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莓說:“平時看你一副痞子像,不知道你還這看重感情。她真的狠心離開你?”
我點點頭,一朵是個堅強的女孩,因為幾次病痛早就讓她的心能硬得像鐵一樣。也許她認為再來享受愛情不過是奢望了,她好像已經知足了。
“那我勸勸她吧。”梅莓握著我的手,說:“看你痛苦的樣子真讓人受不了。”
“算了吧!”我把頭望著天花板,有氣無力地說:“我想睡覺了,感覺好累好累的。”
我總認為這不是事實,雖然一朵從一開始交往就就斷地強調她不會和我有什麽結果,但是我總認為分手的這一天不會到來。上回在她家,我以為她說的是氣話,可今天看來,的確是真的了。也許我心裡做好了準備,可是這一天來到的時候,心裡卻一陣陣的悸動,然後一種疼痛的感覺衝擊著神經,我知道這種痛只不過是一種生理上的假象,但這種非生理上的痛卻比任何傷口來得更持久,更令人崩潰。晚上我起來洗了幾次涼水澡,每次起來梅莓都要問我幹什麽,我知道她是在擔心我,還好她的感冒比頭一天強多了,只是鼻子有些塞。早上起來去上班,我叫梅莓不要離開我,我怕一個人承受不住。梅莓點點頭,說失戀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想開些啊。我心裡想,你試試?
上午我打給一朵打了一上午的電話,都打不通。我想即使她是說真的,也不應該這麽絕情吧,我只是想聽聽她的聲音,這樣感覺會好一些。其間還裝作笑臉去老陳那裡交待了一下去宜昌的些事情,中午不想吃飯,梅莓還打電話過來,說了幾句話。下午我繼續打,雖然絕望,但是我還是一遍遍的按著手機的重拔鍵……其實就那幾天裡我一直做的就是這個事情。再加上單位的事我又脫不開身,我準備等到星期六去她家一次,不管怎樣,我都想再見見她,希望奇跡出現。梅莓對我還好,我不停地打電話的事沒有讓她知道。她以為我已經放棄了,這樣也好,我也不想讓她擔心什麽。
星期六的,我對梅莓說我要回家去一趟,想家了。梅莓說她也要回家一次,那天早上我把她送到開往漢口的公共汽車後松了一口氣,然後看了看天,是個好天氣。我打了個的士直接到東亭去,在路口那裡下了車。心裡一陣陣地激動,我想如果她不理我怎麽辦?應該不會的,她媽媽在場她不會對我太過分吧?我這樣她媽媽也會不會有什麽別的想法呢?或者……管不了那麽多,我鼓起勇氣往她家裡走著,上樓來到她家門口,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敲門。
門一下就打開了,開門的是阿姨。我裝作笑臉問一朵在不在家?阿姨把我請進屋子裡坐下,說她出去了,你們沒有打電話聯系嗎?我說沒有,我以為她在家裡,你知道她去了哪裡嗎?阿姨好像不太想告訴我,我問了幾遍後她才說到漢陽歸元寺去了。我心裡一橫,我就不信找不到你!我還是裝作笑臉地向阿姨告別,說改天再來。
我一出門就打了一個的士,說到歸元寺。那個時候長江二橋還收費,車也沒有現在這麽多,我叫司機快點,說有急事。一路上我就想,如果她和那個男人在一起我該怎麽辦?心裡後悔那把刀給梅莓沒收了,不然帶在身上可以強逼他離開梅莓,老子打赤腳的還怕穿鞋的?這一路上也幾乎花了一個小時才到。
到了歸元寺門山,我買了張票,寺不大,夏天人也不多,給我的尋找減少了很多麻煩,但穿來穿去的也不太容易找,竟然找半天沒看見影子,難道她已經走了?不可能啊,我也起得夠早的,多少她也得在這裡逛一大會兒吧?最後終於在那個放生池旁邊看見她了,穿著淺黃色的T恤衫,穿著牛仔褲,我再一看到旁邊那個男人,眼睛都氣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