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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第七章》第41章
看著拿著槍對著自己兒子的人倒下去,嘉敏只是感覺自己的力氣仿佛被人抽幹了一樣,沒有任何可以支撐的力量,就這樣朝著後方倒去,幸好站在後面拿著槍支的索蘭及時扶住了她,不然的話這個時候早就倒在上地上起不來了。

 “還沒完,先撐一會!”索蘭拿起槍對著樓上那個從門裡衝出來的人,隨著來人的倒下,更多的人出現在這個黑漆漆的房子裡面,是敵是友一下子分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要先保住三個小子。

 對了!從剛才那三個小子從槍口下救下來之後就沒再見到他們三個,會到哪裡去了呢!索蘭看了一下四周,竟然看到三個小子在那個樓梯扶手邊慢慢爬向這裡,而最前面那個手裡還拿著一把手槍,是剛才用槍指著他們那家夥手裡的槍,天!這些孩子……,來不及驚訝,原本被扶著的嘉敏忽然從自己的手腕裡面站了起來,搶過自己手裡的手槍,以快速的身手對著自己的身後開了幾槍!

 “保護孩子先離開,這時交給我和影,還有娜!把他們先帶你的別墅去!”嘉敏匆匆交待完一句話後就投身黑暗中去了,不再跟誰會面。卻在不久之後自己的懷裡多出了三個小身體。

 “媽咪!跟我們一起走!”錦颶拉住母親的手,想要讓母親和自己一起走,這裡太危險了,那些壞人的手上都有槍,可是母親和這些叔叔們加起來也不過四個人,怎麽對付得來。

 “乖,媽咪很快就趕上,先和索蘭叔叔離開這裡啊!”嘉敏快速的給了三個兒子一人一個吻之後就開始衝了進去,去幫助被人圍攻的啟娜和慕影。原本沉寂的黑夜被這一聲聲的子彈聲給打破。

 原本一切都是這樣子的順利,可以全身而退,卻在不知什麽時候的時候,黑暗中一個身影顯得特別憤怒,手裡的無聲手槍悄悄的對準了正在對戰的嘉敏的腦袋。

 “媽咪!小心!”一直冷靜的錦颯忽然間推開拉著自己的手,從門口朝著嘉敏的方向跑去。

 “嘭!”

 “啊!”

 “不!”

 三個不同的聲間,嘉敏怎麽也不願意相信兒子會忽然跑進來,看著那個小小的身體在自己面前倒了下去,嘉敏忽然發現體內焊見的噬血分子正在燃燒。在兒子倒下的那一刻接住了兒子小小的身體,不顧後面再次響起的槍聲,嘉敏伸手就往後面開了一槍,隨著一聲慘叫,嘉敏瘋了似的抱住兒子的身體往外跑。

 “疼不疼!堅持住,媽咪在這裡!媽咪在這裡!”為什麽血不住的流,為什麽兒子的臉越來越白,不要!不要搶走她的兒子,她快死了,別無所求,隻想留下兒子,讓他們快樂。

 “媽……咪!呼呼!……就……不痛!颯颯……要……呼呼!”仿佛知道母親正在哭泣一樣,原本昏迷的錦諷爭開了虛弱的眼睛,無力的想抬起手去摸母親的手,但是背後傳來的疼痛讓一張小臉皺成了一團。

 “對不起!蘭!開快點!開快點!”嘉敏只有不斷的催促坐在駕駛坐上的索蘭,這一次她好想快點到醫院,好想在下一刻就見到那令人狂喜的白色和紅十字架。

 “不要搖晃,把他平放在椅子上!”看到嘉敏因為激動而不小心晃動到了錦颯的身體,索蘭急忙提醒道,但是手上的車子卻在不停的加速中。

 “媽咪!哥哥不會有事的,哥哥比我勇敢!”錦飆拉了拉母親的手,小小的臉上充滿了害怕,但卻仍舊沒有流淚。

 “嗚……!”

