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府邸,韶荏像一隻脫了韁的野馬,赤足在原野奔跑,看見奇花異草,就忍不住佇步欣賞。
她似乎很喜歡植物,管念禧注意到這一點,他慢慢牽著馬,跟在後面走。
看著她的天真、純潔,他心中百味雜陳、矛盾不已。
如果不是他強行帶她來這裡,她應該還在大唐,無憂無慮的過日子。
該死的!他咒罵了一聲。
他怎麽可以對她產生仁慈的念頭?她唐家欠他管家的,一輩子也還不完。
十年來,他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一定要報這個血海深仇。
“念禧,你看,前面有炊煙,我們過去看看,好不好?”她回頭指著前方,聲音甜脆可人。
他又忍不住依了她。“上來吧!騎馬比較快。”
她走近,他強而有力的臂膀,圈抱住她,拉她上馬鞍,一雙小量靴輕輕踏住金鍾。管念禧結實的前胸,和她的長發、背部,相偎貼靠在一起,如此親密,令人產生遐思。
他促狹地在她側臉偷香,她的臉頰迅速竄燒,嬌叱:
“不準佔我便宜!”
他更加緊緊的圈住她,駕起紫韁繩,奔馳往前。
呼嘯的風撩起她的發絲,散逸出淡淡的發香,令他迷戀!
前方傳來歌聲,樹林裡一群人圍著熊熊柴火,盡興地載歌載舞,男男女女勾著手臂,踏著輕快的旋律,快樂地旋舞。
“美麗的姑娘快來唷!英俊的少年快來唷!不要錯過好姻緣,雙雙對對結成侶,白首到老,子孫滿堂,嘿休!嘿休!”管念禧一聽這曲調,就知道是族人在這裡舉行相親大會,這是苗族的風俗,一年一次,為未婚男女製造機會,有心儀的對象,可以趁此表白。
氣氛熱鬧歡騰,唐韶荏驚奇地睜大美眸,小小聲地問他:“他們在做什麽?好像很好玩。”
管念禧還沒回答她,兩個人就被熱情的苗族人,塞入跳舞人潮中。
“來,來,歡迎你們加入。”年輕的男女笑眯眯地拉住他們的手,邀請他們一起跳舞。
韶荏驚喜萬分,她的手被一名陌生壯男牽起,基於男女授受不親,她羞赧地抽回了手。
管念禧狠狠地瞪了那個對她示好的男人一眼,一把攬緊她,像在宣示他的所有權。
年輕的姑娘也不好意思接近他,兩兩一對,繞著火堆跳舞。
這裡的人都是苗族的平民,沒人見過少主,自然一點也不拘謹。
她巧笑兮倩,陶醉在歡暢的氣氛裡。
她和管念禧像一對出色的璧人,備受矚目。
圍坐的人隨著節拍擊掌,喝著油酥茶,吃著烤羊肉,笑語如篁。
這裡的人和樂親切,沒有野蠻民族的逞凶鬥狠,韶荏忘卻煩惱,將憂愁拋到九霄雲外。
“喝甜酒,一輩子甜甜蜜蜜。”找到了伴侶,年長的苗族婦人,笑嘻嘻地分送釀造的梅子酒。
管念禧和唐韶荏胡裡糊塗被湊成一對,兩人都分到甜酒, 接受祝賀。
韶荏羞窘地捧著牛角杯,管念禧卻大方地仰頭飲盡,她見他喝了,自己也就不再拘束,慢慢地啜飲杯中酒,想不到這甜酒不烈,反而爽口,方才跳舞耗體力,現在感覺很口渴,因此她又多要了三、四杯,喝得上了癮。
甜酒的酒精濃度不高,但是終究還是酒,她黃湯入肚,有些暈陶陶,兩頰染上緋紅,衝著管念禧傻笑,還學其他姑娘!主動把兩手攀勾住他的頸項,眼神傳送媚波。
管念禧索性橫抱起她,走向座騎。“今天你玩夠了,我們要回去了。”
“我還想喝酒……”她不依地回頭看,心系著那群善良熱情的苗族人。
她軟綿綿的嬌軀在他懷裡磨蹭,勾起他胯下的男性亢奮。
“小東西,別再亂動,否則回去有你好受!”他在她耳畔低嘎地道。
她努努紅澄豔的小嘴,表示抗議,馬兒規律地跑著,搖搖晃晃間,她疲累地合上眼,攀附住他魁梧的身體,漸漸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