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來了,上面的情節就合二為一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把它們分開寫,其實我並不是想讓造成大家的閱讀困難,上面跳章讀就可以了,也許隻是想把這些指向到這個夏天。其實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這個夏天裡發生了。就像江河匯成大海,然後亂攪一通上面看來平靜,其實裡面暗潮湧湧。武漢的夏天是很熱的,熱得生命就像乾枯了樣。池莉還是方方說過,冷也好熱也好活著就好,活著就好。余華也寫過一本叫《活著》的小說,在雜志上看了一遍然後還去買了個單行本。如果說,隻是為了活著,我們可以找出很多理由,千萬條不成問題,如果說想死,也許隻要一條就夠了,但絕對不是因為武漢那麽熱的夏天。但是在那個夏天,我感受到了這座城市裡隱隱躍動的靈魂。
在我的心目中,武漢是四座城市而不是一座,武昌是我最愛的地方,有山有水的阻隔,總令人一眼看不到底的神秘風情。而漢口的商業氛圍走進時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漢陽是個過客,除非去漢口時僅僅是路過那裡。或許有人說有的青山人近十年沒有去過漢口,你千萬不要奇怪,青山整整齊齊的街道在武漢看來更多的像個另類,還好,那裡的人多半不是本地人,夾雜著一種怪味普通話的漢腔聽起來很有點意思。我之所以提這,隻是想扯個野棉花。其實武漢的四座城相當於四種不同類型的女人,我一直想寫這樣一篇隨筆,想到貼子裡多半是武漢網友關注就帶一下。武昌的女人的韻味,在於積玉橋那裡。積玉橋可以說是武漢最破的地方,但是如果你在矮小的屋叢中的小路上,一位漂亮的淑女穿著一襲白色連衣裙從那裡緩緩而過從你眼中消失時,你會震憾,這就是武昌的魅力,就像一朵,表面上的淑女而骨子裡的那種邪勁。而漢口女人更多功利性,商業碼頭打造出來的,沒辦法,可惜在漢口土生土長的梅莓卻是一個老師,在這種氛圍下竟然是那樣一種內斂的性格,不如說不是一個奇跡,而奇跡的背後卻往往都是格格不入的心理抵觸。烏烏算是漢陽吧,感情很深卻又最終是一個過客,不是港灣,不可停泊的,但是你卻總得面對她在面前的事實。沒辦法的事。青山呢?後面會說到的。
局長跟我所說的事情,我也給幾個好友和自己的導師打了招呼,畢竟他們在一些高校中,也有些關系。導師說這事會給我留意著的,叫我放心。然後也給局長打了個電話,告訴別人答覆的一些事情,局長很高興,說一起吃飯。我說算了,有事。其實我的事就是晚上要陪一朵去漢口逛街。局長心裡清楚得很,說玩高興點,你們年輕人,現在可以認識就上床,到了我這把年紀隻得花錢買了,成了交易。才掛完電話,一朵就飛一般地跑過來了,一下當著街上那麽多人的面飛到我身上,那是她最喜歡的“上樹”。反正我也習慣了,然後她在我的臉上親了一下,下來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她說去中山大道上走走,就喜歡在那裡走。我說可以,隻要不要我背就行了。
我們倆坐著公汽來到中山大道,一朵就把頭輕輕地靠在我的肩上。才改造後的中山大道看起來很美,燈光下的街道人群如織,兩邊商店裡都是衣服什麽的打五折六折之類的。一朵看到了一件T恤,對我說:“你過來。”我過去說:“怎麽啦?”她說:“這件衣服你穿起來肯定很帥的,要不要試試?”我說:“算了,我對穿不怎感興趣,隻要不露出來就行了。”一朵笑得往後仰,店子裡的那個姑娘聽了跑一邊去了。一朵笑完了,說:“以後不許在外面說這樣的話,這話容易引女人上鉤的。”我說:“不是吧,這樣才能把女人嚇跑咧。”一朵沒有說話,非要強迫我把那件衣服試一下。拗不過,我便脫了身上的T恤就穿上去了。一朵就在一邊搖頭,說一點也不講形象。穿上後在鏡子裡看了看,的確讓我精神了很多。我說那就買吧。說完就掏錢包。一朵一把按住我的手,說:“我給你買!”我說:“那怎麽行?”一朵大聲說:“有什麽不行的?你是我老公啊!”那幾個姑娘就看著我們笑。我說行吧行吧,你買,開玩笑說我等會給你買內褲。一朵聽了,轉身望著我,問:“真的?”我說真的。她說了一聲好付了錢拉我就去找女人的內衣店。
