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休息室門口就聽見裡邊傳來熟悉的手機鈴聲,我猛的衝進休息室取出手機。
“倩兒!是不是倩兒?”
“……哥……”
“你這個笨蛋,為什麽不接我電話?為什麽把手機關了?你在哪裡?是在拍戲還是在醫院?”
“我……”
“是不是在醫院?快說話啊!”
“……是……”
“你想嚇死哥哥啊!笨蛋!笨……你在醫院做什麽?是不是氣管炎?嚴重嗎?”
“……哥……對不起!倩兒……騙了你,我是……在醫院……”
“乖倩兒,乖乖別哭,哥不罵你,慢慢說。”
“……老公,倩兒沒事,在拍戲的時候氣管炎犯了,到醫院吸了氧已經恢復,她現在不能多說話……”
“哥……倩兒想你……”
“……老公,我和香香在北京陪倩兒幾天,好了,醫生來了,回頭給你電話詳細說……”
我握著傳來陣陣盲音的話筒呵呵傻笑。
“都盲音了,你笑個什麽勁?”小東嘀咕著在我耳旁說。
我轉身一把抱著他哈哈大笑著說:“倩兒沒事……我的倩兒沒事……”
小東一把推開我皺著眉頭說:“你丫的神經病……”
“砰”的一聲,休息室衝進一人,我笑眯眯的望著這個粗魯的楊明,楊明一把抱著我說:“你是章子文嗎?”
我苦笑著推開他說:“廢話,別那麽激動,比賽才剛剛開始。”
楊明笑呵呵的捶著我的胸脯說:“姓章的,你真是個變態,見一次變一次,曲飛教練到底是怎麽把你教成變態的?”
曲教練給了楊明後腦杓一下笑眯眯的說:“格老子教了個變態,龜兒子就是半個變態。”
楊明笑嘻嘻的說:“曲教練,我是萬分想做變態啊!”
我們三人聽了楊明的話哈哈大笑,楊明的師弟小寶走到我面前紅著臉說:“你很強。”
我拍拍他的肩膀笑眯眯的說:“小寶,下回有機會,我們一起打敗日本人。”
小寶點點頭,不好意思的笑了。
再次聽到楊倩兒的聲音,我十分開心,看完小寶贏了比賽後,請幾人到飯店大吃了一頓。
接下來的六天比賽,我都是在前兩回合擊倒對手優勢勝出,小寶在第五場比賽輸給了他的對手,而在第三回合擊倒小寶獲勝的家夥將成為我今天這場冠軍爭奪戰的對手。
我依然獨自坐在休息室內,蔣寒和李香華在北京陪著楊倩兒仍然沒有過來,楊倩兒已經出院,身體狀況良好,我的擔心也隨著她身體好轉煙消雲散,此刻我的內心是平靜的,沒有因為今晚這場壓軸賽事感到激動,對我來說,勝與敗已經不是那麽重要,勝了固然是好事,敗了也未嘗就是壞事,只是給我增加一場比賽經驗而已。門外記者的激烈討論聲讓我想起對手擊敗小寶時的一幕。
當時的小寶並沒有出現潰敗的現象,反而在前兩回合較量中佔了上風,他的對手始終十分冷靜,當小寶向他發起進攻時,他避開小寶的衝拳,右手怪異的纏在小寶的手臂上,似乎他手上的骨頭瞬間軟化般,小寶被他鎖住胳膊壓彎腰,小寶用膝蓋攻擊他的腹部,膝蓋還未接觸到他的身體,小寶就已經飛了出去,直挺挺的摔倒在地,再也沒有站起來,當時我的角度看不清他的攻擊,賽後小寶告訴我說,他被對方鎖住胳膊後,喉結就遭到重創,然後感覺心口象是被車撞擊似的,立刻失去知覺。
苦思良久也沒有想明白對方是如何擊倒小寶的,便不再去想他,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曲教練打開門仍然平靜的對我說:“出發!”
