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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幻之域》六 崎嶇之路
雷靈也在笑,他也很高興,那天他看到的四位寶石少年都選了自己的課,這說明他們很有緣。在等笑聲平息下去後,雷靈――這位年輕的老師開始用他那還沒有變音的清純嗓音開講了:

 “……就商業角度考慮,現在的魔法藥劑可是最有盈利效率的物品了,成本低,回收率高……”

 (大多數在座的學子懷疑:這裡好像不是商業學院吧?)

 “……可能也是因此,學院開設這門課程。我的師父實在很忙,抽不出時間來教課,所以由我暫時教一些簡單的基礎內容。我叫‘雷靈’,按學院規矩上課要叫我‘老師’,下課你們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如果要起什麽綽號我也沒意見,隻要不太難聽就好……”

 (這樣還“好”?真是有個性的老師。)

 “……今天我們先來做成本最低的一種治愈劑,那樣的話,即使你們動手實驗失敗了,賠的錢也不會太多……”5

 (學子們繼續懷疑:正常一些的老師不是應該先教最簡單的藥劑嗎?)

 “……那麽,我們先來看看配藥材料……”

 果然是個小孩子啊!

 剛睡醒的烈南,並沒有聽這些無聊的講解,(其實他連正課都不怎麽聽),睡眼朦朧地打量著講台上那個比狄蘭還矮小的、還弱不經風的、被稱為“老師”的男孩子――雷靈。

 聽說這位小老師有十六歲了,但看上去也隻有十四、五歲大的樣子,個子不高,身材偏瘦。白皙、清秀的面孔上有雙灰蒙蒙的眼睛,齊眉的深灰色碎發覆蓋前額,半長不短的頭髮自然地彎曲。

 烈南小聲地跟對面的狄蘭說,“看樣子這家夥沒什麽了不起嘛!”

 他以為所有的風頭人物都像他一樣惹眼啊?正在記筆記的狄蘭不以為然地瞥了烈南一眼。自己這位叫“烈南”的室友兼同學本身就是一個“風頭人物”,光是外貌就比較惹人注意,尤其是他那半長不短的,一綹一綹地從腦袋上“炸”出來的火焰色頭髮絕對超級有夠看;還有他那還有四處“惹是生非”、粘火就爆的個性。烈南這家夥說不上全校有名,也算得上年級有名了,不過,他自己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狄蘭冷靜地說,“你最好閉上嘴,別打擾我寫筆記,否則你等著扣學分,賠償成本費和修理費吧!”

 烈南撓了撓腦袋,哎呀!他又忘了――專心聽講時的狄蘭是不可以打擾的,發怒時的狄蘭可是超級恐怖,他還是繼續聽課吧,雖然每次他認真聽理論課的下場都是――進入夢鄉。

 下課後的教室裡,靜悄悄的,只剩下雷靈一個人為明天的指導練習課做準備,杓子、夾子、剪子、玻璃棒、小刀、小鍋,可調節溫度的魔法火爐……

 “哈羅!”

 聽聲音雷靈就知道那個好半天沒出現的幻蓮,她又要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了。果然,他眼前魔法火爐上的小火焰苗猛然暴脹為一個大火團,金紅色的小麻雀脫穎而出。

 “沒看出來啊,雷靈,你滿有當老師的天份嘛!”幻蓮可在鏡子那一邊注視他好久了,本來還想看他第一次上課時緊張的樣子,結果這位小哥還滿鎮定的,比起來那個只會誤人子弟、毀人不倦的“某人”強多了。

 “這沒什麽,這裡的大多數學生都比較老實,”也可以說是好嚇唬,雷靈謙虛的回答,除了那個遲到且馬虎的“黃寶石”少年――珂砂,還有愛睡覺的“火歐泊”少年――烈南,不過他們都比自己家裡那兩個老大(貓老大、白鸚鵡)好對付。

 幻蓮不以為然地望著這個看起來很謙虛其實在暗自得意的雷靈,“噢,看樣子你現在是很閑了,你不覺得有時間的話應該去練習那基本的四系元素魔法嗎?”

 又要他練啊?雷靈感覺被潑了一桶冷水,老實說他沒什麽學魔法的強烈,“真的不學不行嗎?”

 “你說呢?”幻蓮挑了挑眉,“我現在的魔法能力被封住了,隻有你能使出的魔法,我才能使出來。你要是什麽都不會,那下次再碰到怪獸什麽的,咱們就隻有等死的份兒。”

 怪獸是那麽好碰上的嗎?雷靈聽得想要翻白眼,她以為星輝之域遍地是怪獸嗎?“幻蓮,不要那麽緊張嘛!隻要我們躲著怪獸走不就好了嗎?”

