應該讓能戰鬥的人上船。”
“把你的話給我吞回去!如果你不想被我扔進大海!”
啞謎無奈地搖搖頭,感覺自己的兄弟做法很愚蠢。騷動的人群恢復平靜。青壯年再不敢和弱者爭搶上船。上到快三百人,狗熊看了下船的吃水深度,顫聲對寒焰說:“魔王,再不能讓人上船了。”
此時碼頭上還有一百多名老幼。寒焰轉向狗熊。
“最多能承受多少人?”
“三百人,不然就沉了。”
“把你船上所有的鐵炮都給我扔進海裡!”
“什麽?!”
狗熊的嘴張的老大,有些難以接受魔王的命令。又不敢頂撞,把求援的目光投向啞謎。人販子激越地衝著魔王說:“就連傻子都知道這不是一個好主意!我再難以忍受你了。如果把鐵炮都扔進大海,就算裝再多的人,碰到敵人的船都會完蛋!我可不想陪著你的同胞葬身海底!”
寒焰從船頭跳下,一拳打在啞謎的肚子上,啞謎痛叫著彎下腰。寒焰用劍指著狗熊厲聲說:“時間不多了,快他媽的把船上所有的鐵炮都扔進大海!莫雷派你來是救人,不是和敵人戰鬥。我知道你一定會有辦法避開黑魈的船隊!如果你連這點都做不到,莫雷就會派一個更聰明的家夥來了!”
狗熊再不敢多說一個字,命令水手把船上的鐵炮都扔進大海。剩余的一百多名弱者都上了船。船上顯得擁擠不堪。啞謎惡毒的咒罵那些人不要擋著他的路,艱難在人群中穿梭。
碼頭上還有六百多人。都是青壯年了。狗熊快要哭了。
“魔王,就算你把我的船拆了都扔進大海,也承受不了他們了。”
寒焰面無表情對狗熊說:“收回跳板。”
跳板被收回。碼頭上幾百人緘默不語,把複雜的目光投向船頭的寒焰。等著王子,給他們一個交待。
寒焰豪邁對他們說:“我會留下來,和你們一起戰鬥!想其它辦法離開這座城市!我東方寒焰絕不會丟下你們!”
所有的人對寒焰的決定感到意外,這無疑是用王子高貴的生命做一次勝率非常小的賭博。短晢的沉默後,碼頭上的人爆發出熱烈頌揚。
“王子萬歲!王子萬歲!”
“不!”珂珂幾乎哭著對寒焰說:“二哥,求你和我們一起走!撒克是不會放過你的!”
黃紫也勸寒焰放棄這個念頭。
“你是燃日的王子,燃日最後的希望。你不能留下來!你要是死了,燃日就徹底完了!”
啞謎也很激動。
“你這頭蠢豬!把把這個愚蠢的念頭丟進大海。你別想丟下我。你他媽發誓要保護我的!”
任何人,任何理由都難以改變寒焰的決心。他帶著微笑,過去挨個兒擁抱了每一個他愛的人。並親吻了妹妹,小優,還有女王。
小優在寒焰的唇上輕輕吻了一下,愛人的唇是那麽熱。
“答應我,回來找我。”
“我答應你。”
……
寒焰擁抱完啞謎,小聲對他說:“如果我真死了,你可以得到燃日所有的寶藏了。但是別打小優的主意。”
啞謎紅著眼圈說:“我他媽的現在隻想要你。”
寒焰笑著摸了下啞謎的光頭。
“沒有白和你這個卑鄙的家夥一起吃屎。”
他最後走到狗熊面前,鄭重對他說:“把船上的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如果出什麽差錯,我就捏碎你的蛋仔!”
狗熊拚命點著頭。
“放心吧魔王。我的蛋仔還要留下生孩子呢。”
寒焰詼諧地說:“你會生一大群小狗熊的。現在,你可以開船了。”
寒焰上了碼頭,回到戰友們身邊。天火也縱身跳下。它不會在危險的時候離開自己的主人。
以經登船的藍道夫捧著旖雅的臉,深情親吻了一下。
“狼族的人,永遠不會撇下自己的主人。”
旖雅明白藍道夫的意思,含著淚對愛人說:“我會等你回來。”
藍道夫也跳下了船。紅胡子本來也要下船和寒焰並肩戰鬥,寒焰沒有同意。讓他留下幫助小優照顧船上的老少。
船離開了碼頭。岸上船上的人都揮手告別。特殊的環境下,心情都是那麽沉重淒傷。在人們眼裡,此刻佇立在碼頭的寒焰,像山一樣雄偉。
殿後的龍帶人撤到碼頭,他已釋放了獅魔。
“主人。”龍對寒焰說:“古斯塔的軍隊進城了,向碼頭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