 隨著一聲刺耳的刹車聲,輪胎與地面的磨擦開出的火花在中立醫院的門口劃出句號,嘉敏第一個衝出車子,然後把滿身是血的兒子放進早就準備好的醫床上,看著醫生們把兒子推進那個名為手術室的房間裡面。

 錦華飛爆燥的扯開身上的領帶,媽的!那個女人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是跟那個男人出去野合了嗎!為什麽在六年前那樣子背叛他,讓他在一夕之間失去了雙親,在六年後還要這樣子當著他的面做出這樣的事情。想著曾經在自己身體下的那個妖軀此刻正躺在另一個男人的身體底下呻吟,狂燒的怒火就不斷的湧起,一把掃掉桌上的酒杯,清碎的聲音就像此刻他的心情一樣。

 明明,明明自己是恨她的,把她留在這裡只是想讓她嘗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知道她有心臟病,所以自己無所不用其極的想讓她一次一次的去面臨死神,鑒由她越來越蒼白的臉和一觸及逝的生命來滿足自己的恨。對!等她回來一定要對她更狠一些,不能再任慈了。

 “管家!打電話把麗妮叫來!”碰不了她妹妹,碰其它的女人,今晚他需要一個身體來供他發泄。

 “少爺!這麽晚了……”都快天亮了,還叫別人來做什麽!更何況自己明明是一副火大的樣子,要他叫別人大晚上的來受氣,他一副老骨頭也不好意思啊。

 “少廢話!叫你叫就叫!”錦華飛喝了許多酒,所以也沒有注意到老管家眼裡閃過的一抹難過。少爺第一次對他大吼,想想這些年竟然有些心酸!悄悄的抹了一把老臉,老管家轉身離去。

 錦華飛意識到了自己無意中傷到了這位從小疼愛自己過父親的老管家的時候心情更家糟,但是此刻他也沒有想過要去倒歉,畢竟自己也是一個老板。

 沒多久就聽到大門開啟的聲音還有引擎熄火的聲音,是葉錦色回來了!聽到大門被用力的推開,錦華飛看都沒有看一眼葉錦色,直接到客廳的吧台裡再拿了一瓶酒在沙發上喝了起來。

 “飛!呃……你在家裡啊,我還以為……以為你不要我了呢!”今天晚上他竟然拋下自己和那個什麽狗屁未婚妻去參加宴會去了,心情不好的她到酒吧喝酒喝到現在,原本以為可以借酒消愁,沒想到越醉越清醒,想的也就越多,直到再也想不下去。

 “滾遠點!”錦華飛此刻不想再跟讓他心煩的人有任何牽扯,冷酷的推開葉錦色畏過來的身體,然後繼續喝著自己杯裡的酒。

 “呵呵……飛……仍舊是飛,那個不可愛人的飛!你不愛你的未婚妻,也……不可能愛我。但是……我卻……卻那麽死心踏地的……愛著你!”說著葉錦色也取來了一個杯子,搶過錦華飛手裡的杯子,一杯一杯的喝著那黃色的液體,仿佛喝不夠一樣。自顧自的喝著,自顧自的說著,今天晚上的葉錦色有些不一樣,不再是平時的那個葉錦色,總覺得多了些什麽,卻也是自己回不起的東西。

 “不要來煩我,滾回你自己的房間!”冷酷是自己唯一回應得了的。

 “不要……對我這麽……這麽凶!今天晚上我隻想喝酒,說說真心話!……不分對象!呵呵……!”醉熏熏的葉錦色朝著錦華飛嬌吒,然後仰頭把手裡的酒都倒進了口裡,眯起了眼,被酒的辣味有些辣到。

 “我不可能愛你!這些年來你應該清楚!”

 “是啊……就是因為我太清楚了,所以……所以我才會不斷的……不斷的提高自己……做夢!”珍藏的塵年老酒都拿出來了,今天晚上沒有盡興嗎!

 “你只能是我妹妹!”錦華飛再次開口,不想牽怒在葉錦色身上,錦華飛耐著性子說。

 “不要……不要妹妹!嫁給你……是我這一生的夢想,我放棄了好多我愛的東西只為了跟隨你的腳步,但是你卻……卻告訴我只能做妹妹!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啊!”葉錦色忽然抱住頭,不顧一切的尖叫了起來。

