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看著躺地上無聲無息的大漢,全身的疼痛更加劇烈。眼睛也開始模糊,胸腔滾燙,似乎有什麽想蹦出來,要裂開了!
甩甩腦袋,丟開多余的淚水。彎腰解下老頭腰間的長劍,雕花的劍鞘真漂亮,將軍劍!老頭從不用劍,嫌它不大氣,卻把胖子賜的將軍劍隨身攜帶……
鏘!
秋雨丟開劍鞘,把光潔的劍刃對準天空。眯眼,老頭,我說到做到,你敢死,我就敢把他們毀掉!
轉身拖著劍朝城中奔去。頭疼……馬……需要馬……
……紅焰!出來!
火紅的寶馬憑空出現,接住從空中掉下的秋雨。昂頭嘶鳴,四蹄踏著火焰朝京城飛去。秋雨在馬背上閉目養神,快了,似乎記憶就要跳出來!但是……太痛了……有人拿著錘子在使勁敲腦袋嗎……等會……再等會……
看到腳下的京城,方正的皇宮,金碧輝煌的大殿,秋雨的頭忽然不痛了!
拍拍馬脖子,降到大殿前,正是早朝,人員很齊!
九歲的孩童拖著長劍,不時揮出擊退阻難的禁軍,直線走入朝堂,驚呼與尖叫聲中揚劍直指最高處,龍椅之上的九五之尊——胖子。
勾起唇角:“你,該……死……!”
“來……人……!拿下!”胖子坐得筆直,揚手招出大群禁軍。
面對攻上來的眾多禁軍,秋雨揚眉,搖頭:“不夠看,只知道叫人送死……該多死幾次!”跳起來避過第一把刀,順手送出一劍。
“趙客縵胡纓,”兩個。
“吳鉤霜雪明。”四個。
“銀鞍照白馬,”八個。
“颯遝如流星。”十六個。
“十步殺一人,”三十二個。
“千裡不留行。”六十四個。
孩童柔嫩的聲音響起,劍光閃耀,騰挪間孩童的開始抽長。一個個久經訓練的禁衛軍倒下,坐在頂端的皇帝開始慌張:“妖……妖怪……你……你是誰,與朕何仇……”
秋雨停下,甩甩劍上的血:“不是猜著了嗎?何必問呢?”剛才的小孩化為及冠少年,白衣勝雪的立在血海中,硬是沒有佔到一滴鮮血。
少年舉起手中的劍,劍尖移動,停住:“你,宦官成徳寧成公公!閉城不開逼老頭決戰的主意就是你出的?”
“大膽……”
喳,一個頭顱滾下來。秋雨厭惡的撇眉:“真惡心!”
“接下來……戶部尚書,軍糧都是你克扣的?該死!”“嚓”一個頭顱滾下來。
“兵部尚書……那些破銅爛鐵就是你準備的製式兵器?該死!”“嚓”又一個頭顱。
“禮部尚書……說老頭不服訓教,想謀奪皇位的是你吧?該死!”“嚓”
“呵呵!這個……區宰相——區相,與月、星兩國密談,統一陣線除掉打破平衡的老頭的就是你!你該死!”“嚓嚓”分屍肉塊。
“許太傅……”秋雨停下動作,緩緩微笑行禮:“你很好,為老頭正過名,為他求過情,請坐!”揚手飛來一條軟凳至白胡子老頭身邊。也不管他此時站在滿地頭顱中是如何的恐怖,哪怕再柔和的笑容也會顯得猙獰。
轉頭面對嚇傻的皇帝,一步步逼近。
“當然,最重要的是你,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不是嗎?功高震主,鳥盡弓藏!以為把西涼城割讓出去陽國就會安寧?你最該死!不過……”偏頭躲過從前方射來的暗器,一劍刺出,正中肩膀。
提著他扔下龍椅,一掌將黃金雕椅融為軟泥:“不會讓你那麽容易就解脫!”龍椅?哼!
“唰”
當胸一劍,踢起來背後再一劍,手掌在腦袋上一按,抓出一團煙霧,雙手一拍。
咬牙:“便讓你的靈魂,享受萬年的魔域……求生痛苦,求死不能……永遠生活在恐懼中……”
掃視殿中顫顫巍巍的眾多臣子,其中多數被嚇暈過去,剩下的也手腳發抖的坐地上,還有幾個竟然小便失禁……
皇帝死了……
“……你們”才起個頭,又被嚇暈幾個。秋雨臉色一僵,看看手中滴血的長劍,微微一抖化為一手的粉末。
記憶……
……回來了
眼神變暗,長吸口氣,滿腹血腥,笑。想起什麽,手指在空中虛抓,一具血淋淋的屍體出現在半空。
砰!
又被嚇翻一個。
秋雨掀掉禦桌上的零碎,把肖大將軍平放在上面,左手點向他眉心,右手將一粒丹藥喂進他嘴中。入口即化,不能吞咽也無所謂。
本來開始僵硬的身體又回轉溫暖,一掌拍出,讓他盤腿坐下。剝掉他的上衣,掌心冒出的紫色雲霧纏繞在傷口,然後沁進去,受了霧氣的滋養,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起來。
替他披上披風,秋雨看著滿地的血腥眼暈。清心訣使出,喚醒暈倒的眾人,連倒在地上的禁衛軍也開始醒來。
對表現出詫異的眾人不滿,自己又不是殺人狂,他們本來就沒死只是傷重而已!
“從現在開始,陽國的帝王就是他——原護國大將軍!天命所致,你們都要臣服於他!”清遠的聲音響起,飄飄渺渺間,眾人忘了剛剛的慘狀,好似來到仙境,不自覺的想追隨這個聲音。
秋雨滿意的笑,運用一點點靈力果然無人能招架,可以離開……
“我不同意!”
拒絕聲打斷眾人的幻覺,也讓秋雨飛至半空的身影停頓。
禦桌上的大漢氣鼓鼓的喊:“我不同意!什麽叫讓我當皇帝,還不得累死!小家夥呢?殺了人闖了禍就想跑,把黑鍋丟給別人背……嗎……”
秋雨轉頭,肖大將軍的聲音消失,滿目詫異好似見了鬼!秋雨眼神冷下來,揮手掉下一大堆書籍,嘩啦啦的灑在桌前。
“你不當,那陽國以後成為民主選舉,有能力者居上位!自己找書看!”刷的離開大殿。
“喂!小家夥,你這就不管了!”大漢爬起來追出門:“你把你老爹我丟在狼窩裡,就不怕有什麽三長兩短,脾氣挺大啊!”
秋雨坐在紅焰背上,稍稍停頓,丟出一個葫蘆一把木劍,頭也不回的朝高空飛去。
“除了你不想活,沒人能殺你。那些丹藥你自己拿給喜歡的人吃,木劍別離身!”
受傷,失憶,五年……這個沉重的世界是‘暗黑之域’吧,一個直視人心的世界。
該死,眼睛怎麽發熱。所以說不能對任何東西動心,不然分別的時候就會難過……不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