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震宇面色一暗,看到翡翠左肩隱隱的滲出血來,趕緊松了手和腿。翡翠連忙閃開,撿起被薛震宇扔在地上的包袱,轉身欲跑,卻被泠然一把抓住“你要去哪兒?別鬧了!趕緊跟我走!”泠然不由分說,拉著翡翠和震宇向大廳走去。
翡翠想抽手,可泠然緊緊抓著,絲毫不為所動,隻好乖乖得跟著走。“泠大哥,到底什麽事?”翡翠好奇地問道。還沒等泠然回話,三人已走到大廳門口,翡翠一眼看到大廳中站著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男子,身影有些熟悉。
她不顧肩上的疼痛,連忙飛跑過去抬頭一瞧來人,薄薄的細長的單眼皮,堪稱丹鳳眼;白淨柔和的面容;挺秀的高鼻,不點而紅的朱唇;宛若江南白衣書生的氣質。翡翠腦中頓時一片空白,怔然,怎麽是他?秦卓!?
白衣男子一見翡翠也是怔了一下,愣愣的緊盯著翡翠,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呀!你怎麽來了?嗯?是不是田嬌兒不要你了?嗬嗬!你也有今天?”翡翠略帶驚訝得說著,臉上帶有幸災樂禍的笑容。她仔細打量起秦卓,臉色蒼白疲憊,一看就是憂思過度,睡眠不良。哈哈!真是老天開眼!為我報仇!
秦卓的臉色更白了,瞪著細長鳳目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翡翠,嘴角有點抽筋,確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翡翠見他這可笑的神色,越發得意,一臉戲虐道:“嗬!才幾日不見,怎麽白了許多?哼!我最討厭小白臉了!想跟我破鏡重圓,重歸於好,就應該把自己曬黑一點再來找我!”
“翡翠姐?”左邊的依寧也是一臉驚訝,不可思議的看著翡翠。依寧掃一眼爹和兩位哥哥,也是一臉驚疑,但他們都默不作聲,都等著看下文。
翡翠不理她,繼續調侃秦卓“怎麽不說話?你不是能言善辯嗎?怎麽今天啞巴了?嘖嘖,還真是白!你用了什麽方法才變得這麽白的?看在我是你前女友的份上就告訴我吧?”
“我,我天生就這麽白!”秦卓愣愣的吐出這麽一句話,瞪大眼睛仔細打量翡翠,眼裡疑雲重重。
“什麽?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算了,你趕緊哪來的回哪去!我不會跟你複合的!你死心吧!”翡翠一甩手,剛要走,忽然想起一個很嚴峻的問題,於是不顧一切,一把抓住秦卓的手,緊張地問道:“等一下,忘記問你是怎麽來的了?你怎麽會來到這兒?難道是有高人指點?那你還能不能回去?”
秦卓被翡翠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有點納悶:怎麽剛才還一臉凶相,說不跟我複合,接著就緊抓我的手呢?太奇怪了!不僅他感到驚訝和奇怪,大廳裡的人都是一愣,翡翠一連串的舉動和言談帶給他們很大的衝擊,眾人都以懷疑的目光緊盯翡翠,開始思索眼前這位怪話連篇,舉止輕狂的女子是不是他們認識的翡翠!
“怎麽又不說話了?你可以回去的是不是?如若沒有把握,你怎肯輕易來這兒呢?”說完翡翠討好的媚笑著,一把挽住秦卓的胳膊,用嗲的人腿軟的聲音撒嬌的說“親愛的卓,帶我一起回去吧?好不好嘛?”說完自己先渾身顫抖一下,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但還是保持迷人的微笑繼續撒嬌:“卓,剛才是我不對,你不要生我的氣!看在我們相戀多年的份上,一定要帶我走啊!卓!”
