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搖著紙扇,大搖大擺地走到嶽老爺前面,他身後跟著一跟尾狗小廝,一臉奴才相。由於他剛才的駕馬飛馳,使很多人受到了驚嚇,馬車還把地上的汙水濺到了旁人的身上,他卻完全不於理會,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
一位被他的馬車濺了一身汙水的人,憤怒地上前質問他:“你這人怎麽這樣……你把我的衣服都弄髒了!怎麽辦?”
“是嗎?不就是件衣服嘛!”楚留香懶洋洋地瞟他一眼,語氣充滿著不屑:“你這這件衣服也就值二兩。”他轉身對身後的小廝輕蔑地說道:“給他四兩,其他嚇倒的人給二兩。”
他話一說完,所有的人都用鄙視的眼神瞪著他,他卻當做什麽也沒有發生,還是那麽不可一世,我真想上前揍他一頓,卻見那路人立即抓住他的衣袖,十分氣憤道:“你什麽意思?當我要飯的啊?”
“你不是嗎?我都已經賠你衣服了!你還想怎樣?”楚留香像被髒東西沾到了,厭惡地甩開他的手。
“滾開!什麽身份?敢隨便碰我家少爺。”他身後的小廝一把把他推開,鄙夷地瞥他一眼,警告他最好不要招惹他們少爺。
這楚留香也太可惡了,把人家當成什麽了,上次在醉仙樓還嫌被揍得不夠嗎?今天本小姐要替天行道,好好的教訓教訓這惡霸,給他長點記性,看他下次還敢不敢這麽狂妄自大。
正當我想上前教訓他時,嶽老爺走出來打圓場:“大家都是為賞花而來,不要傷了和氣!”
楚留香一見是嶽老爺,態度立即來了個180度的大轉變,滿臉笑容:“哎呀!是嶽員外啊!恭喜!恭喜!恭喜!”
楚留香一連串說了三個“恭喜”,語氣極其殷勤奉承,也不知道他恭喜些什麽,像個白癡。
“呵呵!楚公子客氣了!”嶽員外笑道,很滿意楚留香的殷勤。
“公子,他是誰啊?排場這麽大,太可惡了!”春蘭小聲得對我說,對他剛才的行為很不滿。
“我在京城的醉仙樓見過他,他說自己是什麽賤妃的弟弟,拽得二萬八似的,看了就討厭。你知道賤妃是誰嗎?”我想起他在醉仙樓說的話,問一問春蘭,她一定知道。
果然春蘭對他姐姐的信息知道得一清二楚:“澗妃娘娘是去年皇上新封的貴妃,左督玉使的女兒,容貌極美,待人溫和,聖上對她寵愛有加,是所有妃子中最受寵的斌妃。但我總覺得她決不像外表這麽簡單,聽說伺候她的一名貼身宮女莫名其妙就不見了,太邪門了。”
“有這種事?一個大活人怎麽會說不見就不見,怎麽可能?父皇有沒有查明原因?”聽到春蘭這麽說,我對這個所謂溫柔的後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厭惡,感覺她就像畫皮裡面披著美人皮的惡鬼。
“當然查了,但就是查不出有什麽問題,而且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最後這件事情就不了了知了。”
聽春蘭說皇帝老爸居然就這麽不管宮女的死活,我火冒三仗:“什麽叫做不了了知?皇族人的命就是命,宮女的命就不是命了?父皇他太草菅人命了……”
“公子您小聲點,被別人聽到你這麽說皇上,是要被砍頭的!”春蘭打斷我的話,提醒我道。
對哦!我是偷跑出來的,可不想再被抓回去,衝動真是魔鬼,我不做聲了,但不代表我也會不了了知,有機會我一定要把賤妃的美人皮撕了。
我繼續盯著這個楚大少爺看,看他能玩出什麽花樣來。
楚留香對著身後的兩家丁一招手,大聲說:“來!來!來!把花拿來!”
