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姑姑牽著她的手,問:“那是你男朋友?死丫頭從沒有聽你說,你媽媽還打電話問起的。”
梅子低下頭沒有說話,我隻得硬著頭皮過來甜甜地叫了聲:“阿姨。”
看得出來她姑姑臉上笑眯的,在路燈下的確很燦爛。她姑姑非要拉我去她家裡喝杯水。我非不去,說有事。梅子隻得為我說話,這樣我才從羞愧中逃離出來。
心想,完了,這事她家裡知道了以後又得多多少麻煩。
梅子在家裡用高壓鍋給我熬了骨頭湯,身上圍著**的確像個做飯婆的樣子。可我沒有興致撩她了。她見我不開心,問為什麽。我把剛才的事說了。她哈哈大笑起來,說:“真是蠢得無可救藥了,在別人門口親嘴。”
我說:“是梅莓要的,她非要那樣我有什麽辦法?”
她說:“算了,醜侄女婿總要叫姑姑的。來吃飯吧,把身體補好。才有勁學習考研究生,這我倒還是蠻支持的。”
我面無表情地吃著飯,一朵一個勁地把菜往我嘴裡喂,最後乾脆坐在我身上,用筷子一點點喂我。讓我覺得很難為情。心裡想,今天怎麽女人都想當我媽了?
晚上我抱著她說想**,她說:“你他媽想得美,才親別的女人來了獸性在我身上乾,不行!”我也覺得索然無味,說不做就不做了。把頭歪到一邊。
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問:“你親戚來了沒?”
一朵奇怪地說:“什麽親戚?”
“你大姨媽啊。老子著急死了。”
一朵大笑起來,說:“還你小姑子哦,怕承擔責任是吧。”
我說:“你煩不煩啊?屁話多,到底有沒有啊?”
一朵照我的屁股狠狠踢了一腳,說:“你蠻夾生呢。要是沒來,我早就乾得你上氣不接下氣了。”
聽了她這話我終於安心了,阿彌陀佛,我說:“幸虧前天晚上幹了,不然還得個把星期下面不能嘗肉味。”
雖然我對一朵所有的話都說,但是烏烏的事情我始終沒有告訴她。我怕她為我著急。
我問一朵:“你為什麽不嫁給我呢?甘心把我送給別人?”
一朵說:“你太窮了。”
我說:“我會想辦法賺錢的。”
一朵說:“我是說真的,你太窮了,快睡吧,乖。今天痛經,一整天肚子裡不舒服,現在強點,我也得好好休息了。”
“那你中午還用涼水洗衣服了?”
“是啊,所以痛了一下午。”
“你這不是要我發脾氣嗎?什麽事自己也得知道照顧一下自己吧。”
“凶什麽凶,屁大個事你還不得了樣,我喜歡痛,怎麽啦?”
唉,第二天中午打電話一朵,一朵說還是有點痛,不過比昨天強多了。掛電話後我就問打字的小丫頭:“你說治痛經買什麽藥好?”
小丫頭臉紅到脖子,說:“流氓,我哪知道,你去藥店問一下不就行了。這種人!”
我笑著說:“呵呵,什麽了不得的,你閉經啊?”
小丫頭火上來了,說:“你再說一句我在老陳那裡告狀,說你性騷擾我。”
我擺擺手,說:“算啦,不就開個玩笑嗎?有什麽大不了的事。”心想,整天心情煩燥,開個玩笑找個樂子都不行。
我下樓去給一朵買藥,為了不讓熟人給碰見,冒著大汗走了裡把路。在一家藥店的門口,心裡開始打退堂鼓,心裡想著怎麽說呢。鼓起勇氣走進去,正好中午人不多,兩個年紀蠻大的嫂子在那裡聊天。我走過去,朝第一個櫃台裡面看,看仔細了才知道是避孕套。再到第二個櫃台仔細看,原來是壯陽的。我見售貨員還沒過來,但說:“買東西了。”
那人老嫂子過來覺得好眼熟,又不知哪裡見過。我想了一下,突然心裡一咯噔,好是梅莓的小姑!
我嚇了一跳,她看我也著琢磨了一下,仔細盯著我。我想那天是晚上,不可能認得出來吧。我說:“買感冒藥。”
她沒有回答,小心翼翼地問:“你是梅子的朋友吧?”
