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世今生(父子文)》第一百一十四章 獵殺(上)
今晚是個風夜,天空被厚厚的雲層所覆蓋,顯得漆黑而空洞。偶爾雲被吹散變得稀薄像面紗,隱隱約約能看見稀疏的點點光亮,暗淡的一些星辰。 歐陽刖帶著一頂深藍色的棒球帽,一身迷彩服,長褲緊緊地扎在黑色的皮靴裡。他從樓上下來,帽子將頭頂上的光亮阻擋,在他的臉上形成了一處陰影。 “啊,真的是小少爺。就算你穿得這麽酷酷的,但是一點也不會減少你的可愛!”在客廳等著歐陽刖換衣服下樓的萊塞,一邊感歎的說一邊又準備衝過去抱住他。 歐陽刖單手掌著樓梯的扶手,以一個漂亮的側空翻,輕松躲過她的擁抱。腳落地沒有一點聲音,歐陽刖抬起頭看著她問:“我們可以走了嗎?” 唉,被他躲過了,真沒意思。撇撇嘴,萊塞無所謂的道:“當然可以,剛才蘭蒂斯基的人已經來了,迪米跟他一起在外面等我們出門呢。” “嗯,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走。”…… 加上司機四個人坐在吉普車裡,歐陽刖靠在座位上閉目假寐,讓棒球帽擋住了他一半的臉。 “幾點開始?”閑來無聊,萊塞看了看手表問坐在司機副座上的迪米。 “八點整。” 還有一個小時。萊塞點點頭,不再說話。 沒多久,車就開到了蘭蒂斯基的別墅門前,歐陽刖他們一行人在司機的帶領下走了進去。 別墅的大客廳裡,蘭蒂斯基早已等候多時,見歐陽刖一行人進來,他立刻站起身。“我為您準備了您今晚或者以後將可能會需要用到的一些東西,當然我希望這並不是我的自作多情。” 歐陽刖沒說話,直接走到蘭蒂斯基的面前,低頭看了看放在茶幾上的幾個黑色皮箱,自顧自的打開。第一個皮箱裡是幾把各種不同型號、口徑的黑色小口徑手槍,和配在一起的消音器。第二個皮箱內排著的是一組組打磨得光亮又鋒利的軍用鋼刀、匕首,第三個皮箱裡則是一副詹姆所放置棄權協議書的詳細位置地圖,一個小型的手電筒、一些開鎖的工具和攀爬用的鉤子、繩子。 “武器不符合您的心意嗎?或者您還需要什麽?有什麽我們沒有準備到的?”見歐陽刖看過皮箱裡的東西後抬起頭來看她,蘭蒂斯基又問道。 “不,很好,這些就已經足夠了。”歐陽刖隨手拿起他比較喜歡的一支手槍熟練地上好消聲器放在一邊,然後又挨個的試了試那些軍用刀,最後挑了一把他自己認為手感不錯的放進了皮靴裡。他沒有拿手電筒,也沒有拿鉤子和攀爬用的繩子,甚至是連地圖都只是看了兩眼後,放回了箱子裡。 “你確定不需要帶地圖嗎?”他的做法讓蘭蒂斯基驚訝又困惑,於是忍不住問他。 “用不著,我已經記得了。”是的,歐陽刖在這方面他的記憶力是驚人的,這也許不關乎身體而是關乎他的靈魂。這種靈魂裡帶著天生的殺手本質,不管是在以前還是到現在,不管是地圖還是要殺掉人物的照片,只要歐陽刖看上一眼那就絕對不會忘記,一直到對方被自己處理掉為止。 “……”蘭蒂斯基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接口的好,一直愣在那裡沒有再說一句話。不過歐陽刖也懶得再理他,拿好自己所需要的東西轉身就走。 “雙方協議上所定的時間限制很充足,你認為你能多久搞定?”跟著歐陽刖走出別墅,萊塞問他。 “一個晚上。”將帽子的正面轉到腦後,歐陽刖慢悠悠地回答。 “哼嗯,你倒是很胸有成竹,不過對方可是很厲害的,你準備怎麽動手呢?也許說不定當你還沒有進入那個叫詹姆的地盤上時,哈瑞已經拿到蘭蒂斯基的棄權協議書了。”萊塞戲謔的說。 “誰說我要去拿那個東西了?”歐陽刖轉過身,對著她“莫名其妙”的問。 “啊?”萊塞有些懵了。她看著迪米用眼神問他:你今天下午不是說歐陽刖很重視這份協議書的嗎?! “……”迪米搖搖頭,他也不知道歐陽刖怎麽會突然“變卦”。 “……”萊塞知道迪米這下是沒有辦法回答她了,她決定問歐陽刖本人:“但是這次的結果不就是要拿到那份協議書麽?你不去拿協議書,那你準備幹什麽?” “那是蘭蒂斯基跟那個叫詹姆的人制定的規則,而並不是我的。至於那些什麽協議書之類的東西我一點也沒有興趣,我——隻玩我自己制定的遊戲!”在別墅花園裡的燈光照射下,歐陽刖那張漂亮的臉上,緊致的輪廓顯得特別鮮明。當他說這句話時,那神采奕奕的雙目一陣陰寒的光芒一閃而逝。就算他的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但是卻讓人無法意識到這本是炎炎夏季,而非寒風冷冽的冬季…… 突然吹來的夜風並不冷,相反還透著點點涼意。