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言嘴角勾起一抹蠱惑人心的微笑,若有似無點了點完美的下顎,朝著天括和天寶郡主微微一作揖,笑道,“小王爺、郡主,可否聽在下一勸……”他余音未落,立刻引來尹天括的白眼,不悅道,“宮言,什麽小王爺,你到底拿不拿我當朋友啊……”連最好的朋友稱呼他“小王爺‘,尹天括心裡著實不是滋味。
宮言賠罪地再作一揖,微笑道,“呵……在下,呵呵……還是不說了,天括,我們還是找個地方坐下來說正事吧。”宮言瞥了眼站在身後的飛揚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話鋒一轉。
這次宮言帶飛揚來找天括的確有要事相求,名義上是宮言與朋友相約見面,實際上是請天括幫忙。
天寶郡主見尹天括和宮言俊臉盡是肅穆之色,無精打采呆著尹天括身後,像泄了氣的皮球自怨自艾,呃……天寶郡主恍然像電流竄遍全身,怔怔盯著靜靜站在宮言後背的俊美公子,心裡情不自禁歎道:好美的公子!簡直比冰山還要美!如果心裡不是裝著冰山,恐怕早就把持不住了。
不對!他好像一個人……天寶郡主再次睨著飛揚,就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他?
尹天括好奇瞅著宮言身後的飛揚,微微上翹著狹長的劍眉,問道,“宮言,有新朋友怎麽不介紹介紹……?”尹天括如深潭般晶瑩剔透的星目煥發著奪目的光彩,目不轉睛盯著飛揚。
飛揚從宮言身後移步而出,如露水般的眼睛凝視了尹天括一眼,微笑地一作揖,說道,“在下於飛揚……”她的微笑在陽光下分外的迷人,尹天括不禁看得怔怔出神,琉璃般的俊目充斥著羨慕之色,原以為自己已經算是上等的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俏公子,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宮言眼神充滿不悅,“咳咳……”輕咳了兩聲,尹天括似乎還神遊在飛揚的微笑中,對宮言的暗示恍如未聞,天寶郡主仔細看著飛揚,卻覺得她意外的熟悉,她捏緊著下巴,側著臉頰神情專注地盯著飛揚。
“兩位可不可以不要這麽看著我……”飛揚尷尬地垂下眼睛,啞然失笑,剛才街上的少女愛慕的目光已經讓她不寒而栗了,如果再讓天寶郡主他們這麽盯著,他們還不看穿自己是個女兒身。
尹天括倉皇從神遊中回神,尷尬地笑了幾聲,深邃的星目中隱藏著許多優雅的風趣,彬彬有禮說道,“實在抱歉,在下一時之間……呃……在下尹天括……”尹天括還從來沒有這麽有失風度過,宮言有意無意瞥了他一眼,心裡暗自好笑,這個天括不是自詡能辯是非萬物,怎麽連飛揚是個女兒家也看不出來?
天寶郡主恍然大悟般睜大了眼珠,她記得在哪裡見過這個白衣公子了,天寶郡主蓮步輕挪,在飛揚面前若有所思地轉了轉,嘴邊噙著玩味而風趣的笑容,湊近她耳邊輕呵道,“你是個女的……”她的說話聲很小,隻有她們兩個聽得見,尹天括瞬間俊目茫然,心想:妹妹認識他?
飛揚訝然,嘴角浮起一絲淡淡的笑,余光匆匆瞥了眼宮言和呆若木雞的尹天括,計上心來,手肆無忌憚地搭在天寶郡主的肩膀上,呢喃道,“我們逗逗你哥……”她突然覺得挑逗那個吃驚的尹天括是很有趣的事。
天寶郡主興味索然地點頭,正當二人打算做一些驚人的舉動,宮言卻大義凜然夾在她們中間,不緊不慢湊近飛揚的耳畔,伴著灼熱的氣息說道,“別挑逗天括了……”他在她耳邊說的很曖昧,細長的睫毛近在咫尺,懶洋洋的綻放著笑容,飛揚的臉變成了緋色。
尹天括不悅地瞪著他們三人,好像他們都知道秘密,就他一個人被蒙在鼓勵,心裡頗不是滋味,語氣中帶著死氣沉沉,說道,“宮言,該談正事了……”他現在對宮言的嬉皮笑臉很不滿,再看看妹妹跟那個俏公子靠得極其親近,總覺得他們的關系深不可測,他是怎麽想也不會想到飛揚是個女的。
水仙樓。
這個酒樓是個幽雅的地方,天寶郡主神采奕奕坐在笑靨如花的飛揚身邊,對面的是宮言和如坐針氈的尹天括,他現在悶悶不樂,看到天寶郡主和飛揚若明若暗的眼神,杯子中的瓊漿玉液也變得索然無味。
“哥哥,你幹嘛不高興呀……”天寶郡主嬉笑得說道,哪壺不開提哪壺……
尹天括陰沉著俊臉,無奈地哀愁歎氣,他現在可是人微言輕,歎息道,“哪有啊,對了宮言,在俊到翠香樓會不會找不到我們……?”他英俊的臉上愁容盡散,恢復了風度不凡的那個尹天括。
“放心, 臨走之前我放了暴雨梨花針,依他的聰明才智,不會找不到我們的。”宮言悠悠說道。
果然,幾個人還沒開始談話,樓梯上傳來穩健有力的腳步聲,“你看,人不是來了……”宮言和顏悅色笑道,鄭在俊赫然出現在水仙樓,臉上謙雅的微笑像秋天開得燦爛的菊花,威風凜凜的身軀巍然屹立,笑道,“宮言、天括,你們讓我好找啊,不是說好在翠香樓……”
鄭在俊驀然止住了話,看到不止有宮言和天括,還有一個可愛的姑娘和謙和的白衣公子,他深鎖著濃鬱的劍眉,未等他繼續說話,天括挑了挑眉,嬉戲地輕佻他笑道,“在俊該不會沒能去到翠香樓,一直悶悶不樂吧……”
“呵呵……”宮言微笑得搖著折扇。
鄭在俊不以為然,無拘無束地坐在二人中間,剛毅而堅定的臉上沒有半絲不悅,顯然對天括和宮言兩人的玩世不恭的輕佻有了免疫力,他淡淡笑道,“我還是保持沉默……”
天括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耷下下顎垂頭喪氣囔道,“沉默個鬼呀……”尹天括的每次輕佻,鄭在俊都是用這句搪塞過去,天括實在是佩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