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倫?她怎麽了?”瑞森急了,看到女孩們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態度,傻瓜都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麽事,他把目光轉向索妮亞,“索妮亞,她怎麽了?”
看著瑞森那副形於外表的焦急,索妮亞.楊直接感到了一陣從心中湧起的微微酸澀,但她還是穩住了心神,簡單地回答道,“她失蹤了。”
“失蹤?怎麽會?”瑞森愕然。他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當他感到女孩們有些異常時,他當時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飛倫已經嫁了人或有了新的男友,對這種情況,瑞森可不是沒有心理準備,畢竟他和她們分離時,誰也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再重逢的那一天,他可不會奢望別人會等他一輩子,這是根本就不現實的。
愛一個人,並不一定要得到她,只要她能夠幸福一年時間了,如果飛倫真的在聯邦內找到了她喜歡的人,過著開開心心的生活,瑞森雖然心中苦澀,但他經過無數夜晚的輾轉反側,他的決心也是很明確的,自己有什麽必要再重新強求呢?他來聯邦只是短期培訓,培訓完畢後他還要回到同盟,回到那血與火的戰場上,面對著捉摸不定的未來,沒準,他的運氣已經到頭,下一次戰鬥就是他的最終歸宿,難道自己希望看到她到時以淚洗面、痛不欲生嗎?她能在相對和平的聯邦找到自己的歸宿,找到屬於自己的另一份生活。過著樸實、平凡而又滿足地生活,對她而言,比起在遠方的那份危險而又不確定的未來要好上一千倍吧。
只是,他可沒想到飛倫竟然會失蹤?他有些迷惑地喃喃問道,“對聯邦而言,戰爭不是已經結束了嗎?她怎麽還可能會在戰鬥中失蹤?她是艦長,你們都沒事,她怎麽會失蹤?你們聯邦派出搜索救援部隊了嗎?”
“誰說飛倫姐姐是在戰鬥中失蹤的?她早就退役了。3G華夏苗妹手打要戰鬥也輪不到她?”安妮小姑娘搶白了一句。
“退役?她?”瑞森吃驚道。“她這麽年輕就已經當上了艦長。以她的能力,在聯邦中估計也是鳳毛麟角,地球聯邦軍方怎麽可能讓她那麽容易退役?”
“瑞森,退役的申請正是她主動提出來的,而軍方”索妮亞不無遺憾地搖了搖頭。
“她?我不相信,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索妮亞歎了口氣,慢慢給他解釋起來。“讓我想想,該從哪裡說起呢,就從我們返回聯邦時說起吧,由於之前聯邦和帝國處於戰爭狀態,所以,我們藍天使隊前往同盟的使命是絕密地,只有軍方少數人員和參議院地一些重要議員知道,甚至飛倫地父親姚參議員。雖然他當時也是撥款委員會的成員之一。但由於不是委員會主席,連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去了同盟。”
“飛倫的父親?和她退役有關嗎?”瑞森若有所思,她這麽早退役的原因。和她的父親有關嗎?
“有點點關系。”索妮亞看了看四周,又繼續說了下去,“當然,姚參議員後來也知道了女兒的去向,但一來飛倫當時已經在同盟,另一方面姚參議員也支持大力支援同盟,飛倫又僅僅只是負責培訓工作,不涉及具體地作戰,他也就不說什麽。但飛倫回來後,聯邦與帝國停戰協議已經簽署,聯邦派出人員秘密支援同盟的情報也被公開,飛倫的母親很快就猜到了女兒究竟去了哪裡,為什麽好幾個月毫無音訊了,飛倫後來又把在同盟參加的火狐行動、死亡航線的危險等等告訴了雙親,她的母親驚嚇擔憂之余,堅決要求女兒立即退出現役,聽飛倫說,姚參議員起初還只是想把她調到安全的後方,但最後終於拗不過她的母親。”
難道飛倫就這麽在父母地壓力下申請退役嗎?她一向是很堅強很有主見、也很倔強地啊?瑞森低頭不說話,他想起了在那艘驅逐艦上他們第一次相見的情況,即使是在他的槍口下,她也仍然毫不動搖、誓不屈服,當然,那是面對敵人,而這次則是生她、養她地雙親,情況完全不一樣,但人的性格總之,瑞森的心中始終是很懷疑的。
“後來呢?”他開口問道,“飛倫就按著雙親的意思提出退役申請了嗎?”
