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敲門聲把我驚醒,現在還不到十點,這個時間不算晚也不算早,我問是誰,也沒有人說話。我又趴在貓眼上看了半天,外面黑洞洞的什麽也看不清。一個單身女人獨住這是最害怕的!
門還在繼續敲。
我抓住電話,卻無法撥號,因為我不知道該撥什麽號碼,以往我會想也不想就打給陳皮,可是今天我猶豫了。
我抱著電話移到門邊最後還是把電話打給了陳皮,這小子不在家,這麽晚不知死哪去了,給他打手機到是通著,當然通著!因為門外就有手機聲響起來。
我氣不打一處來,端了一盆水,拉開門潑了出去,受害者不是一個而是三個,陳皮外加他的兩個損友。
“真涼快!”他摸了一把臉上的水。
沒想到還有外人在場,我真是沒面子極了!
“有進步!有進步!我以為你頂多扔一個椅子出來罷了!”他竟然還在嬉皮笑臉地說話!
我氣的說不出話來,轉身想把門關上。
“別!別!女王大人怎麽說也賞我一條毛巾啊!”他用身子卡著門想擠進來。
我回頭看看我的狗窩還是不請他們進來了,找了條毛巾扔出去。
“和我們出去玩吧!”他得寸進尺。
“你沒有看見現在幾點了麽!”我已經忍無可忍。
但是他們不由分說找了件外衣給我套上幾乎是綁架著把我拖出家門。
“我裡面還穿著睡衣呢!”我知道無論我怎麽掙扎都徒勞無功。
我們來到魏公村附近的一間迪廳,什麽名字我沒有看清,這是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貓,你記得麽,我說過我帶你到迪廳玩,我們成年後就來!”他摟著我大聲說。
“你說過麽?”我記不清了。
是的他說過在很久以前,久的我都快不記得了……
八年前的一天下午,我穿著高中校服站在滾石對面,帶著驚異與羨慕的目光看著進進出出的人們,對那裡的一切有著一種天真的好奇。
“貓!你想進去麽?”陳皮一樣穿著校服,騎著半新的自行車圍著我轉,臉上帶著大男孩的陽光微笑。
“想!”那時的我非常老實。
“我帶你進去!”
“不!”我頑固的搖搖頭,抱緊書包轉身走去。
“貓子!我們說好了!我們考上大學,成年了,我帶你來!”這是來自一個十七歲男孩的承諾。
我想那時的我一定是點頭答應了。
那時我是最幸福的女孩子,因為全校最優秀的男孩子的目光永遠隻追隨我一個人。
“這裡吵死了!”我吼道!
“你說什麽我聽不清!”他的口型是這樣子的。
“這裡太吵了!”我揪著他的耳朵喊。
“你喝什麽?”他大聲問。
“怎麽就你一個了?他倆呢?”我搶著問。
“我怕我自己去找你你會打死我!就抓了兩個墊背的!他們都溜了!”好!不愧是損友!
“喝什麽?”
“隨便吧!”我大聲吼,我的耳朵被吵的嗡嗡做響。
我們在角落裡默默的就著喧囂的環境喝著啤酒,耳朵漸漸適應了這個環境。
“貓子,你還記得我們上高二的時候麽?”他突然轉頭問我。
我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他想說什麽。
“我們班有一個同學離家出走,班主任動員我們班幹部一起尋找。好象也是這個季節吧。”他喝口啤酒頓了一下。
我怎麽可能忘記呢,我和陳皮本來一組,但是我知道我們班的班花喜歡他, 就和她換了組。可能那時就決定了一生的性格,總是希望別人的幸福比我多,雖然我是那麽的喜歡陳皮。
“你知道嗎?你非要換組,還讓我去送她,我有多生氣麽!”他還記得那麽清楚。
我低著頭不做聲,這是我虧欠他的。
“是啊!最後全班都出動了,挨個同學家找,都九點多了我們還不回家還是老師硬把我們轟回去的,最後在迪廳找到的他,那事鬧的挺大的。”我避重就輕繞開話題。
“所以我可能對迪廳挺好奇吧!不知道有什麽魅力可以吸引一個人不上課,不回家……”
“桑桑!”他打斷我的話:“我不明白為什麽我永遠是被你讓出來的那一個!當年是!現在也是!一直都是。為什麽這麽多年無論怎麽樣我就是無法走進你心裡!”
“你胡說什麽呢!”我沒想到他會把話題直接針對我,讓我措手不急。我站起來要走被他一把拽住。
上帝啊!我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