 “住口”錦華飛最詩厭失控的人,包括自己,所以不管怎麽樣,先止住這煩人的尖叫再說。

 “不要對我這麽殘忍!飛,我愛你!比任何人都愛你!”葉錦色衝了上去,一把抱住錦華飛的身體,用自己帶了酒味的唇吻住了錦華飛抿緊的雙唇。

 嘉敏的身體有一刻的僵硬,她真的沒有想到會看到這一幕,一對擁吻的男女坐在沙發上,男人的衣服被女人伸進去的手弄得有些狼狽。女人忘情的吻著男人的唇。為什麽要讓自己看見這麽一幕,心痛的感覺忽然讓她醒了過來,兒子還等著他救。

 “救他!快點去救他!”嘉敏一把拉開趴在錦華飛身上的葉錦色,然後對著錦華飛有些失控的叫。

 “你為什麽出現在這裡!”打擾她的好事,好不容易待到這樣一個機會,就這樣白白的飛走了,可惡,憎恨的瞪著突然出現在這裡的嘉敏,葉錦色尖叫著。

 “快和我去醫院,救救我的兒子!”嘉敏不顧葉錦色的大叫,雙眼無助的望著錦華飛。

 “你兒子?”

 “錦颯!快去救他,求你!”眼淚就這樣當著錦華飛的面流了出來,那樣毫無征照,竟然仍舊揪疼著錦華飛的心。

 “你有兒子了,那三個小子是你兒子!”聽到她有兒子,錦華飛原本怒氣的眼睛更顯冷酷,她竟然能在六年內生出三個那麽大的兒子,是誰讓她可以不顧生命的危險去生下一個三胞胎。

 “是!是!快去救他,他流了好多血,不停的流……不停的流……我想止住,可是不管我怎麽壓都壓不住,他是為了救我……所以才會受傷……只有你能救他了,快去救他……!”嘉敏抓住錦華飛的衣襟,不停的搖晃,血從嘉敏的肩膀流了出來,瞬間奪去了錦華飛的理智和恨意。

 “你受傷了!”抓住她的搖晃的身體,看到那片血紅仍舊以一定的速度變大,她竟然沒有知覺。

 “沒關系,快去救兒子,我們的兒子!我不能……不能失去他們!”嘉敏真的好急,為什麽他還在這裡在意誰的傷,他不知道兒子有多危險嗎?醫生說兒子失血過多,血庫裡沒有足夠的血,可是偏偏兒子們的血型自己的不符,不能夠。只有爸爸,兒子的爸爸——他才能救。

 “你說什麽?誰的兒子?”錦華飛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耳朵,極力想再證實一下,剛才她是說‘我們’嗎!

 “不要管了,等救了人再說好嗎!先救兒子!”

 “快點!我們馬上去醫院!”錦華飛心裡頭雖然很想知道下面的事,但是再重要的事也來不及救人要緊。

 “嗯!”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樣,嘉敏笑著跟著錦華飛踏出別墅的大門,坐在車子上急馳而去,隻留下一個酒已完全清醒的葉錦色怔怔的站在廳中央,是哭也像笑的站著。

 醫院裡面,手術中的樣式燈一直都沒有熄滅的樣子,他進去也有兩個小時了,這段時間嘉敏一直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努力的握著泛白的手指死盯著手術室的門口,仿佛只要大門一開她就準備衝進去一樣。

 “敏!不會有事的,娜也進去了,相信她!”啟娜的醫生執照不止於心臟方面,更方面都取得驚人的效果,即使這樣仍舊阻止不了嘉敏全身的顫抖。慕影走過去抱了抱住嘉敏,希望這樣可以減輕她的恐懼。幸好那兩個挺乖的,被索蘭送回別墅去派人保護了起來,現在只有手術室裡那個最令人擔心,差點穿過心臟,那是怎麽樣狠決的一槍。

 “我沒事!你快回去保護我兒子好嗎!”她不放心另外兩個兒子,即使有索蘭坐陣。

 “放心,那裡有蘭,沒事的!”

 “可是如果再加上你我更放心!”嘉敏不放棄想讓慕影回去。

 “你更讓人擔心,你身上的槍傷也很重,雖然抱扎了,但是那子彈沒取出來!……”慕影還想說什麽卻被開門的聲音打斷了。立刻,嘉敏的身體撲了上去。

 “暫時救回了他的命,不過會有一個星期的危險期,等安全過了這一個星期如果沒什麽事的話那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

 “我可以進去看他嗎!”