 “少廢話,一會兒你就去給我回去練火球、水泡、風刃、石塊這最簡單的四個基本法術,聽見了沒?”幻蓮用狠心的後娘語調威脅他,“否則,你就別想看到明天的太陽了。”

 “你在開玩笑嗎?你明知道的,現在星輝之域早就沒有那樣厲害的魔法師了,我又怎麽可能會呢。”雷靈不斷地搖頭,幻蓮真當他是碧瑞蓮娜女神啊!

 “沒使過你怎麽知道不行,我沒叫你去練黑暗系的‘亡靈術’算對得起你了,”幻蓮用另類的方法安慰著可憐的雷靈。

 “那魔法棒的問題怎麽解決啊?”雷靈又想到一個逃脫“責任”的借口。

 這個也算問題,幻蓮早就想到解決的辦法了,她輕松地回答,“這還不簡單,你乾脆準備4個鑲有不同元素魔力晶石的魔法棒不就好了。”

 這樣也行?雷靈無力地垂下了腦袋,他剛剛擺脫了那兩個欺負他的非人類師兄(紫貓和鸚鵡),為什麽又多了一個自稱是人類但怎麽看都不像的守護靈呢?!

 他的生存之路還真是崎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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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下午雷靈的指導實驗課。

 哇!不至於這麽誇張吧?

 來上課的諸位同學看著講台上那個打扮怪異小老師的雷靈,今天的他穿了一身古怪的衣服:緊袖束口、後面系帶的灰色外袍,頭上還罩著一個隻留眼睛在外面的帽子。

 雷靈摘下帽子,微笑著向一頭霧水的學生們解釋,“今天是大家第一次動手做實驗,為了大家的身體以及衣服著想,我特地為你們每一個人都準備了這樣一身實驗製服,請各位像我一樣把穿在你的衣服外面。”

 他不是存心給他的學生找麻煩,不過,在了解他們動手能力情況之前,還是謹慎小心些好,反正製服的錢都從他們的實驗經費中出。

 一向行動力敏捷的紅發少年――烈南,第一個從拿起自己桌面上的灰紫色製服向身上套,隻要不是坐在那裡“乾聽”,幹什麽他都沒有意見。

 其他同學雖然有些懷疑此舉的必要性,但是老師有要求,一向尊師重教的他們還是聽話地從自己的桌櫃中的穿上了。

 ……

 ……

 老師,果然就是老師,雖然年紀小一些吧,絕對有先見之明,一節課過後,學生們一邊逃難般從教室跑了出來,一邊由衷地感謝這位雷靈老師的細心謹慎。

 災難!

 真是一場驚心動魄的災難,烈南,不,不止烈南,狄蘭、傲金……全班的學生在走出教室後的第一個動作都是――“抖衣服”。

 這要怪那個愛遲到且糊塗的珂砂,要不是他弄錯了配料添加順序,也不會製造出那一屋子的黑色濃煙,活該他被老師扣在那裡,烈南大聲地抱怨著,“天啊!這世上還有比那個珂砂更笨的人嘛?我上課從來不聽講,也沒見犯過那麽低級的錯誤。”唉~,誰讓他天生聰明過人呢!

 聽到這番不客氣的話,傲金冷冷地挑了一下眉,雖然珂砂從某些方面來說是有點笨,但是輪不到這個紅毛猴子(指烈南)在這裡說三道四,傲金面無表情地開口道:“你說誰‘低級’?”

 “還能有誰,當然是你那個白癡室友了!”烈南以挑釁的口吻回答,他早就看著目中無人的傲金不順眼了,他要看看這家夥有什麽了不起。

 傲金冷聲地說,“你再說一遍!”

 “低級的白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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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拍武俠片嗎?

 不能怪幻蓮有這個懷疑,因為現在的場面簡直就是“決戰紫禁之巔”的重拍嘛!

 銀輝學院的校園中,雷靈剛把珂砂送到校長那裡,讓他們商量“如何解決教室的災後重建工作”,自己則正打算找地方去弄那4個魔法棒,麻雀狀的幻蓮就站在他肩膀上(監督雷靈),沒想到半路看到食堂橋下方的河堤上站滿了人,觀其密度,估計全校的學生都到齊了,他們都在看著食堂橋橋頂兩端的人――他的兩個學生――傲金和烈南。

 就像大多數中國功夫片一樣,高手過招,當然要選招搖一些的地方,烈南和傲金當然也不例外,決戰場地在食堂橋十多米長的橋頂之上。

 好炫!幻蓮興奮地排著它(她)的翅膀,這場面足可以和西門吹雪與陸小鳳(是這兩個人吧?)在中國皇宮大殿的屋頂上那一仗媲美,又或是“大話西遊”最後一幕中,齊天大聖轉世的武士與紫霞在城樓上“對決”的情景!

