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盡冬臨,原是一片涼意化成錐心的寒氣。風倏然吹至,隻穿一件長袖薄毛衣的婧琉抖著,反射性地以手環臂。
怎麼變冬天變得這麼突然呢?明明今早還是一片微暖的秋意,入黑後就這麼冷了。
回家一定要向賀天唯撒撒嬌,,,婧琉嘴角泛起笑意,想起他今早的傻樣子跟那個溫柔而強勢的吻──
討厭!又在想這種有的沒的──@她連忙把思緒調回晚餐上。冰箱裡有,,,從袋中拿出鑰匙正準備打開門,婧琉卻突然察覺到有點異樣,回過首來。
總站在路燈的那堆黑衣人,不見了。
婧琉心裡陡然升起一陣不安,急忙把鑰匙插進孔內,卻因太過慌亂花了好久才開得了門──@室內仍是一片光明,卻沒有他的身影。
心一涼,婧琉有了種很不好的感覺。竭力要去壓下預感,她催眠自己,,,賀天唯一定在樓上!她關上門,眼前景物漸漸變得模糊。婧琉拋下手袋,跑上了二樓,打開了每個房間的門──@找不著他。
“賀天唯、賀天唯,,,不要鬧了,我沒心情玩,,,”
婧琉跌坐在走廊上,乏了力氣再去找。她知道他走了,但她不願相信。
他明明說過走也會帶著她走的,為甚麼現在他這樣就走了?婧琉嚎哭,他真的突然的來、突然的走了,,,她無法接受沒了他的世界。
給過她的就這樣突然收回最為殘忍。
“賀天唯,,,”
無法抑止自己不斷湧出的悲慟,婧琉敲打著地板,歇斯底裡的哭著。
沒了他的家再不像家了。是他讓她習慣了依賴,現在他走了,她該找誰?
他騙她,,,婧琉跌跌撞撞地走下樓梯,無法接受沙發上再沒有他的身影。
她不知道現在該怎麼做。找他吧?但除了他的名字、他的年齡,她對他近乎一無所知。
大概是被騙了吧?,,,讓他免費吃喝,甚至交出自己的身心,或許都只是一場騙局。婧琉只能這樣想來安慰自己。
是自己太笨,被他的外表所迷惑,,,怪不得誰。
現在的她,需要一個人聽她說話;她需要一個人教她該怎麼走下一步的路。
無助地看著那張跟他新添的茶幾,婧琉頓覺失去他的自己,對任何事都無能為力。
徐海曼在接到婧琉的電話後連忙趕來,剛進門就看到婧琉一張哭得亂七八槽的臉。
還來不及問甚麼事,婧琉就已伏在她身上繼續哭。看到好友哭成這樣,海曼心也酸了起來。由認識婧琉開始,海曼連她的一滴眼淚都沒看過。
“婧琉,你這樣一個勁兒的哭我很難做耶,,,你不說發生了甚麼事我幫不了你。”
婧琉哭泣的聲量緩緩收細,松開了抱著海曼的手,卻還是止不住抽泣。她已經無助得再沒力氣去隱瞞甚麼,和著哭聲斷斷續續的把一切向海曼和盤托出。
海曼聽後掩不住一臉震驚,從婧琉所說那男人的形象中跟某個人連結了起來──@要是真的話,那可不得了。
“婧琉,有那個男人的照片嗎?他叫甚麼名字?”
婧琉虛弱地把幾上的照片遞給海曼,緩慢地念出賀天唯三字。
海曼看到照片已極震驚,聽見那個名字更如觸電殛,連自己也開始心亂起來。海曼實在不知道該為好友傷心還是慶幸的好。
該慶幸她碰上本世紀條件最好的男人,還是擔心她碰上本世紀背景最複雜的男人?──她更擔心的是,那男人的性格壓根兒沒人清楚。要是他有意要玩弄婧琉,那是誰也無法追究得來的。
“婧琉,你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
這個問句有點奇怪,婧琉反問。“你意思是你知道?”
“賀天唯跟這張照片合起來絕對沒錯,雖然他甚少露面,但我見過他一次──@他是王子!是近數個月來消失了的王子──@你聽過了嗎?我怎麼也沒想到你藏著的男人竟然是他,,,”
婧琉愕然,王子這個名稱很模糊,但她記得海曼曾經說過王子有多厲害、有多帥。昔日賀天唯的一切躍現腦間,他的琴技、他的舉手投足都配得上王子二字──@她早該猜得出的,說到底還是她太笨,,,
“婧琉,老實跟我說──@你跟他去到甚麼地步了?”
婧琉不發一言,海曼卻完全能從她的沈默中讀到答案,她是甚麼都毫無保留給賀天唯了。
婧琉淒楚的樣子讓海曼心一沈,她開了電腦,給婧琉看一個網站──@文字旁一幅賀天唯的側臉模糊翦影雖讓婧琉心泛痛,她卻還是咬著牙開始讀著。
@@王子,原名賀天唯,為前賀氏集團董事長的獨生子。十歲那年賀氏因金融風暴陷入經濟困境,流動資金接近零。八大集團──@世絕、雷霆、千朝、炫星、鍾氏、恆遠、徐氏、拓宇──@對賀天唯過人的智商及顯出的商業絕佳手腕早有耳聞,於是開出以賀天唯作交換借貸的沲件。王子自願接受八大集團的沲件來幫助家族事業。
@@金融風暴後期八大集團亦自身難保,於是以王子為名,聲稱單憑賀天唯便能令經濟複蘇。賀天唯十歲所寫的計劃案成功吸引外商投資,同時刺激了股民,賀天唯插手的集團股價當時提升三倍。八大集團開始為賀天唯該為其主爭吵不下,最後由王子提出簽下十八年合約,首十年以顧問身份解決八大集團任何必須動用他的問題;餘下八年每年為其一集團服務,作為借貸予賀氏的回報。
@@賀氏於五年後申請清盤,賀氏集團董事長賀頌宇及其夫人亦於車禍中身亡。不少傳言指二事發生非偶然,並與王子離開賀氏有關。
@@王子現職千朝集團總裁,短短半年間已為千朝集團再開設三所分公司,單單兩季的盈利已高出上一年全年業跡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