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捏了一下嶽清寒挺立的鼻尖,對他燦爛一笑:“你比以前更堅強了,但也是個大笨蛋。”隨即我抬起他的左手,凝視著他的雙眸,輕聲問道:“還疼嗎?”
他淡然笑笑,抽回右手順勢環住我的腰,把我擁入他懷裡,在我耳邊輕聲細語:“一點小傷而已,已經不疼了,你帶我來這裡想讓我看什麽啊?”
對哦!我差點忘記這件事了。我揉揉雙眸,對他說了一句“跟我來”,便牽起他的手,帶他到一棵大槐樹下。
山頂中的夜晚,是那麽的寧靜。風吹動樹梢,春蟲在樹枝中低鳴,天上的繁星眨著眼睛,那一彎清月溫柔地撒著淡淡的銀輝。
我靜靜地依偎在嶽清寒的懷中,垂下眼簾,輕輕問他:“你聽說過有七仙女和董永的愛情故事嗎?”
“我……沒聽說過。他們是誰?”嶽清寒頗是訥悶。
我離開了他的懷抱,來到槐樹下,右手扶著樹乾,回眸微笑著向他述說著中國流傳千年的愛情故事:“是個神話故事,相傳玉皇大帝有七個美麗聰明的女兒,最小最美麗的七公主,有一次偷偷下凡間遊玩,邂逅賣身葬父的貧窮書生董永,深深被他的善良和孝心所打動,她便化身成普通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不顧仙凡殊途,與董永在山頂上的槐樹前拜堂成親、結為夫妻,那棵大槐樹是個千年的精靈,為他們指媒證婚。可惜好錦不長,玉帝發現了他的女兒私配凡人,派天兵天將下凡間捉拿她,可憐他們隻過了幾個月的快樂日子,就要被迫分離,天地相隔。”
“那後來呢?”嶽清寒問。
我抬頭凝望著樹稍,勾唇微笑道:“董永思妻心切,獨自上京城告玉狀,希望當朝皇帝為他伸冤,討回自己的愛妻子。但凡間的皇帝怎麽可能受理掌管三界的天帝呢,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談。後來皇帝見董永是個才子,把他留在身邊封他做丞相,董永當了丞相以後,盡心輔左皇帝治理天下,造福了天下百姓。當朝皇帝對他的才華十分欣賞,決定把自己的愛女許配給他,招他做駙馬,但他心系七仙女,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皇帝的提議。”
我回首對嶽清寒嫣然一笑,問他道:“你猜猜看他們最後怎麽樣了?”
他邁步到我身邊,手自然地握住我的手,凝視我的雙眸,淡然一笑,說:“七仙女一定是拋棄仙人的身份與董永在一起。”
我輕點了點頭,說:“七仙女最後被剔除了仙骨,變成了普通人,而董永也辭掉丞相的職位,與七仙女歸隱田園,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我轉身輕輕地靠在嶽清寒懷裡,喃喃低呐:“你不覺得我們和他們兩人很像嗎?我也可以像七仙女一樣,拋棄公主的身份,不回21世紀,與你歸隱田園,過著男耕女織的生活。”
“溪兒……”嶽清寒擁著我,嘴角悠然地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你帶我來這裡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故事嗎?”
“當然不只是這樣。”我抬頭凝視他漆黑的眸子,堅定地說:“我要和你像他們兩人一樣,在這山頂上的大槐樹前結拜為夫妻,你說好不好?”
嶽清寒怔了一下,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緊擁我入懷。
我柳眉輕蹙,不滿意他的沉默,再一次問他:“你快說,好不好嘛!”
他再次沉默,我伏在他的胸膛上,壞壞一笑:“你不說話就是表示你同意咯!”說罷,我離開了他的懷抱,抓住他的手帶他到明月下槐樹前,我凝視著大槐樹抬起右手高聲宣誓:“我南溪願意嫁給嶽清寒為妻,與他同甘共苦、生老病死,終生隻愛他一人,如有背叛他,我願意被天打雷劈!”
宣誓完我見嶽清寒一臉錯愕地看著我,我推了推他的手臂,提醒他:“到你啦!就像我這麽說就行了。”
他這才回過神來,輕搖著頭:“溪兒,你別開玩笑了,我怎麽能在這荒郊野外與你拜天地?”
我柳眉緊瑣,盯著他的眼眸直問:“難道你不願意娶我?還是你根本就不喜歡我?”
“不是我不願意娶你,你是當朝公主,而我無家可歸,就只有三個月的生命,我不想讓你跟著我吃苦受累。”
我高聲打消他的顧慮:“都是因為我,你才會遭如此大難的,我願意把終生托付給你,就不怕吃苦受累。”說罷,我猛搖他的手臂,催促著他,“我已經發過宣言了,到你啦!快說,你願意娶我為妻!”
他被我的一腔真情感動了,深情地看了我一眼,轉而像我一樣看著大槐樹,目光釋然,眉梢飛舞,輕柔地低語道:“大槐樹,我嶽清寒願意與南溪公主拜堂成親,請你為我們做媒證婚。”
說著,他拘袖向大槐樹彎腰行了一個禮。
我見他這個架勢,掩嘴偷笑,對他打趣道:“嶽清寒,你真逗,還真當這老槐樹是個千年老妖精啊?它可不會開口回答你哦!”
嶽清寒唇角勾起,左手握住我的手,右手順勢把我攬到他懷裡,深情凝視著我,在我耳邊吐氣如蘭:“娘子,現在你是不是應該叫我相公了呢?”
“呃……”我冷不丁地被他這麽一問,愣住了。
蝦米!?要本小姐叫他相公,感覺好詭異、好老土哦!我寧願叫他老公或是達令。
我漲紅著臉,俏皮地向他一挑柳眉,低聲抗議道:“叫相公這麽老土,我才不要,還不如叫你親愛的,或是叫你達令也行。”
嶽清寒嘴角掛著壞壞的笑容,輕輕點了點我的小巧鼻子,然後再一次擁緊我說:“不行!你必須叫我相公,而且好象我們還沒有夫妻對拜哦!”
“別拜啦!我給你一樣東西。”說罷,我取下手上一直戴著的那隻刻有我名字的玉鐲,放到他手上,“這隻玉鐲一直佩帶在我的手上,我沒有戒指和你交換,隻好用它代替結婚戒指了。這是我給你的定情信物,你可一定要收好哦!”
“我也有一樣東西給送你。”嶽清寒雙手解開一直佩帶在他脖子上的一塊雕刻著一隻鳳凰的白玉,然後他戴到我的脖子上,他漆黑的眼眸釋放出耀眼的光芒,“溪兒,這塊白玉是我從出生到現在一直佩帶在身上的,現在我送給你,你就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
我把它捏在手中,正要對嶽清寒說什麽的時候,他挑起我的下顎,嘴裡喃喃低呐著我的名字,然後他低頭閉下眼簾,火熱的唇已覆蓋上了我柔軟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