可是跟歐陽刖站在一起的迪米和萊塞兩個人,卻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雙雙抱起了自己的手臂。 “你想玩兒什麽?或者說你心目中的遊戲是什麽?”萊塞有些好奇的繼續問他。 歐陽刖轉過身去,一步步走向黑暗的公路,知道迪米他們因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卻聽見他冷漠的聲音說:“我的遊戲很簡單,就是獵殺而已。”——獵殺遊戲。“你們應該知道的!狩獵為什麽會這麽有趣,就是因為一次性將獵物殺死,遠遠沒有將獵物折磨致死來的過癮!”如果此刻有人能看到歐陽刖臉上的表情,也許會被嚇得汗毛倒豎起來。 八點整,這個賭局遊戲也正式開始。蘭蒂斯基的手下將歐陽刖送到墨西哥郊區的山林裡,與此同時哈瑞也已經到達。開始的規則很簡單,除了歐陽刖和哈瑞兩個人外,雙方各另外有十個人作為混淆視聽的人,山下隻停有一輛吉普車,也就是說最先能下山的人就能最先開走它。 “真沒有想到,歐陽家的少爺居然出現在墨西哥。”與歐陽刖面對面,男人有些愉快的說道。 “我也沒想到,你是我家的背叛者。” “不不不,你說錯了,我從來不曾效忠於你們歐陽家,何來背叛一說?!”自始至終他哈瑞的身份,就是一個被人派遣到歐陽家的間諜而已。 “無所謂,對於我來說你的身份是什麽都無關緊要。”作為一個殺手,你見過他在獵殺自己的目標時,會去在乎他的職業和屬性嗎?不會,說句俗話這樣太費馬達太費電,他只要確定這個男人是目標,將其處理掉就可以了。 其實歐陽刖並不是非要想親自解決掉他,而是來到這裡快要一年了,他只是心血來潮想要試試自己的身手罷了。 “你的幫手呢?你不可能真的想要跟我一對一。”哈瑞肯定說。就他所知歐陽刖在本家可謂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典型大少爺,從來就未曾聽聞他有去接受過什麽訓練之類的。 “幫手?什麽幫手?這個遊戲一開始不是不準有幫手的嗎。” “呵,呵呵……哈哈哈哈”像是聽見了什麽好笑的笑話,哈瑞大聲的笑了起來。“你沒有搞錯,歐陽刖我的大少爺。你還真是單純呢,話說你確定不要幫手就能贏過我嗎?我在這不妨告訴你,這次我的目的根本就不是那毫無意義的協議書,而是作為本家少爺的你而已。”只要將你拿去跟你的父親做交易,那麽就可以輕輕松松的在那個歐陽辰修的手上撈到不少好處了。 “去,去把你的貼身保鏢叫來,他是‘暗’裡的人不是嗎,叫他來,近一個星期以來他殺了我不少的手下,這筆帳我還沒有好好找他算算呢。把他叫來,也好讓我愉快愉快。”男人的語氣透出他對迪米這段時間不停的暗殺他手下所帶來的憤怒。 原來如此,歐陽刖這下倒是明白這一個星期為什麽迪米半夜出去的原因了。歐陽刖一步步的往山上的樹林裡退去,借由黑暗將他的身影慢慢的隱藏起來,唯一能確認他所在的方向就是他最後留下的那句話。“不需要,我等會兒就會讓你愉快起來的。”也許是你帶給我愉快,也說不定…… 沒有在任何地方停留,歐陽刖獨自開始往王山腳下的方向前進。他並不急於想要去開走那輛吉普車,而是優哉遊哉的在樹林中穿梭。 山上沒有任何的光亮,甚至連皎潔的月光都被雲層所阻擋。周圍也沒有任何的人影,整個樹林裡除了草蟲在鳴鳴作響之外,就是歐陽刖偶爾踩在掉在地上的乾樹枝或者樹葉所發出的聲響。 感冒了?鼻子裡像是有鼻水流出來,歐陽刖皺起鼻梁的同時還不忘用手臂擦拭。一時間,手上能感覺到鼻水沾到手臂所帶來的潮濕感。等到走了一段路,終於發現不對勁的歐陽刖低頭一看,自己的手上已經滿是血痕。 “……”**!心裡暗罵一聲,雖然他已經恢復了,不過車禍的後遺症並非那麽簡簡單單就能消除的。自從他好了之後,後遺症發作的時間間隔也跟著變長,不過卻沒有痊愈。這不,歐陽刖又開始流鼻血就是最好的證明。 除了被人為的激發之外,自己血液的味道更是歐陽刖嗜血本能醒來的關鍵。溫溫的液體,滿嘴鐵鏽味,加上鼻尖充斥著血腥氣,歐陽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在興奮。這種情況並非第一次了,在心智沒有恢復的那天,在地下儲藏室裡,歐陽刖那時的表現也是因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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