微笑的站上擂台,向全場爆滿的觀眾行了個四方禮,觀眾的呼喊聲更激烈了,全場的閃光燈不停的象星星般閃耀。
在我雙眼開合之間,我的視線瞬間凝聚在三個女人的身上,戴著鴨舌帽、大墨鏡的粉紅色女人正不停的向我揮舞著小手。
我趴到圍繩處對著她們的方向大喊:“倩兒!”
我的聲音瞬間蓋過了滿場的呼喊聲,全場漸漸安靜下來,只有兩個聲音交錯著彼此纏綿,“哥哥”的清脆叫聲被旁邊的黃色女人手掌掩蓋,我微笑著望著李香華和蔣寒兩人擋在楊倩兒面前,楊倩兒藏在我的兩個老婆身後偷偷的向我揮手,三人重新坐好,我才發現楊倩兒身旁還有一個戴著鴨舌帽、大墨鏡的年輕人,他激動的對我喊:“章子文,加油!我們支持你!”
我向他揮揮手低聲說:“你也加油,黃明!”
內心微微有點酸楚,但是立刻被再次見到楊倩兒的喜悅心情衝散,我回到角落坐下,曲教練平靜的聲音傳進耳朵——忘記你的女人,你的對手是他!
我向躍上擂台的中年人望去,他的資料瞬間在腦海中閃現——身高一米七六,體重七十公斤……特長——柔術!
第一回合我佔上風——第二回合我佔上風——第三回合我仍然佔據上風!
第四回合鍾聲敲響,我已經無暇顧及觀眾席的三名女人,望著眼前承受我數次重擊似乎毫無損傷的對手,內心苦笑不已,我的拳頭擊中他的頭部瞬間滑過,我的腿法擊中他的身體象是踢在一團棉花上,或是踢在一條挪動的蛇身軀上,雖然我的點數遠遠高於他,但是他的攻擊仍然沒有真正展開,只是一味的躲避我的進攻,我已經嘗試使用多種攻擊方法都沒有效果,曲教練也想不出有效的策略。
望著他象蛇眼般的雙眼,內心頗感無奈,但我還是要繼續進攻,所以我用側踹攻擊他的腹部,腿從他腰旁擦過,我發現他瞳孔瞬間放大,知道他立刻就要出手,我迅速收回腿向後退去,他忽然全身向我撲來,緊緊的鎖著我的腰部,我連續肘膝進攻都無法將他擊退,他把我撲倒在地, 雙腳纏上我的大腿,猛的伸展身軀,我的雙手就被他鎖緊,他的頭緊緊的頂著我的下巴,壓製我的氣管,我強行收攏雙臂,他的力量比不上我,雙手漸漸反鎖他的雙肩,他頭部微微離開我的喉嚨,我乘機深吸口氣,忽然喉結劇烈疼痛,他的頭部重重的撞在我的喉結處,我眼前變得黑暗,呼吸困難,我強忍喉結疼痛,用下巴頂著他的頭部往下挪動。
兩人久久僵持,我漸漸感到無力,雙手重新被他鎖緊,胸腹間因為缺氧象著了火一般,乘著還未失去力量,我收縮腹部猛的向左方彈起,把他挪動的身軀壓在我的身體下方,終於呼吸到救命的空氣,力量重新回到我的身上,但是我的右臂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我的左手只能緊緊支撐著地面,根本無法對近在咫尺的臉龐進行攻擊,手臂的疼痛越來越難以忍受,但我知道他只是控制著我,不會把我的肩膀折斷,否則他將失去比賽資格,他的意圖是通過難以忍受的疼痛讓我主動放棄比賽。
冷汗一滴滴的淌在擂台地面,我雙眼通紅,象要噴出火一般,心如電轉——是戰?是降?是戰?是降……
降——很簡單,敲敲地面,曲教練就會扔出白毛巾,我就得到解脫!
戰——我就必須有所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