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床榻上昏迷不醒的韶荏,管念禧的心糾結起來,恨不得代她受這些苦痛。
他執起她柔若無骨的小手,貼向自己的臉龐,一股暖流竄入心房,融化了他冰封的情感。
當她被擄走,生死未卜時,他才恍然發現她對自己是多麽重要,他已經不能失去她了。
“爹……爹……”唐韶荏合著眼,輕溘囈語,仿佛陷入了一連串的夢魘。
聽見她在喚爹,管念禧的面容愀變,像在提醒他:她是你的仇人之女,你們一輩子也不能結合……
“念禧……救我……救我……”她又面露驚惶,在夢裡喊著他的名字。
他的神情錯綜複雜,內心五味雜陳。
她輕顰眉心,從無止境的噩夢遊離上岸,終於睜開雙眸,重見天日。
“念禧……”一睜開眼,頭一個看見的人是他,韶荏放寬了心,訝異地張望四周的環境。“你救我回來了嗎?”
深怕又是個夢!
“你已經平安了,沒人會再傷害你。”他扯出一絲難得的溫柔的笑。
她想撐起手肘起身,他製止了她。“別亂動,你的身子還很虛弱,大夫吩咐要多休息調養。”
她乖乖地躺好,輕聲問:“你強行帶走我,忽蘭小姐怎麽肯善罷甘休呢?”
“是瑤夫人作的主,她要我放棄繼承,才允許我帶你回來。”他據實說。
“你怎麽可以答應呢?這分明是個陰謀。”韶荏有些激動的說。
“當時我了心想救你,別無選擇。”他絲毫不以為杵。“反正我本來就無意繼承。”
“那苗族子民怎麽辦?若是讓殘暴的宇文慶當上長老,族人就沒好日子過了。”她憂心道。
“你幾時變得那麽關心苗族人的生死?”他嘲諸道。
“我……”她頓了頓,說:“人與人之間相處久了,總會有感情。”
一語雙關,似乎也意味著他們之間的關系。
“那麽……你對我也會日久生情?”他玩笑地說。
她蒼白的臉頰有幾絲羞赧,偏過臉去,不做正面回答。
他促狹地捏捏她的下巴。“幹嘛不看我?害什麽躁?咱們都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
“我上輩子欠你的……”她悄聲說著。
他的唇毫無預警地攫上她粉嫩的唇,輕柔帶情地吻著她,把她推上了雲端
她好希望抓住這片刻的永恆,讓時間永遠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