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加快腳步，十五分鍾內就帶著早餐跑回家門前──@黑衣男人依舊站在燈柱旁，甚至瞄了婧琉一眼才繼續討論著些甚麼。她連忙關好門。

　“怎麼這麼焦急?”賀天唯依舊拿著雜，“我應該沒有限時要你在半小時內回來啊?”

　“外面有幾個黑衣男人。”婧琉喘著氣，把早餐放在餐桌上。賀天唯丟下雜走前看了一眼早餐，似乎對黑衣男人這件事一點也不在意。

　“喂！你上心點啊，不覺得他們的來意肯定不單純嗎?”這男人難道一點危機感都沒有嗎?

　賀天唯把冰咖啡跟三文治拿出來，平靜地發話。

　“既然我知道他們是來找我，我有甚麼必要擔心?”

　婧琉訝然。“你早知道他們在外面?而且，，，找你?”

　天唯咬了口鮭魚三文治，情緒還是沒多大波動。

　“這就是你需要儲錢買Rebel，而我時薪已經夠買Rebel之間的分別。”

　“喂，賀天唯！我雖然要儲錢買Rebel，你現在也住在我家啊！”又被嘲諷了──@婧琉拿起另一份三文治就咬。

　賀天唯雖然嘴角凝著笑，但顯然雙瞳已覆上幾寸寒冰。

　“婧琉啊，謝謝你擔心我。但是我的事誰也管不著管不來。”

　原來他沒把愁緒表現出來、並不代表它不存在。而她，，，並沒有這個能力為他分憂。想到這裡，婧琉不由得一陣酸意傳至胸臆。

　“真的不能告訴我嗎?”

　賀天唯含笑搖首，喝了口冰咖啡。“真的，告訴你不是一件好事。”

　她沮喪地垂下頭默默吃著，看到她這樣不高興，天唯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要不然我答應你，到適當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婧琉沒回話，隻默默地喝了一口橙汁。

　“，，，很難喝。我去拿冰箱裡的喝好了。”拿著橙汁，爽快地走進廚房丟掉，從冰箱取出一支一升裝的橙汁，她卻扭不開蓋子。拿來毛巾借力仍是徒勞無功。

　頹然把那支不輕的橙汁放在流理台上，婧琉轉身呆立。

　腦袋也理不清是甚麼思緒佔據著，就隻是無法高興起來──@那些黑衣人，仿佛象徵了他的離去。想到他再不在她身邊，婧琉就恐懼起來，恐懼得不想再面對賀天唯。

　“是開不到嗎?”

　她回首，看見他拿起了那瓶橙汁，看似毫不費力就打開了瓶蓋。未及揚起笑容，婧琉已經撲過去，二人失平衡倒地，橙汁隨著瀉滿一地，卻沒有誰急著要走出這場混亂。

　賀天唯瞅著婧琉已然紅透的眼，出生以來從未當機過的腦一片空白，唯一能做的就隻是伸出指尖、拭去她不止的淚。

　她製住他的手。

　“賀天唯，告訴我。你、你到底是誰，，，?”

　“問這種蠢問題，我是賀天唯啊。”

　“在遇見我之前，你是誰?”

　“水婧琉，我遇見你之後，我就是在你家當蛀米大蟲的賀天唯。你要擔心、要惦念的也隻是這個賀天唯，我的過去，你無需知道。就隻要記住現在的我，那還不夠嗎?”

　他大概，感受到她的心了吧。

　“但你終歸要回到那個過去，不是嗎?”婧琉有這種預感。

　“別管那些該死的將來。”

　張手把她的腦袋拉下來，唇邊湊上已日漸熟悉的櫻唇，仍未獲得答案而想反抗的婧琉馬上軟化。

　侵略性、卻帶溫柔的吻讓她無法抗拒，一切想問的東西都化成泡，溶化在彼此相接的唇舌中。

　她知道自己永遠都無法反抗賀天唯。卻不知道無法背叛的，是她自己的心、而不是他太強勢。但他很清楚。

　止住了吻，賀天唯抵著她的額頭，眸光深深埋入她瞳孔內。

　“水婧琉，你難道不明白嗎?”

　看到她疑惑的表情，雖然有點失望，但總比看到她哭的好。最近他實在讓她哭得太多了──@或許，這代表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日漸提高吧。這種認知讓他笑容加深不少。

　沒了哭的情緒，婧琉才發現二人身邊淌著橙汁，連忙想站起順道把賀天唯拉上來。剛想蠢動已經被賀天唯製住腰間。

　“你想做甚麼?”

　雖然抱得那麼緊之後痛苦會是他自己，但為免她又做蠢事，這樣做無疑是很好的預防方法。

　“你難道覺得臥在橙汁上很愉快?”婧琉沒好氣地推了他腦袋一下。

　松開了她腰間的箝製，二人輕易站起來，看著雙方都沾了橙汁的蠢樣子大笑。

　“誰先洗澡?”

　賀天唯二話不說跑出廚房，看到他偷步婧琉連隨在後跑，無奈腿始終不夠長，隻能看著他站在浴室前對她露了個鬼臉才關上門。

　混蛋就是混蛋！不該對他心軟的──@還說甚麼擔心他走，自己竟然笨得哭起來，然後順勢又讓他吃了豆腐！

　縱然，無可解釋的沭蜜仍現於她臉上。那個吻已經暫時消去了她的一切疑惑。

　浴室門開，賀天唯伸出頭。“小婧琉，有興趣鴛鴦戲水嗎?我不介意跟你一起洗澡啊。那就不用爭啦。”

　“我、很、介、意！”她伸手把他的腦袋推開，這家夥，，，情緒多變得完全搞不懂他在想甚麼。

　他吐了吐舌，又躲回浴室內。婧琉看到自己隻是衣袖沾了點橙汁，大概換了衣服就好了，無謂再跟賀天唯搶浴室。從衣櫃拿了件白襯衣，關上房門，看了浴室門幾秒確定沒動靜才動手脫鈕扣。

　婧琉脫到最後一枚，拉開了兩邊布料──

　“小婧琉，我沒拿襯衣──”

　尖叫聲響徹雲宵，她連忙攏回襯衣，不想讓他看到不該讓他看到的東西。

　可惜某人全都看在眼內，帶著邪笑索性下身環條隻覆到膝蓋的毛巾走出浴室去客房拿自己的東西，尖叫聲再一次響起，婧琉把自己埋在棉被中。

　嗚嗚嗚，被他吻也就罷了，現在連，，，她怎麼這樣命苦啊！?最討厭的是他嘴角那抹笑容，她才不是這樣隨便的女人！隻是他的時間計得太準了啊，，，

　沒這麼親眼見過還真沒猜到她這麼有料啊。賀天唯繼續奸笑。

　不過，真是的，，，唉，他決定待會兒再洗個冷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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