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黑暗已經完全滲透到整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薄薄的雪片也開始簌簌地越下越大,不一會兒街邊的房子和街道兩旁就被染上純淨的白色,風也變小了許多,冷晴兜兜轉轉漫步在街道上,任不大的雪安靜地落在身上,頭上,臉上。
趕忙將頭上和身上的雪拍落,看這個樣子冷三弦一定是在家裡的,還不知道如何跟他說花音的事情,林花音在冷三弦的身邊出現,一直都是冷晴心中不解的疑惑,她每天都來為冷三弦彈琴,可是確從來沒有留宿,冷三弦並沒有象對待他的女伴一樣對待她,可是就是這樣的特殊,才讓冷晴決定今晚要和冷三弦說清楚。
今夜,看來並不平靜。
一進門,冷晴將厚重的外套脫下,直奔冷三弦的書房。
然而,從書房方向傳來的琴聲讓冷晴愣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讓她推開了書房的門。
如果每晚見到的情形一樣,冷三弦依舊微閉雙眼坐在躺椅上,背對著自己的不是別人正是林花音。
怎麽回事?她不是讓林花音在洛天潼的公寓裡等他回去的嗎?是洛天潼沒有相通還是林花音又變了?冷晴呆滯地站在原地,難道自己的努力都作廢了嗎?
她似乎沒有意料到,這一切都似乎都不在自己能夠可以理解的范圍內?
看似平常的一副情景在此時都變的極為不正常了。
為什麽林花音會突然又出現在冷宅?
難道冷三弦都知道了?即使知道了,也並不影響什麽,可是,如果……
一種不詳的預感襲遍全身。
在躺椅上假寐的冷三弦朝站在門口的冷晴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可是定在門口的冷晴第一次想拒絕冷三弦的召喚。她定定地看著冷三弦,他優雅而懶散地陷在躺椅上,微微地前後搖動,看似平常般地依舊用修長白皙的手指若有似無地在扶手上敲打著節拍。
林花音依舊象旁若無人般專心在彈琴。下午的她,那樣苦苦地懇求自己,如果不是因為愛,那麽做沒有任何意義。
想到這裡,她決定必須要搞清楚,她決定第一次違背冷三弦。
“?”她沒有走過去,只是輕輕地叫了一聲。
這時,鋼琴聲戛然而止,冷三弦這才起身朝冷晴走來,牽著她的手,責怪地說道:“你這個傻孩子,怎麽不多穿點衣服呢?你看你的臉都凍紅了。快去洗個熱水澡,早點休息吧!”
冷晴並沒有將冷三弦的話聽進去,只是直直地看著林花音,似乎今天她沒有見到過自己,下午她也沒有和洛天潼見面一樣。依舊她的眼睛裡沒有任何表情和溫度。
難道有什麽事情發生嗎?
“為什麽,你還要待在這裡?”
冷不丁的一句話讓林花音忽然睜大了眼睛看著冷晴,而冷三弦剛要伸出的手就這樣停在了半空中。
“晴,不早了,今天你晚回來了,早點上樓休息吧!”
“不!,你似乎不知道,她……”冷晴轉過臉來,這才發現冷三弦的臉上沒有任何
的表情,這是是她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的。
“她的事情,不用你來操心!”冷三弦一句冷冷的話讓冷晴沒有繼續說下去。
她看著冷三弦,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將她養大的人,她視之如父,如神的人,“難道你已經知道她是什麽人,難道你知道她和洛天潼的過去?”冷晴膽怯小聲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燈光下的冷三弦依舊散發著高貴而迷人的氣質,這讓冷晴從小就認為他是神,可是今天,她有些迷茫了,如果冷三弦只是一廂情願地喜歡林花音,那麽她呢?
“你呢?你放棄他了嗎?”看著林花音正要離去,冷晴立刻擋在了她的面前,她不相信,難道她的判斷除了錯誤,如果林花音再次拋棄洛天潼,這又會是什麽理由呢?
“晴,立刻回樓上去!”耳邊是冷三弦嚴肅的聲音。
顧不上那麽多,冷晴依舊固執地攔在林花音的面前,她需要一個答案。
林花音看看她,又回頭看看身後的冷三弦,繼而對這面前的冷晴說道:“對不起,請讓我離開,下個星期我就要去維也納了!”
什麽?不可能!難道她不是為了洛天潼而來到美國的嗎?為什麽會這樣?難道是冷三弦為了要控制她做了什麽嗎?
林花音輕輕推開冷晴的手,在關上門的那一刻,她略略地停頓了下來,背對著冷晴:“我和他終究是不可能的!”說完,門輕輕地關上。
她呆呆看著關上的門,這是為什麽?難道她說的都是假的嗎?那麽而自己的退出與成全只是小醜的行為?天潼,他知道嗎?
她不得不轉過頭,看著站在後面的冷三弦,第一次她覺得他很陌生
“,你為什麽要強留住她,她不屬於你!”
“夠了!”冷三弦臉上出現了少有的慍怒,他煩躁地打斷了冷晴的話,背過身去,“你早點上樓休息吧!”
冷晴楞住了,她明顯地感到了冷三弦的怒火,難道他真的愛上了這個足可以做他女兒的人嗎?
忽然想到天潼,冷晴轉過身走了出去。拿起外套又向外走去。
希望,他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可是如果他知道了呢?
看到他心痛的表情, 她感到必須立刻趕到他的身邊、
走出冷宅,寂靜的大街上沒有一輛的士車經過,這裡是富人區,這裡很少有計程車經過,伍德大叔看來是送林花音去了,那麽只有靠自己了。
“我說,我們不去跟你的女人打聲招呼嗎?”開車的夏海冰饒有興趣地看著前面奔跑的冷晴。撇頭看著旁邊的歐梓墨,他撇過頭,不去看正前方,反而將頭看向窗外。
“喔哦!這個小妞的身材真是不錯啊,你看她還挺能跑的,不知道她從冷三峽那裡跑出來幹什麽,難道她的親親養父罵了罵她嗎?”夏海冰將車子的速度減了下來,故意與跑在前面的冷晴保持一段速度。
這時歐梓墨才將頭轉向前方的冷晴,她隻穿著一件黑色的毛呢外套,隨著她跑步而一搖擺。她依舊是平時的打扮,高高束起的馬尾也在她腦後來回地擺這個不停。她突然停了下來,
彎著腰道口地喘氣,夏海冰的車子超過了她,從後視鏡裡看著她因跑步而漲紅的臉,大口地喘著氣,白色的煙霧從那張櫻紅的小嘴裡緩緩地吐出,她正四處張望,難道她在等車嗎?伍德為什麽不送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