那兩家丁吃力地把一盆栽種得十分精致的牡丹盆景抬放到嶽員外面前。
“青龍臥墨池?”嶽員外吃驚地看著這盆異常美豔的牡丹花,十分肯定的說。
“什麽?青龍臥墨池?在所有牡丹的品種中是極有名的珍品呢!”旁人A道。
“是啊!傳說中的極品,這位公子怎麽會有?他是什麽人?”旁人B道。
……
周邊所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公子,是青龍臥墨池哩,聽說是牡丹中的極品呢!今天真是大開眼見了!”春蘭可能是第一次見這牡丹花中的極品,眼睛一直不曾離開它。
“恩!雖花開隻一朵,卻像橫臥墨綠水池中的青龍,很有王者風范,故得名青龍臥墨池。”我解釋道。
青龍臥墨池我以前和爹地去參加國內愛花人士舉辦的百花節時見過,不過這一盆更為精致完美,花開放得大膽風騷,驕傲得像女王,不愧是花中之王的牡丹。
楚留香很滿意地掃一眼周圍所有人,眼神極是鄙視,好像在說這些人全部是“土包子”。
哼!不就是一盆青龍臥墨池,有什麽了不起,我見過更美的花不下數千,那時你小子還不知道在哪裡風化了呢!
“嶽員外,今天您牡丹花盛會,小婿怎麽說也要帶一盆給您老人家賀喜呀!”楚留香笑嘻嘻地說,
呸!人家嶽婉嫻都還沒有答應嫁給你,居然恰不知恥的叫自己小婿,不要臉的爛人!
“多謝楚公子!不過如此珍品,老夫怎麽好意思接受啊!”一看嶽員外就知道他很喜歡,但還是故做推辭,以表他不是貪財人。
“這盆青龍臥墨池呢,雖說是極品,不過呢,要論色澤,論香氣呢,都只不過算一般般啦!”楚留香不以為然,語氣輕蔑,完全不把這盆珍品看在眼裡。
“真不愧是楚大公子,你一定見過更名貴的牡丹,你認為什麽樣的牡丹,才算是極品呢?”嶽員外很是欣賞楚留香。
哼!這老東西不就是看上人家的權勢嘛!把自己女兒的終身幸福作為籌碼換取權利,我看他也不是什麽好人,估計這麽龐大的家產也不是靠正道得來的。
楚留香得意洋洋,故做高雅:“黃樓子、青舞愛、西瓜瓢和綠蝴蝶,那真是四大極品了,只可惜後兩者已經失傳,不過這樣,黃樓子和青舞愛被我找到了,但可惜,那花農說是祖傳的,不能賣啊!”
“就是嘛!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我們家少爺,能看上他們家的花, 那是他們祖上都積了福啦!”他身後的小廝也附和道,典型的狐假虎威。
“不過沒關系,我楚留香想要的,什麽時候得不到啊?”楚留香嘴角一翹,很是霸道地說,仿佛他天下萬屋都是他一人的。
“是!是!”小廝點頭哈腰的,完全符合狗奴才的形象。
“我為了嶽老爺您啊,把整個種植場都買下來了,看那死老農還能怎麽樣?很快,這兩種極品就可以在嶽老爺您的手上了。哈哈……”楚留香搖著紙扇,滿不在乎地哈哈大笑,他手下的跟班也附和著。
在場的所有人又開始竊竊私語,嶽員外卻不以為然,他也不覺得楚留香當著這麽多人的面這麽說多麽不合適宜。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隨風飄來:“二月牡丹呈豔態,壯觀人家春世界。既然今天是觀賞牡丹盛會,做為牡丹盛會的主持人,先讓我來為大家說個牡丹花的故事好嗎?”
是嶽婉嫻,她儀態高雅,像仙子落入凡間般來到眾人之間,態度落落大方、神采奕奕,微微一笑,真可謂一笑傾城,再笑傾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