在一家內衣店門口,一朵拉著我非要我進去,我看裡面都是女人,進去不給別人笑死?我非不進去,一朵火了,不說話,就站在那裡生悶氣。我說那我進去吧。我進去以後,把眼睛盯著天花板,一朵大聲說:“你來看這件行不行?”我望著天花板說:“行,蠻好的,買了吧。”一朵說你看都沒看呢。我看看她,店裡面的人都朝我望著。我走過去,鼓起勇氣說:“這件小了吧,你屁股那麽大的!”其他人一下笑了起來,一朵盯著我,說:“媽的,你看你臉都紅了,像個姑娘。”
其實我知道一朵挺喜歡這樣子的,我也經常故意在眾人面前這樣無理地說話。她說她喜歡我的那種壞壞的卻又裝得很可愛的樣子。我說:“是不是說反了?應該是很可愛卻又裝得壞壞的樣子。”她說:“你骨子裡其實壞透了,表面看起來老實,唉,我終於明白了什麽叫男孩不壞女孩不愛了。”
不知道為什麽,總在我們最開心的時候,一朵的臉上就會寫上憂鬱的印跡。我一直沒有答案,以為隻是她喜歡傷感而已,隻是一種敏感的性格所致。那天逛得很晚才回來,在車上,一朵說:“你千萬可別愛上我了。首先聲明,我可不愛你啊。”我說:“傻瓜,我一點都不愛你,除了在床上。”一朵說:“我可是說真的。”我說:“我也是說真的。”一朵把頭還是靠在我的肩膀上,說:“不過,和你一起我很開心,很放縱自己。”我說:“你是頭豬啊,別說這些傷感的話了。”一朵說…ww:“我是頭豬你是什麽?”我說:“你比得上豬嗎?一頭豬一胎能生十幾二十個。”一朵笑了起來,問:“那你是什麽?公豬?專門配種吧?”我緊緊把她摟在懷裡,小聲說:“我隻給你配種。”一朵咯咯地笑了起來,說:“真有你的,總能哄我開心。”
我問她:“今晚回去嗎?”她把嘴巴貼在我的耳邊說:“不回去,你還沒配種呢……”
那天晚上和她做了一次愛,少了以往的那麽多激情,隻是緩緩地,慢慢地做著。一朵還把電腦打開,放著叫什麽動力火車的《還隱隱作痛》的歌,一遍遍地。看得出來,一朵很享受。完了,她問我:“你和烏烏是怎麽做的?”我說:“能怎樣,習慣了總那樣做。一遍遍地沒什麽激情,隻是需要,做完了就蒙著大睡。”
一朵好像想起什麽似的,問:“那你們第一次怎麽做的啊?”我想了想,說:“才放進去兩秒就射了。”一朵笑得打顫,說:“你陽萎了?”我說哪有,緊張啊。她又問:“那然後呢?”我說:“然後幫她擦乾淨,心裡怕得不得了。怕她不愛我了,誰知道她第二天還給我洗內褲。”一朵說:“你真幸福啊,你覺得是現在幸福還是那時幸福。”我說:“你問這幹嘛?過去幾百年了,你還非得翻出來臭一下自己。”一朵撒嬌說:“哪裡臭我自己啦,隻是想了解一下你的過去。”我說:“有什麽好了解的,這事抽完了插完了感情也就完了,最後就剩那點精液還被衝進下水道和屎尿為伍。”
一朵說,你說話太惡心了,讓人翻胃。我說:“明天梅莓可能要過來,怎麽辦?”一朵把頭一蒙,說:“我裝作沒看見就行了,你明天好好陪她吧,說不定是你未來的老婆。”我問:“你明天幹什麽?”一朵說,回家睡懶覺!
第二天,一朵很早就起床了,她走的時候說:“跟你說清楚,不能和她上這床,要上了我到你單位去一哭二鬧三上吊。”我還睡在床上,說知道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十點了,星期天上午能睡上一覺真的是很舒服,如果頭天晚上做了次愛就更舒服了,如果頭天晚上做了愛而早上女人又走了睡到十點鍾那是最最舒服了。我洗著涼水澡,唱著《北京的金山上》。然後在電腦前面把一些沒完成的工作給做了。到了中午的時候,梅莓就打電話來了,說在洪山商場前面等我在,末了還加一句:“快點來,外面熱死了。”我趕緊坐個的士趕過去,老遠就看她穿著牛仔褲在那裡像個傻瓜樣地東張西望。我走過去,她就看著我,我說:“不認識了?”她奇怪地問:“你在哪裡理的發呀?怪怪的,哎,還穿上了新衣服,是不是哪個女人買的?”我說:“自己買的,哪有那福份女人給我買衣服啊。”我一想挺後悔的,不該穿著一朵買的衣服來和梅莓約會,心裡有些不安。她說:“就是啊,像你現在這熊樣,別的女人避都來不及,去小巷裡剃三塊錢的頭髮。”我問:“今天怎麽安排?”她眼睛一翻,說:“我們看書吧。”我說:“真要命,我看見書頭都是大的。”梅莓說:“我就知道你是不思進取的人。唉,算陪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