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劃破了婦幼醫院上空的寧靜,這哭聲隨著一輛黑色寶車飛快地消失在夜幕中。
婦幼醫院內頓時慌亂了,當人們衝到醫院門口時,痛苦聲、哭泣聲、絕望聲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的淒涼和悲傷。
幾年後
破陋的房屋裡,傳來痛苦的咳嗽聲,一個年約30來歲的女人,衣著布素,面色蒼白、瘦弱,仿佛風一吹就會倒,雙眼布滿血絲,睡在屋子裡僅有的一張木床上。
“媽媽,你就讓我去,好不好嗎?”床邊一個女孩,身後還站著一個男人,女孩的雙手撫摸床上那雙長滿皺紋的手,可愛的臉龐流下了心疼的眼淚。
“小岑,咳,咳,都怪媽媽沒用”女人蒼白的臉顯得更加蒼白且無力。
“媽媽,別說了”。
“大嫂,來,來,我已經給你買了藥,先服下,小岑,你就放心好了,隻要晚上乾一個小時,我會送她回來”那個叫德叔的男人將藥遞給了女人,眼神透著詭異,閃過一絲得意。
“咳,德哥,又麻煩你了,好吧”。女人最終點頭了。
餐廳
“看見沒有,就是外面洗碗那個,你出個價”。
“這個數”。
“成交”。
“砰”手中的碗莫名的劃落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啊,疼”女孩伸手去撿碗,不小心割破了手指,鮮紅的血滴在了沾滿水漬的地板上。
“你手流血了,快,來貼上”一個男孩低下頭,輕輕地把女孩受傷的手指放到他的嘴裡,溫暖的感覺透過手指傳遍女孩的全身。
“謝謝”女孩抬頭一看,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身上散發一種貴氣。
“你好,你為什麽要在這洗碗呢?”。
“我要賺錢給媽媽看病”。
“你爸爸呢?”。
爸爸?女孩愣了一下,在女孩的天地裡從來沒有爸爸的存在。
“我沒有爸爸”一滴晶瑩的淚順著眼角流了出來。
“對不起”。
男孩輕輕的吻乾女孩的眼淚,將脖子上的銀月項蓮遞給了她,銀月,在燈光下閃著異樣的光芒,男孩溫柔的在女孩耳邊說了一句話“……”。
女孩的臉頓時紅了,將銀月項蓮握在了手心,隨即,臉上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寶貝,你在哪?要回去了……”從裡屋傳出年輕女人的叫聲。
“我要走了,拜拜,你笑起來如天使一般漂亮,要經常笑哦”。
“我會的”女孩堅定的說。
―――――――――――――下班的路上―――――――――――――――――――
夜漆黑一片,晚風襲襲,德叔牽著女孩,越走,女孩的心越感到不安。
“德叔,我家不是往這個方向走的”。
“哼,哼,小岑,你不要怪德叔狠心”。
“放我下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哈,哈,你回不去了”。
恐懼撞擊著女孩脆弱的心靈,黑夜裡穿來德叔陰邪得意的笑聲。
女孩不停的在德叔懷裡掙扎,但是力氣太小;她不明白,她和媽媽是如此的信任他,他為什麽要這樣對自己?女孩不知道,接下來會……。
“人我已經帶到了,錢給我”。
德叔使勁的把女孩扔給了幾個滿臉橫肉的壞家夥。
“拿去”。
德叔兩眼放光,貪婪地趴在地上撿那一張張黑錢。
“你們想乾嗎?別過來”。
“小妹妹,長得挺不賴的,一定能買個好價錢”。
一雙肮髒的手摸著女孩的臉,女孩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
“你竟然敢踢我,死丫頭,給我打”。
一陣陣鑽心刺骨的疼痛,女孩覺得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天堂在哪裡?一定很美吧!沒有痛苦,隻有歡樂。媽媽,媽媽,你在哪兒?
“砰”門被人給撞開了。
“各位大哥,求求你們別打了,小岑,我苦命的孩子”女人哭著央求,跌跌撞撞的衝過來,卻被按住了。
“媽媽,救我……”。淚水不停地從女孩的臉龐滑下來。
“死丫頭,就憑那個臭娘們,想救你,他媽的…”壞家夥左手拿著刀,右手拉扯女孩。
“你走開,啊…”女孩不停地揮著疼痛的雙手,刀在她的左臂上劃了一個口子。
“不……小岑,你不要嚇媽媽”女人撕心裂肺的痛喊著。
“老大,搞不好,會出人命,我們還是先撤”
“他媽的,那我們的錢不白白打了水漂”。
“你們這幫畜生,我跟你們拚了”女人用盡全身的力氣撕扯著他們。
“你給我滾開”。
“老大,你看,這個女人脖子上……”。
“你給老子拿來,今天就放過你,老娘們,兄弟,我們走”一群人得意的搶過金項鏈。
(金項鏈――是女人過世丈夫送給他的惟一禮物)
“小岑,你的手……那幫畜生竟然對你下如此狠的毒手,都是媽的錯,媽以後再不讓你出去幹活了;那個人面善心的畜生”。
接著, 女人用瘦弱的身軀艱難地背著女孩,這時,連月光都暗淡,一個身形單薄,淚水交橫的女人背著一個滿身是傷、滴血不止的女孩。
“嗚,嗚,媽媽,救我,我害怕……”。
“小岑,媽媽沒能讓你過上好日子,嗚,老天爺啊,不要再折磨我的孩子了,所有的痛苦、傷害都由我來受”。
睡夢中,女孩仿佛又看見那些人向她襲來;女人撕心的哭著,淚水滴在她受傷的身上。
“嗚,嗚,媽媽,小岑好疼”女孩撲進女人的懷裡痛哭著。
“小岑,別怕,媽媽今後不會讓你離開我了”女人緊緊將女孩抱在懷裡,生怕她被人搶走(這個懷抱讓女孩感到安全、溫暖)。
“我討厭他們,我恨他們,從今以後我要勇敢、堅強,我要保護媽媽,保護自己”女孩止住哭泣,最後一滴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摔在地上,摔的粉碎。
女孩叫冷岑月,那一年,她七歲,在那一刻,她注定無淚無笑,隻有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