“當然沒有,你以為飛倫姐姐會那麽容易就屈服啊,再說大家也舍不得飛倫姐姐走啊。”安妮再次跳出來說道,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嗚咽,“可是,飛倫姐姐後來還是走了。”
“嗯,安妮說得沒錯,飛倫相當長的時間內,她始終沒提出退役申請,她後來跟我提過,她一直在耐心地試圖說服雙親能改變主
她後來也很擔憂,尤其是在姚參議員成為聯邦撥款委後,因為雖然她能繼續堅持,但她父親的影響力是擺在那裡的,他雖然沒辦法讓女兒退役,但他肯定有辦法能把女兒調離藍天使隊,讓她遠離前線,遠遠呆在後方一直看著戰爭最終結束。”
“你們地球聯邦不是信奉新聞自由嗎?這種利用關系、地位徇私情的事,一旦被新聞媒體揭發怎麽辦?”施奈爾忍不住也插了一句。
“上尉,你想得太簡單了,飛倫的父親當然不會徇私情為自己的女兒牟取條件,他永遠也不會開口向軍方提出這類要求的,他只會在軍方要求的預算上不斷提出一些疑問,或附合其他議員的請求,給預算撥款加上一些軍方不願意接受的條件而已。”索妮亞冷靜地分析道。
“這個”施奈爾臉紅了一下,他並不太了解地球聯邦的有關制度,他決定還是少說多聽為妙。
瑞森明白索妮亞話中的涵義,在地球聯邦,雖然奉行新聞自由,但起碼你也要有理有據,沒有真憑實據,那就是誣陷,至於怎麽讓聯邦軍高層明白,那是再簡單不過了,一句暗示或無意中提醒就足矣,軍方高層也理解一個父親對女兒的關心,絕對不會為了一個小小的艦長和姚主席大人過不去的,更不用說漢密爾頓上將還是姚參議員的好友。再說,飛倫也不是那種一開戰就躲在後方的紈袴子弟,年紀輕輕的一個漂亮女孩,就已經有了二十多架擊墜擊錄,執行過數十次危險任務,成為大天使號的艦長,並曾經深入過帝國後方,有了這樣的服役記錄,就算是把她調回後方,誰又能說什麽呢?
“不能和大家一起戰鬥,整天呆在舒適的後方,看著之前的姐妹們在前方戰鬥,等待著戰爭結束,”索妮亞感慨地說道,“那絕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她乾脆就順著雙親的意思,選擇了退役。”
一直不開口的蘭蘭這時嘲諷地補充了一句,“也正象隊長所猜的那樣,她的退役申請立刻被接受了,當然,那些家夥還假惺惺地挽留了兩句。”
瑞森呆了呆,事情會發展到這樣,他可沒想過,他似乎感到了女孩那顆倔強的心的不甘、無奈和憤悶,他感到自己的眼中似乎有一層朦朧的液體在滾動,他感到深深的悔恨,在她那麽無助、絕望的時刻,為什麽自己不能在她的身邊?
“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後來呢?為什麽她又失蹤了?”瑞森麻木地問道,聽到這裡,他覺得自己的心很痛、痛得厲害。
“大概一個月前吧。”看到瑞森低落的情緒,索妮亞也感到心中似乎失去了什麽似的難受,但她還是繼續堅持說了下去,她突然變得有些吞吞吐吐,“之後,之後”
“之後怎麽樣?”瑞森感到自己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低沉得可怕。
“之後,她來看過大家,據她說,她的雙親似乎想撮合她和一位青梅繡馬的朋友,那個人叫華雲龍,華中將的兒子,也是個星際戰機飛行員,飛倫初學飛行時還得到過他的不少指點,據說也是個了不起的飛行員。不過,這起婚事他們兩個人都反對,照飛倫的意思,她和華雲龍太熟了,就象是兄妹一樣,根本就不可能湊得到一起的。”
“哦。 ”瑞森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但一個星期前,兩家突然宣布準備為他們舉行訂婚儀式。”索妮亞面無表情地看了瑞森一眼。
“訂婚?”瑞森的心弦猛地顫動了一下,他感到頭猛地暈了一下,他差點就差不穩了。
“但訂婚儀式前,飛倫就消失了,一起消失的,還有那個華雲龍。”
私奔?這是瑞森的第一個念頭,但他很快就罵了自己一句愚蠢,都要訂婚了,他們還用得著私奔嗎?大大方方地在一起不是更好?看來這裡面有點問題。
他略略定了定心神,忽然想起,一個星期之前?該死的,他們不就是因為黑洞的關系而耽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嗎?怎麽會這麽倒霉的?要不是那個該死的黑洞,他本應該提前一個星期就到了聯邦,說不定他現在已經能和女孩見面了
他倒忘了,如果他提前一個星期到,可能他就無法在這裡碰上索妮亞,而是直接到風暴洋學院去報到了,更不用說知道飛倫的消息了,他來聯邦之前可是根本就沒有飛倫或索妮亞的聯系方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