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的推開病房的門,他猛的坐起,背脫離了靠枕,修長的雙手抵著下巴,他的臉繃著緊緊的,有點抱怨的說道“怎麽去那麽久?”。
“哦,我在走廊外遇見,和她聊了一會!”。我一邊將粥倒出來,一邊隨口即答,白粥冒著白煙,還好,還熱著,
“她?”這個名字是他的禁忌,他不由的皺起了眉毛,眼睛半咪著,口氣相當不滿的說道“不要和她靠得太近!”。
“喂,你別用那種眼神,其實她很善良的,那是她父親所導致的!現在她父親都死了,我相信她一定會重新好起來的!”我將粥端在他的面前“還有,你知道嗎?你那個忠實的小弟……”。
“什麽!”
“你那麽大反映幹啥?你不許從中阻攔,”我的眼底露出了少有的戲謔之意,我故作委屈的說道“你不會對人家還耦斷絲連吧!”。
“沒有,絕對沒有!”他緊張的舉起手,堅定的說道,又作罷了狀地揮了揮手“好了,我不管了,你們女人之間的事情,說不清……”。
“切!”我白了他一眼,攪拌著粥“你們男人就有道理了,你和浩辰不也是,說好就好了!”。
“那是因為,我們都還注重這份兄弟情,他主動的退出了,若他還纏著你,我可不敢保證,我和他會僵持到何年何月!”他倒是挺誠實。
“這下你該高興了!我可慘了,一個追求者都沒有了!”我可憐兮兮的說道。
他失笑的摟著我,雙手圈著我的腰,將頭擱在我的肚子上,用那雙電眼“殺”向我,迷離又磁性的說道“你有我就夠了!”。
“哎呀……粥要撒了啦!”我輕輕推開他,將粥伸到他的手邊“喏,再不喝,就涼了……”他卻絲毫沒有要接的意思,可愛的嘟起嘴,很“天真”的說道“你喂我嘛!”。
“你多大了!”。天啊,我不得不問出這個讓我覺得非常“幼稚”的問題。
“已成年!”他倒一點都不知羞的答道,又鼓足了兩腮,將頭扭向一邊,瞅著天花板,很堅持的說起了順口溜“你不喂,我不喝!”。
“乖,自己喝!”
“不要!”
“你不喝,罷了!”我將碗很有力的摔在桌上,你說我辛辛苦苦為他熬粥,我容易嗎?他還跟我強,要我喂,他又不是三歲小孩。
“你生氣了!”他從被子裡鑽了出來,急促的來到我的面前,他端詳著我,見我不說話,他突然很痛苦的倒在了床上“哎喲,我的肚子很痛!”。
你就裝吧!我繼續不理睬他。
“真的很痛,很痛!”他還在那呻吟,聽上去很真,那叫聲似乎連著我的心,我偷偷的瞄向他,他的額上流著大滴的汗珠,臉上刹時蒼白。
我慌張的彎下身,湊到他的面前,用手輕柔的搓著他的額頭,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那裡不舒服,我去叫……醫生!”。
“不……用了……”他額前的碎發,都微微浸濕了,貼在了前額上“胃裡不太舒服…我很餓!”。
“那……”我扶起他,快速的跑到桌端,又重新端起裡面的粥,將一杓只剩微熱的粥遞到他的嘴邊“快喝,應該會好點!”。
他張大嘴巴,很滿足的緩緩咽下,就這樣,我一杓一杓,慢慢地將粥灌進他的嘴裡,他吃的是津津有味,還讚不絕口道“你喂,好喝!”。
“你又騙我!”我手上的“運輸”,頓時中止。
“不是的,剛才是真的很不舒服!”。你很著急的抓著我的手“也許是前段……酒精……”
哎!我幾乎都能想象他獨自在黑暗的房間裡,孤單又痛苦的喝著悶酒,以酒消愁,減緩痛苦,難道,他不知酒多傷身嗎?怕傷的更濃還是心吧!我心疼又強令道“以後不準再喝酒了!”。
“只要你不再離開我,不生我的氣,每天早晨為我熬粥,我保證,再也不喝酒!”他的眸光如湖水,淚淚發光,閃著灼烈的希望和期待的光茫。
“你別太過份喲!這個世上只有我媽能嘗我的廚藝,我對你夠仗義了,你還要我天天……”。
“可……妻子為丈夫下廚,這是天經地義!”。
“喂,誰是你的妻子,你是被酒精燒壞腦了吧!我們的一月期限,今是最後一日!”我也不知為什麽會衝他發脾氣,其實,我深知我們都已違約,只是我有點不甘心……。
“是哦,你的記性真好,可是,我們不是在一起了嗎?理所應當得按“程序”走!”。
“沒有,沒有,那個破約定,不算數,不算數,我不承認!”我拚命的搖頭,我知道我只是在睹氣。
“不喝了,你敢不承認,你死定了!”
他的臉都被我氣綠了,他浸濕的頭髮魔法般的豎了起來,他的眼睛微微半眯,透出危險的氣息,他有力的拖著我,粗聲道“跟我走!”。
“我……”
他又銳變成很很很可怕的樣子,我的心裡頓時七上八下的,咚咚的跳個不停,我知道不管我罵他,打他,他都會溫柔的包容我,若一旦,我說出和他徶清關系的話,他一定會非常非常的生氣,這回,我是真的玩火了,那他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