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班後我走進樓道,被一個人影嚇了一跳。
“小菊!”我叫起來
向曉菊沒有穿外套,隻穿了一件咖啡色的毛衣,在冰冷的樓道裡瑟瑟發抖,蜷縮在我門口的台階上,她的臉白的嚇人,一付驚魂未定的樣子。
我一把樓住她:”發生什麽事了?怎麽了?”
她咬著嘴唇目光呆澀地望著我半天才說:“我今天,可以住……住在你這裡麽?”
“當然,我說過你隨時都可以來!”我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她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走的無聲無息。我這時才發現她的腳上隻穿了一雙拖鞋。
進了家,我倒了杯熱水給她,她渴壞了咕咚咕咚灌了進去,白紙一樣的臉才微微泛出一些顏色。看她手指僵硬的程度估計在我家樓下凍了有一陣子了。
可是無論我怎麽問,她就是不說發生了什麽,我又不好強求。本來我打算晚上吃一點麵包就算了家裡什麽也沒有但是她的到來讓我的計劃泡了湯。
我們一起去大排擋隨便吃一點於是我給她找了我的一件外套和一雙鞋,她的腳非常小,個子沒有比我低多少可是腳卻整整小了兩碼我的鞋可以當拖鞋了。
吃完飯回來我們洗漱睡覺。
向小菊用毛巾擦拭她的一頭短發,雙腿交織在一起坐在床沿上,她的腿非常直,粗細很均勻,同她的身高比起來她的腿可以說長的驚人。如果硬要說有什麽缺點的話那就是右腿的小腿外側有硬幣大小的一塊斑痕。
我背對著她開始脫衣服。
“桑桑姐!你!你!……”小菊瞪大眼睛望著我,嘴張的很大合不上。
我做了個“噓”的手勢:“可以保密麽?能夠麽?”
向小菊雖然壓抑不了驚恐但還是使勁點了點頭:“疼麽?”
我笑著搖搖頭。
我們沒有再多說一句話靜靜地睡了。
其實我一直沒有睡著這幾天所有的事情都堆在心頭根本不知該怎樣理出頭緒。我過轉身面衝著小菊,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撒在小菊的臉上,她的臉長地很飽滿,輕輕浮著一層絨毛,就像水蜜桃,那一刹那我都看呆了。小菊睡的很熟,突然一顆很大的淚珠順著她的臉頰滾落下來,淚珠帶著月光的顏色轉瞬而逝。我要有一個妹妹就好了,我把小菊擁在懷裡我希望能保護她至少不讓她把眼淚帶進夢裡。
早上醒來時向小菊已經離開了,桌子上放著雞蛋和牛奶的早餐。
晚上我收到了倪琨的電話,不知怎麽他的聲音好象很焦急。
“你,有事麽……”我小心地問。
“也,也沒什麽大事。”倪琨頓了一下接著說:“我好象有一件淺棕色的大衣在你那裡。”
“對,對!”我才想起來,我竟然忘還給他了。
“裡面有塊閃存是不是?”
“啊!好象,等等我看看!”我趕快跑到衣架那裡把大衣拿過來伸手摸了摸:“是的,有!”
電話那邊松了口氣:“太好了,我找了好久。”
“特別重要?”我問的幾乎是廢話。
“是的。”他笑了:“特別重要!”
“哦,那……”我知道那個東西一定非同小可,否則他不會著急。
“沒丟就行!我不能去取了,回頭再說吧!”
“那,我給你送過去吧!”我說。
他又笑起來::“我在深圳呢!”
“啊!”這回輪到我吃驚了。
“我坐22點的班機回北京!”他解釋道:“那個閃存你拿好就行了,誰都不能給,也不要告訴任何人在你那裡!”
“這樣吧!明天下午我給你送過去,親手給你行不行?”
“那……那好吧”他猶豫了一下答應了。
我把電話掛掉然後又從新把大衣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