“翡翠姐!你怎麽?”依寧實在忍不住了,雙手抱肩,渾身顫抖。翡翠抬眼掃視一圈,除了堡主薛天沚面色平靜略帶疑惑外,泠然和依寧一樣,面容抽筋似的,咧著嘴怒瞪著翡翠。而薛震宇則是一臉的殺氣,臉色陰冷無比,一雙流火晶眸狠狠地瞪著翡翠親昵挽著的秦卓的胳膊。
翡翠被他看的心中一驚,手不由自主放開秦卓,呆呆得看著薛震宇,忘記了要說的話。
“翡翠,你認識他?他是楊——遠——山!”薛震宇看著楊遠山,心裡一陣陣的打鼓。他怎麽來了?翡翠說的那些話又是什麽意思?看翡翠的神情,好像跟他很熟洛的樣子,難道?他心裡一緊,不敢再往下想。
“什麽?楊遠山?你,你不是秦卓?”翡翠一驚,倒退兩步,驚訝的一手指著秦卓,一手捂嘴。天哪!怎麽回事?翡翠連忙上下打量他,又圍著他轉個圈,“呀!是啊!你比他高一些,臉也白淨些。還比他壯一點!他很瘦的!怪不得,我剛才就納悶了,他怎麽可能來到這兒?原來是認錯人了!”翡翠恍然大悟,眾人也都長舒一口氣,都放下心來。
“清荷!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你相公阿!”楊遠山很不高興翡翠忽然離他那麽遠,於是他上前一步拉著翡翠的手,柔聲說道。
“什麽?相公?天哪!又來一個認錯人的!今天怎麽回事?三個認錯人的!”翡翠抽回手,又往後退一步“楊公子是吧?你認錯人了!我不叫清荷,我是翡翠!”
“清荷,我不會認錯你的!我就知道你沒死,我派人四處搜索,終於找到你了!太好了!”楊遠山一把抱住翡翠,緊緊地摟著她,一臉幸福的微笑。
“啊?好疼啊!”楊遠山的手臂緊緊地摟著翡翠的肩膀,使得翡翠肩上的傷口滲出絲絲鮮血。翡翠急得臉色發白,求救似的看向對面的泠然。
還沒等泠然開口,薛震宇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扯開楊遠山,將翡翠拉到身邊,狠狠地瞪一眼楊遠山“她不是你的妻子!只不過兩人相貌有些相似罷了!”然後低頭看看翡翠的左肩,心痛不已,“忍一下,我帶你去上藥!”薛震宇拉著翡翠欲走,想趕快帶她離開這裡,心裡突然浮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就怕她真的是白清荷!不!她絕不是!她是翡翠!
“是啊!楊莊主,這事可不能亂說!一定要認清了!”一直默不作聲的薛天沚忽然開口,他冷冷的掃一眼楊遠山,心裡恨道:是不是找不到妻子發瘋了?竟然跑這兒來搶我的兒媳婦?
他知道震宇喜歡翡翠,所以在他心裡早已把翡翠看作兒媳。那天在含芳閣他就做了決定,想讓震宇和翡翠成親,可是接下來卻發生了一連串的事,翡翠先是受傷又中毒,鬧的堡裡雞犬不寧。翡翠的傷還沒好利索,楊遠山又跑來了!真是討厭!
“不要你假好心!”翡翠甩開震宇, 徑直向裡走,想回屋上藥,震宇不放心的趕上來。剛要說話只聽楊遠山說道:“我當然有證據!清荷,你的左胸口是不是有一塊白荷花胎記?就是這個緣故,嶽父才給你起名叫清荷!”
當下翡翠和震宇像被雷劈了一樣愣在原地,兩人都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盯著楊遠山。翡翠差點暈過去,天哪!難道他真的是宿主的老公?否則他怎會知道我胸口的胎記?真要命!原來我的清白就是被他奪去了!完了!怎麽辦?難道要跟他走嗎?
“清荷,你承認了是不是?我就知道是你!”楊遠山一臉興奮,兩眼冒光,蒼白的臉上也浮現一絲紅暈。
“你還有何話說?”薛震宇轉過頭來,冷冷的盯著翡翠,他兩眼黝黑深暗,仿佛無底深淵一樣,看不清,摸不透。削薄的嘴唇緊抿著,毫無血色。原來她真的是白清荷!是啊!又不是雙胞姐妹!哪有兩人會長得如此相似呢?可是,她為什麽要騙我呢?為什麽要假裝不認識我呢?
翡翠愣愣的看著楊遠山,臉色慘白,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是呆愣著。
“好!很好!啊——”薛震宇大吼一聲,青筋暴跳,狂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