 “不行!現在小孩太虛弱,不能有任何人的打擾,還有你身上的傷也要處理!”作為醫生,有必要提醒一下這個女人注意一下自己的命。

 “我會的,謝謝你!”嘉敏心不在焉的應道,此刻她的心完全在手術室裡面,不一會就看到兒子被推了出來,隨後還有啟娜和錦華飛。

 “怎麽樣?”一把拉住啟娜,嘉敏仍舊希望啟娜的話會帶來更好的訊息。

 “正如那位醫生說的生說的一樣,只有看這個星期如何了。你的傷……”眼尖的啟娜看到嘉敏的肩頭又開始泛紅,馬上擔心的叫道。

 “沒事,我隻想知道颯兒的情況”

 “快點去把你的傷處理好,不然你怎麽撐得到颯兒醒!颯兒醒後看不到你他會很不開心!”錦華飛一把抱起嘉敏,雖然剛才抽掉了不少血,但是他是一個男人,一個可以撐起一片天的男人,所以抱起瘦弱的嘉敏還不成問題。

 “快放我下來,我自己走,你剛抽完血身體很弱!”嘉敏的臉變得紅肜肜的,醫院這麽多人多不好意思。

 “我很樂意看到我的血流進我兒子的身體!”錦華飛面無表情的說,有些帳要提前算了,但是還得等到這個女人的傷處理好再說,哪個家夥敢這樣傷害他的女人和兒子,真是不想混了。

 “可是……!”

 “不要再說可是!否則我就當場掐死你。”錦華飛狠狠的瞪了一眼嘉敏然後用腳踹開醫生的大門大吼。

 “快點動手術把這個女人的子彈舉出來!”吼聲把剛作完手術的準備小眠一會的醫生嚇了一大跳,還差點把臉盆打翻。

 “我也想,但是她一直都不肯進手術室,病人不合作不是我們當醫生的人可以解決的!”醫生回復過來,無奈的聳聳肩。

 “現在馬上給我動手術,我親自盯稍!”錦華飛咬著牙並出這句話。

 “好吧!”擦了擦手,醫生再次走進剛出來的手術室,遇上這群人還真混,當醫生還被吼。

 手術一直進行了差不多五個多小時,因為嘉敏有心臟病,執刀醫生理所當然再次是啟娜,怕嘉敏的心臟負荷不了,啟娜每下一天都會考慮好久,比剛才救錦颯那場手術有過之而無不及,子彈橫穿了嘉敏的肩膀,幸運的是應該是凶手慌了手腳還是怎麽樣,才會打偏打到肩膀,不然不用等到半年了,剛才那場槍戰就可能要了她的命了。

 這一個星期內, 錦華飛半步不離開醫院,一邊照顧大人一邊看顧小孩,兩個人的病房離得很近,都是加護病房,自從知道兒子的事之後,錦華飛說不上來心裡的那份衝擊是怎麽回事,只是心裡的恨意竟然比不過那股衝勁,一夕之間他從黃金單身漢變成了有三個兒子的父親。沒有半點不高興,反而心情一直處在激動當中,只是因為這三個兒子是她生的,天!要怎麽樣才能理清這份理不清的感情!坐在病床前,錦華飛竟然迷惘了,這個女人生來是來克自己的,不然為什麽自己會為了她放棄了原有的花花世界,然後努力工作,再因為恨她所以不停的打拚,卻在見到她之後狠不下心殺了她為父母報仇。但願,等她醒來之後會有一個答案,但是她何時才會醒,整整半個月了,兒子都已經醒了,她還是在加護病房裡睡著,手術後一睡不起,她不可能就這樣不醒了吧!他還沒有把帳跟她算清她怎麽能死。

 太陽又從東方的山頭升了起來,從微開的窗戶照射進來,灑在了那雪白的病床上還有那蒼白臉色的人兒身上,仍舊是新的一天,她也仍舊是睡著的,這一刻他才發現她變了,瘦得不太像樣,手小到不行!不管怎麽樣,老天!請先讓她醒過來再讓他去算總帳行嗎!錦華飛抹了一把疲憊的臉,然後起身向茶水間走去,卻不知道床上的人早已經在剛才陽光照射進來那一放慢就醒了,嘉敏睜開眼,陽光有些刺眼,但卻仍舊讓她看到了門口那個落寞孤獨的背影,無聲的扯開了唇,卻顯得力不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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