我把頭低下來,說:“是的。”到這時候也沒有辦法裝了。
她姑姑笑了起來,說:“這大個伢還怕羞樣的。”她從櫃台出來,熱情地拉著我的手說:“昨天晚上我給梅子媽媽打電話了,說了你們的事情。他們問你麽時候到她家去坐一下。”
我腿直發軟,如何是好啊。我腦袋飛速地旋轉著,怎麽這麽巧啊。可現實容不得我感歎了,我隻得說:“看梅子麽樣安排了。”
“那就這個星期天!”
“我跟梅子商量一下。”
然後便拉著我說梅子麽樣乖啊,聰明啊,問我在哪個單位啊,工資多少啊之類的。我頭都是大的,又不好走開。隻得硬著頭皮一句句地答。
一直快上班了才手裡拿著盒感冒藥逃了出來。這麽大個武漢,怎麽就這麽小呢?到辦公室後給梅莓打了個加急電話,把她姑姑的事說了。我最後問:“怎麽辦?你不可能真的要我去你家吧?”
梅莓說:“你買什麽藥啊?”
我吱吱唔唔地說:“感冒藥啊,頭有些不舒服,吃點藥預防預防。”
梅莓說:“喝酒喝多了抵抗能力下降。”她說:“昨天晚上我媽還打電話我的,說要我帶你回去看看呢。你定個時間吧。”
我急了,說:“你不會真的要我去吧?”
“隨你,你想去就去,不去就不去”說完她啪地把電話給掛了。
看來她是生氣了。除了一朵,都在把我往絕路上推。一下午我神情恍惚,怎麽辦?晚上去接梅莓放學的時候,梅莓說:“反正是要去的,就這個星期天吧,你準備一下。我還是第一次呢,我都不怕你怕什麽?我老爸喜歡軍事,弟弟喜歡電腦,你今天回去學習一下相關知識。我媽你就不管了,她估計會問你上下三代的詳細情況,你照實說就行了。對了,你買瓶酒和我老爸兩人喝喝,他當過兵的,喜歡喝酒。你注意也別喝多了,他愛勸。到時候學電視裡面的,差不多了我就踩你的腳。我姑姑昨天還誇你長得帥氣,就是有點害羞的樣子。還叫我今天把你帶過去呢,還要給你熬了湯。我怕你不去沒答應,你真想去我就打個電話說一聲,我姑父才下崗了,喜歡抽煙,不太愛說話,你別理他。表妹上高中在,每天晚上回家,很漂亮的……”
她突然停頓下來,望著我恐慎地說:“不能帶你去,我表妹那瘋勁,說不準就……就和你粘一塊了。”
我說:“你這是哪跟哪,怎麽老把我當壞人?時刻怕我做什麽壞事。你累不累啊?”
她把手放在我額頭上,說:“真的熱啊,好像真的感冒了。”
我把她的手往旁邊一甩,說:“現在是四十二度,能不熱嗎?豬腦!”
她大聲說:“緊張什麽?不就是去我家裡嗎?犯得著發脾氣?你不是去過烏烏家幾次。多少總有點經驗。”
我說:“好吧,聽你的,你要我去死我也去。我媽養活我這大,便宜送給你了。”我歎了口氣,說:“說不準那烏烏和我媽在家布置新房準備我和她結婚去了。”
梅莓說:“她敢!”
我說:“你別以為她不敢。 你那天去她怎麽說的?”
梅莓說:“唉,能說什麽,在她們單位的辦公室裡當面罵我狐狸精,小**,勾引別人男朋友,有心計,狠毒,還說我是白眼狼,說對我那麽好我還背後暗算她。就這些,然後把我推了出來,說不會讓我們得逞的。”
我問:“那你去準備怎麽樣呢?”
梅莓冷冷地說:“哼!為你的前途著想,還不是想叫她放你一馬。”
天那麽熱,我頭上還是冷汗直冒。我把梅莓送回家後覺得累極了,在她姑姑家不遠去接了一個熱吻,梅莓主動多了,親得我全身汗直淋,要是在床上我怕是熬不下去。晚上也沒有吃飯,躺在床上,想著怎麽把藥給一朵送過去。後來才想起來買的感冒藥,不是治痛經的藥。
頭腦裡已經混亂一片了。
離星期天還有明天一天,後天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