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不用找續了。”
水婧琉下了計程車,還是無法不再三讚歎自己那幢雙層洋房的漂亮,租金便宜,房東人又好,這大概是她人生最好的事了。雖然婧琉已在這住了半年,但每次見到還是有種不屬於自己的感覺──@她的家,太像一座城堡。
婧琉生於小康之家,讀書平平,勉勉強強完成大學後進了間工作時間長薪水不見得很高的小公司當職員。
三年以來,婧琉要的薪水雖然是比別人高,然而比起公司內其他好食懶非的人她的勤奮顯得比較可貴,再加上開創這小公司的老板又對她“寵愛有加”,所以婧琉在三十多人中升得比較快──@現在她是老板的直屬秘書。
公司一天比一天忙,她的薪水一天比一天高、同時工作也一天比一天多,早上九時以前回去,晚上九時後才能回去已不是鮮見的事。今天倒是比較好,計劃終於完結。
也由於她這麼忙的關系,盡管以她的樣貌不愁沒男人送上門,實在是沒空考慮那堆人究竟適不適合自己,至少,她對那些追求者,都未至於泛起過一種特別丁點兒的感覺,所以,她沒有男朋友。
她總是在想著若有一天跟她人生中的王子遇上,會是甚麼情形。到底會是眼波一碰上就已經知道是那個人、還是一開始就跟她看不對盤的鬥氣冤家?
帶著這個疑問,打開刷上淡紅色的門,一室光明。
婧琉不記得已經是第幾天被家中亮著的燈嚇倒了。
沙發上坐著一個已經存在好幾個星期、卻還是無法讓她適應的男人。他拿著一本財經雜專心讀著,連垂頭的姿勢也優雅萬分。
“我回來了。”
他睨了婧琉一眼,又斂下眼繼續看雜。
這種態度還真討厭。婧琉咬牙,催眠自己必須忍耐這個人。
“我很肚餓。奶沒在雪櫃留晚餐。”婧琉回過神來,才發現家中那位大少爺正在瞧著她。
她翻翻眼,他大少爺開金口只會是為了食物。婧琉按捺心中一直燃燒的怒火爆發走進廚房。
臨走進廚房的一刻,婧琉看見大少爺身上穿了件白色襯衣。
她印象中,給大少爺買的衣服裡面沒有白色襯衣這項。
婧琉大概猜到發生了甚麼事,還是很努力地保持冷靜,從牙關迸出問句。“你身上穿著的白色襯衣,是我的嗎?”
他大概覺得問題不大,懶得抬頭。“對,我在奶房間拿的。竟然藏著Rebel的白襯衣不給我穿。”
孰可忍、孰不可忍!
婧琉的理智陡然炸裂,本來跟自己說要對這位雖是不速之客好一點,最少別再粗粗魯魯的,但現在!看她沒在他面前發脾氣就以為她很好欺負?
她走到他面前,搶走他那本財經雜後把它拋得老遠。“你這混蛋──@我這件白襯衣買回來都不舍得穿,你竟然夠膽跑進我房間拿來穿!?Rebel耶,Rebel耶!!你太過份了吧?”
大少爺挑挑眉,還是不當一回事,保持優雅動作撫平白襯衣的皺紋。“才Rebel白色襯衣一件,奶吵甚麼?我家中的Rebel黑色襯衣多得可以一天換一件。”
“賀天唯!那你就滾回家吧,現在我不歡迎你!”
賀天唯大少爺站起來,撿回門邊的雜,坐在沙發上繼續看。
“把襯衣脫下來!”婧琉回復惡女本質,大力拍擊他面前的玻璃茶幾,幾上拍出一串裂痕。
他仿似目空一切,繼續專注於雜中。
天殺的!婧琉踹開茶幾,一對魔手伸出就要脫他的襯衣。
婧琉的手才剛伸出,賀天唯已經用單手捉著,製止了她即將要施展的惡行。
婧琉兩蘋手被他用手心握緊,她怎麼用力都掙不開。看上去他隻是個翩翩公子,力度卻大得連她這個練家子也不是他的敵手。
“放手。”口吻惡劣得很,處於下風已經讓她很不爽。
“有禮貌一點。”他看著雜挑眉,還是沒有抬頭。
“麻、煩、放、手。”
賀天唯扯扯嘴角,松了手。
婧琉一臉不忿,看見手腕位置被握至通紅,但他的樣子還是像沒怎樣用過力。“麻煩你分一分主客,我好歹也是付租金的人,還要讓你白吃白住,你以為我真的是大慈善家,看你面色還要笑容滿臉若無其事?你做事也得有個底──”
他脫了白襯衣頭兩枚鈕扣,嘴角勾起邪笑。
“急不及待了嗎?終於獸性大發啊,看奶還有幾分姿色份上,我是不介意當一兩次牛郎的。”
婧琉不斷深呼吸才能忍住不拿菜刀直接殺掉面前那討厭的男人,偏偏他那討厭的笑容又該死地有吸引力,害她還真的想撲上去一逞┅┅哇哇哇!她在想甚麼啦!
她極速揮去腦內無故浮現的桃色畫面,乾咳一聲。“你那是甚麼鬼話。晚飯我不煮了,限你一小時內把那件白襯衫還給我。”
正當婧琉還為自己的演技感到折服,正欲走上二樓洗澡的時候,賀天唯始終沒有斂下笑容。
“Well,我是不介意去挑戰一下廚房,不過會否被燒了,就閣下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