 緊握木長槍的烈南站在橋頂左邊,火焰色的頭髮在燃燒;

 手持木長劍的傲金站在橋頂右邊,冥青色的頭髮則隨風飄舞。

 兩個人一副即將開打的架勢還滿帥的,雷靈客觀地評價著,對於一直生活在山中的他來說,第一次在現實中看到以前隻有書中看到過的決戰場景,要不是校規規定:不可以用真武器,那就更好看了!雷靈不負責任地感歎著。

 “比武的原因是什麽呢?”雷靈站在看熱鬧的學生們之間好奇地問。

 他身邊的一個有著晶瑩剔透的綠寶石眼睛的陌生學生,輕松且隨意地回答:“小弟(指雷靈),這個時候負責看熱鬧就好了,原因並不重要。”

 “說的好!西蔓。”周圍的同學馬上響應,然後繼續他們的呐喊助威工作:

 “還不動手,你們在那裡迎風扮瀟灑啊,快動手啊,不死人就別停!”

 “傲金,砍死那個猖狂的紅毛小子!”

 “烈南,加油啊,一定要滅滅那個囂張小子的氣焰。”

 …………

 “多麽有活力的少年們,這麽‘團結友愛’的同學之情真是讓人‘羨慕’,”幻蓮一臉認真地下了結論,“你能成為這所學院的老師,是多麽有意義的事情啊!”

 “是啊!”雷靈讚同地點了點頭。

 開打了!

 先動手的是那個行動力超級強的烈南,長槍的尖頭撩起一團火光,高高躍起衝向對手,他果然是用火系魔法。

 沒有猶豫,傲金幾乎是和對手同時起跳的,劍刃劈出的強風狠狠地旋了過去,原來他是用風系魔法。

 槍、劍相交,激起漫空火花。

 可惜現在實在紅日當空的白天,如果是在晚上就好了,有黑色的夜空為背景,一定很絢爛美麗,能趕上經典豪華版的流星雨了。

 雷靈感歎著,但是,自己肩膀上的幻蓮好像對此並不怎麽感興趣,他問,“這個時候你不覺得應該關注一下戰況嗎?”

 “噓――”,幻蓮不給面子地噓了一聲,這麽爛的招式有什麽好看的,和儷子崇拜的成龍大哥比起來差遠了,她不以為然地說:“就他們使出的小魔法,根本上不了台面,頂多也隻能算普通戰士間的打鬥。”

 “他們的本領不好嗎?”疑惑的雷靈不自覺地問出了聲。

 “這樣已經很不錯嘍,”接過話頭的不是雷靈,而是一個幻蓮不認識的老頭子,那個穿魔法袍、看上去很斯文的老頭子繼續說,“他們現在隻是二年級,隻學了半年魔法,能使出那麽強的魔法攻擊已經很不錯了,這在17歲的孩子們中算是很不簡單的。”

 切,都17歲了,還是這麽低的殺傷力,有什麽值得好炫耀的,幻蓮撇著鳥喙發牢騷,想當初,比他們還年輕的她……(省略幻蓮回憶的上萬字血淚史)。

 “院長好!”雷靈有禮貌的打招呼,這位發言的老人就是溫奈閣院長,院長也來看熱鬧嗎?珂砂的問題解決完了?不管了,剛好他有問題要問,

 “院長啊,為了節約經費支出,我打算利用沒課的時間去采集製藥原料,可以嗎?”

 “好說、好說,隻要不耽誤學生上課就好。”溫奈閣院長總是這麽一副看上去好說話的樣子,“你們接著看吧,我先走了。”

 好呵!雷靈在歡呼,用自己采集的製藥原料,那就可以把學生們的原料費佔為己有了,他又多了一條生財之路。

 這個老頭到底來這兒是幹什麽的?幻蓮不解看著溫奈閣院長離開的背影,他不打算管管發生在學生中間的私鬥嘛?難道這裡的學校允許私鬥?這真是一個奇怪的學校。

 橋頂上的打鬥還在繼續,就現在膠著的情況來看,烈南和傲金應該算是棋逢對手。

 雷靈用手托著下巴在認真地觀看著食堂橋頂上的決鬥,雖然烈南的槍法滿剛烈的、火系魔法運用的也不錯,尤其是剛開始超強的瞬間爆發力讓他佔了上風,但時間一長,他的力量和魔法都在減弱,讓傲金有了反擊之機。

 咦?橋頂上那兩個“高手”這麽又回到剛開始的位置,比武結束了嗎?

