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三天后才能取紗布,我難受死了,不管那麽多先拆了再說。解下紗布後才發現傷口比我想象的要大,腫起來了,頭髮禿了一塊,我真是說不出的沮喪。
洗臉時怕水濺上,睡覺時又怕壓上,這一夜我幾乎沒有睡覺。
第二天我頂著一對熊貓眼上班去了。一進門我就感到了明顯的異樣,我不是傻子知道他們在說什麽,於是低著頭壓低帽子裝做什麽也不知道走進去。因為身體的原因我一直寫報告希望能夠去收款台,不去管倉儲,這個報告一直石沉大海,但是今天以來,經理就把我調到收款台,借倪琨的光佔點便宜吧!
下班後在車站我遠遠看見向曉菊和一個開著黑色桑塔納2000的年輕男子說話。
那個男人的臉太引人注目了,那是一幅雕塑根本就不是人類的臉,在那上面我看不見任何的情感,他既象倪琨的臉那樣蒼白,又像陳波的臉輪廓清晰!但是卻沉悶的像商店櫥窗裡的假人,帥朗的沒有任何生氣。
小菊雖然笑著但是可以看出她非常謹慎,和她的名字一樣,小菊就像怒放的雛菊一樣燦爛,而他則仿佛不具有生命。
他們說了點什麽那輛桑塔納2000匆匆地開走了。
小菊回頭看見我露出一對兔牙:“又遇見了!”
我點點頭。
“剛才那是……”我小心的問。
“哦!他呀!我的房東。”向曉菊眨眨眼睛:“很恐怖是不是?我開始也被嚇地半死。不過現在好多了!”
我笑起來,那個人雖然一定不好接觸但也不至於用恐怖來形容。她也知道自己用詞不當撓撓頭傻笑起來。
她說明天就是十一了希望我去郊區玩,我說我很想去可是恐怕十一正是超市最忙的時候,她淺淺一笑沒有說話。
整個國慶節的工作量比平時大了一倍,陳皮始終沒有給我打電話,我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而倪琨也沒有再出現。
二號那天下午我莫名其妙簽收了一個禮盒,很長的精致禮盒。在稀裡糊塗收下後,回家打開一看,裡面竟然是一枝不知名的花卉,真是美麗啊!這麽美的花我都沒有容器可以插它!
所以最後的結局是他比所有的花都枯萎的早,隻開了三天!
十月七日那天,終於休班了,其實一直忙也不錯。我倚在沙發上漫無目的的拿著遙控器調台,突然從樓下傳來呼喊我名字的聲音。我探出頭一看是一個小小的穿著蘭色羊毛衫的身影。我向她揮揮手,她跑進樓門。
小菊站在門口,手裡提著一個帆布口袋。
“我忘了你家在幾單元了, 所以喊你!”她不好意思的說。
“現在記住了?”我故意問。
她點點頭:“送給你,嘗嘗吧!”說完打開口袋,裡面竟然是一顆顆滾圓的板栗,我驚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本來想請你去采摘的,你沒去,不值什麽錢,嘗個新鮮罷了!”
我也不客氣,立刻收下了!面對這樣一個單純的女孩子我不會拒絕她的好意。本來要留她吃飯,可是她說晚上還要上課就匆匆的走了。
晚上我煮了一鍋板栗,果然是新的,不是特別甜,但是非常香。那時我總是裝一些在書包裡當零食吃,去看電影時陳皮也會買一包糖炒栗子。
我又想起了陳皮。
下午我接到倪琨的電話,他說對不起十一太忙了沒有和我聯系,我說沒關系我也特別忙。他又說你看見我送給你的花了麽?我心裡頓時涼了半截,我以為那是陳皮送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