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蹲在遠處一棵大樹後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盯著那間密室的動靜。
半晌後,那塊大石頭終於緩緩向右移動,只見羅裟從裡面走了出來,他的手裡多了一藥瓶。他出來後,再一次握住那塊小石頭,利時針扭轉一圈,那塊大石頭再一次緩緩向左移動。密室的入口被封閉以後,羅裟轉身離開了。
待羅裟走遠以後,我悄然地走近密室口,小心翼翼地學著羅裟的樣子,順時針扭動那塊小石頭,洞口打開以後,我左右環視了一下,便快速地閃進了密室裡。
我通過了一條漆黑且長而曲的通道,其拐八扭的走了很長時間,這才走到了密室的最裡端。本來我還以為密室裡面也是漆黑一片,沒想到密室的四周掛著四盞燈,把密室照個透亮。
我仔細一瞧,密室左邊是一層層的藥架,木架上面琳琅滿目地擺滿著各種藥瓶,而右邊的木架上是十幾層的抽屜,每個抽屜上都寫著裡面裝的藥材名字。毫無疑問,這間密室是羅裟的藥房,裡面存放著全國鮮為人知的各種珍貴藥材。
擺在密室中間的是一張大書桌,桌子上放著一本打開著的本子,旁邊是毛筆和墨硯。本子上面的字跡墨水還未乾,一看就知道是羅裟剛剛寫的。
我上前仔細一看,原來這本本子是羅裟的醫案,裡面詳細記錄著他替嶽清寒解毒的全過程。
太好了!這本醫案裡面一定記錄著嶽清寒再一次中毒的真實情況!
我坐下來一頁一頁地翻看著它,從羅裟開始替嶽清寒解毒的那日起,每日都有他治療的記錄,比如嶽清寒出現了何種症狀,需要用哪種藥醫治,都有詳細的記錄。
當我翻到記錄嶽清寒昨日情況的那一頁時,倏地被眼前的那些潦草的草體字震住了。
我咬牙切齒,雙手緊握,指甲完全陷入了肉裡,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我恨不得立即衝出去一刀殺了羅裟!
羅裟!這個該死的王八蛋!原來他早已製好嶽清寒最後一療程的解藥,卻遲遲不讓嶽清寒服下,原來他研製出了另一種藥,用嶽清寒來做實驗!他草菅人命,不把生命放在眼裡,簡直是太可惡了!
等等!既然他已經製出解藥,那解藥一定放在這裡的某個地方,不如我偷出去給嶽清寒服下,然後盡快與他逃出這個鬼地方。
正當我沉思在如何竊藥及逃走的時候,驀然密室入口處傳來石頭移動的聲音,接著傳來穩健的腳步聲。
是羅裟!他又回來了!只聽見他的腳步聲離密室越來越近,就要進入這裡了。
我迅速地掃了一眼四周,希望能找到一處藏身之地。
驀然,我發現密室藥櫃邊處有一縫隙,剛好能夠藏一個人,而且光線照不到那裡了,我躲在裡面一定不會被羅裟發現。
於是乎,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躲進了縫隙之中,顰住呼吸,雙眼緊盯著前方。
只見羅裟一隻手抓著一條蛇,另一隻手拿幾株藥草進入密室中,他把它們放在桌子上後,抄起一把刀就往那條蛇腹部割去,然後用力一挑,便把蛇膽取了出來。
接著,羅裟把蛇膽與藥草一同搗碎放入瓶子中,搖晃了幾下後,他勾唇冷笑著自言自語道:“想不到那小子到是個練武奇才,今日他服了我的去內力藥丸,只要再讓他喝下這一瓶藥水,我的實驗就大功告成。”
他說什麽?!他去掉了嶽清寒的內力了?!
我既震驚又憤怒地瞪著羅裟的身影,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一刀殺了他!
羅裟眼睛掃了一眼藥櫃上的一藥瓶,再一次自言自語著:“他喝了這瓶藥水,之前製出的解藥也不必服用了。”說著,他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頓時明白那瓶子裡面裝的就是嶽清寒最後一療程的解藥,我一定要盜走!
片刻後,羅裟拿起那瓶藥水,終於離開了密室。
該死的羅裟!他現在一定是去逼嶽清寒喝下那瓶藥水,我一定要去阻止他。
待羅裟走得較遠後,我拿起那瓶解藥,打開瓶蓋,把裡面的藥丸倒出來,藥丸很像簫姒兒給我的還愈丸,我就用它偷梁換柱,替換這顆解藥,羅裟就不會發現了。
我拿出一顆還愈丸放進瓶子裡,蓋上蓋子後,便把它放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解藥已經到手,現在就是想辦法阻止羅裟謀害嶽清寒。
我快速地出了密室,邊偷偷地跟在羅裟的身後,邊思索著怎麽引開羅裟,好與嶽清寒逃走。
果然如我所料,羅裟正往嶽清寒所在的密室走去,他一定是想現在就讓嶽清寒服下此藥水。
我該用什麽辦法引開他呢?
就在他進入密室裡,把那瓶藥水交到嶽清寒手中吩咐他服下時,我靈機一動,拾起一塊石頭扔進水潭中,然後我躲在一大樹後面觀看。
羅裟聽見了水潭發出的響聲,在他出來察看的時候,我一閃身,進入了嶽清寒的密室。
眼見嶽清寒就要服下此藥, 我大叫著一把奪過那瓶藥水:“嶽清寒,別服下此藥!”
“溪兒,你怎麽來了?”嶽清寒滿臉疑惑的問我。
我邊倒掉那瓶藥水,邊皺眉冷聲道:“這藥水不是解藥,羅裟他早就研好解藥了,卻不讓你服下,而讓你試服另一種藥劑,他根本是在用你來做實驗!”
嶽清寒一愣,不相信地蹙眉凝視著我:“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偷看了他的醫案,裡面記錄著替你治療的全過程。”我說著拿出了那顆解藥,放到嶽清寒的手裡,“解藥我已經偷出來了,你快服下它,然後今天晚上我們立即逃走。”
嶽清寒服下解藥後說道:“可是那八卦陣非同小可,我們不一定能逃得出去。”
我緊緊握住他的雙手,信心十足地說:“這段時間,我已經研究出怎麽走出此陣了,待羅裟休息以後,我們立即……”
我話未說完,嶽清寒突然身子一顫,臉色倏地變得通紅,身體猶如被火燒一般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