 不是。雷靈否定了自己剛才下的結論,看他們此時的氣勢與姿態,他們應該是在聚集魔法能量,使出最後的“殺手鐧”。

 醞釀、醞釀、再醞釀。

 終於……

 刮風了、著火了、大家快跑啊!

 烈南的大型火焰團、傲金的強力龍卷風同時發出,然後就是猛烈的魔法撞擊,風和火糾纏在一起,是夠危險的,再不跑的話隨時會被燒成烤乳豬。

 轉眼間,橋邊的大堤上只剩下兩個人,不知死活的雷靈,還有正在舉起魔法棒念動咒語的狄蘭。

 為什麽他要有一個頭腦簡單的室友呢?狄蘭對於現在局面充滿了無力感,但傲金都可以為維護他室友(珂砂)的名譽而和烈南大打出手,他當然也不能待在這裡袖手旁觀,看那兩個家夥把學校拆了。

 隨著漫長咒語的結束,一道直徑有3米的水柱從銀羽河中升起,隨著狄蘭的指揮,準確地撲向了那一團即將爆發的“人工風火團”。

 砰!

 轟!!

 嘩!!!

 人工降雨啦。

 有著百年歷史的食堂橋終於保住了,雖然它滿目創痍,搖搖晃晃、從裡濕到外,但是沒有倒就是奇跡。溫奈閣院長站在不遠處(降雨范圍外),笑眯眯地捋著自己的白胡子,他又發現了一個有潛力的學生,他扭頭對身旁的老師說,“洛加老師,麻煩你把那三個學生和雷靈老師叫到校長室來。”

 校長室:

 “給我當助手?就他們?”

 被叫到校長室的雷靈,先是看了看那個總是在笑很可能會笑著躺進棺材的校長,再看看站在一邊的四個“小”有問題的學生――炸了教室的珂砂、毀了食堂橋的烈南、傲金和狄蘭。

 “對啊,”溫奈閣院長微笑地點了點頭,肯定了雷靈的聽力,“他們四個因為私鬥嚴重損壞學校的重要建築,除了必須支付食堂橋的修繕費以外,作為懲罰,還要他們把個人休息時間獻出來。正好你說過要去采集藥劑製作原料,就讓他們給你當助手如何?”

 讓這幾個人給他當助手,雷靈感覺自己的未來一片暗淡,這個溫奈閣院長還真是老奸巨滑啊,說是讓他們給自己的助理,其實也可以在他身邊安排了耳目,看來他這次的生財之道又被堵死了。(你想太多了吧?雷靈。)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也不能拒絕啊,雷靈開口說,“謝謝校長對我的支持,那我就先讓他們當我的助手看看。”

 “好,他們就交給你了,雷靈,要好好照顧他們哦!”院長大人微笑著捋了捋胡子,“你們可以休息去了。”

 看熱鬧的幻蓮不由感歎,要一個少年去照顧三個比他還大的少年,這個溫奈閣院長還真是放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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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風吹拂著楊柳,銀羽河岸邊的柳樹掩映著一片松軟嫩綠的草地,草地上或臥、或坐、或倒著五位風格各異,但都很俊朗的少年,他們就是雷靈和他那幾個新上任的助手。

 雖然幻蓮並不認同雷靈那古怪的“寶石癖”,但不可否認這四個“寶石少年”整體感覺都很不錯,尤其是那個就“狄蘭”的男孩子更是美得出眾,就連生活在蘭城那個美人城的她都看直了眼。 她最喜歡的還是狄蘭那一頭柔順的淡金色長發,纏綿如水,還具有絲綢一樣的反光性,讓她好羨慕啊。

 其他幾個也不錯:旁若無人地躺在河堤草地上的傲金;正在像狗狗一樣舔著胳膊肘上的傷口的烈南;盤腿端坐著計算賠款項目且表情越來越沮喪的珂砂;還有那個仔細研究手中魔法棒的雷靈。

 先把他們的怪異性格放一邊,單看外表,他們可都是英俊出眾的少年呢!這一點讓她覺得她回到星輝之域還不至於太無聊。

 比起在暗中窺視俊美少年的幻蓮,雷靈可要嚴肅認真多了。這就是水系的魔法棒啊,和他想象的差不多,不知道用起來效果會怎麽樣,此時的雷靈正在仔細地研究著從狄蘭那兒借來的魔法棒。

 看看顏色木紋,掂掂其重量,再拿到鼻子底下使勁地嗅了嗅,最後經過十幾年的砍柴經驗,雷靈有了結論:“這應該是不到三十年生的冬青木。”

 難道這個小老師有一隻狗鼻子嗎?雷靈的結論引起了周圍那幾個少年的注意,連閉著眼睛裝睡的傲金都豎起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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