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揚在琴弦上輾轉的撥動,琴聲伴著歌聲宛如余音繞梁,琴聲蕭然停了,幾人都好像沉醉在剛才的歌聲和琴聲中,飛揚溫情脈脈凝視了那少女一眼,微微一作揖,說道,“姑娘,謝謝你的琴。”
那少女才恍如回過神來,嬌羞的臉頰布滿了紅雲,情不自禁仰起目珠偷偷看了她一眼,剛剛與飛揚脈脈的目光碰觸,立刻羞澀地垂下頭,柔聲蝕骨道,“不用客氣,公子能彈奏出如此美妙的琴,小女子實在佩服,如有機會,小女子一定向公子請教。”
“好說……”飛揚頷首一笑,那少女更是喜笑顏開,盡是女兒家的羞澀之色。
“啪啪……”宮言嘴角上揚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為飛揚剛才的歌聲和琴聲鼓掌,笑道,“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有幾時回……”他的目光含著微妙的溫情,他知道是什麽,可是他苦惱地皺了皺眉,到底怎樣才能讓飛揚感受到他溫情的目光和笑容。
“過獎了,雕蟲小技罷了,不值得一提,呵呵……”飛揚謙虛的笑道,後背已經暗暗沁出冷汗,還好剛才沒有出醜,真是有驚無險哪!
尹天括望著古琴呆呆出神,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琴聲中,引以為傲的星目含著憂光,他慢慢移開星目看向飛揚乾淨秀氣的臉,他是怎麽想也不明白,一個大男生會唱歌?他痛苦地揉了揉穴道。
鄭在俊依然不動聲色坐著,不是無動於衷,而是他向來嘴拙,不善於用言辭表達,堅毅的臉上總是浮現一抹濃濃的笑意,在沙場他是英雄,他不善言辭,隻能用笑意來感歎飛揚的琴聲。
天寶郡主暗暗欽佩著,能跟她做朋友應該不錯,跟哥哥吵架的時候多個幫手,嘻嘻……
偷笑了片刻,她毅然起身,緊緊握住飛揚的手,所有的人都詫愕不已,因為眼前這樣一個女子居然會肆無忌憚抓著一個男人的手。
當然,知道飛揚是女子身份的宮言自然不會介意,隻是微微彎了彎唇,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看來以後天括又有麻煩了,一個天寶郡主已經被折磨得夠嗆,再加一個幫手的話,呵呵……
果然,尹天括氣得俊臉鐵青,縱然知道妹妹一向胡鬧,可是這次可算得上主動投懷送抱,他做哥哥的自然會阻止,他伸手微慍地拉開天寶郡主,嗔叫道,“妹妹,你怎麽可以對於公子無禮……”
他一面拉開天寶郡主,一面圓滑地朝著懵懂的飛揚陪笑道,“於公子,令妹年幼無知,還請你莫要放在心上。”
飛揚微微翹了翹唇,好笑而玩味地搖搖頭,本來還想陪天寶郡主將這出戲演下去,看到尹天括緊張而慍怒的眼睛,她就不再挑逗他了,她微笑地說道,“郡主天性活潑可人,在下有幸認識郡主是在下三世修來的福分,尹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宮言忍俊不禁笑了起來,笑天括分不清飛揚是男是女,尹天括聽到他的笑聲,微微揚起劍眉,疑惑問道,“宮言,你笑什麽?”
宮言微笑著搖搖頭,“沒什麽……”如果是昔日的天括或許能看出飛揚是個女子。
鄭在俊沉默地望著面如冠玉的飛揚,才發覺她的笑竟然能撥動自己的心弦,他心底微微一顫,難道他有斷袖之癖?他竟會喜歡一個長得俊俏的男子?手掌心中沁出冷汗,他是將軍,堂堂的七尺男兒,怎能喜歡一個男人?他瘋了……
“好了,那尋找陰魂草的事就拜托你了,郡主……”飛揚朝著天寶郡主一作揖,笑了笑,余光再詭異地瞥了眼鬱悶嘟囔的尹天括,嘻嘻,有點好玩!
天寶郡主爽快地點點頭,帶著燦爛笑容的臉慢慢湊近飛揚,呵著芬芳的氣息,在她耳畔呢喃道,“記得跟冰山說這事哦!”
那懷中抱著古箏的少女眼神突然之間變得凌厲,惡狠狠盯著笑靨如花、與飛揚近在咫尺的天寶郡主,可是那眼神轉瞬即逝,所以神不知鬼不覺,她與那蓬頭垢面的老者做了個眼色,老者微微點點頭。
除了她,誰也別想得到那個美男子!那少女心裡嘀嘀咕咕地想著,眼神不悅地盯著天寶郡主。
“謝謝公子的賞銀……”老者微笑地顫動著凌亂的胡須,說道。
那老者和少女都低著頭出了水仙樓,少女的心弦像是被人撥動了,清秀的臉上泛著笑意,自言自語說道,“那個公子,我要定了……”她無憂無慮抱著古箏走在老者的前方。
老者看出了她的心思, 呵呵摸了胡須,笑道,“大小姐,等等老朽。”
那少女漸漸停了下來,轉身朝他笑了笑,“八代長老,你現在回去跟爺爺稟告,就說我還要玩一段時間再回丐幫。”她笑盈盈看著那老者。
老者微微一點頭,“老朽知道了,不過萬一大小姐遇到危險,就向各地的丐幫弟子求救,這是幫主的令牌。”老者從破爛的衣袖中交給那少女一個木牌。
宮言他們幾人與天括和天寶郡主告了別,那少女在暗中跟蹤著宮言和飛揚,並沒有惡意,隻想偷偷看著飛揚的背影,不知道是宮言發現了她,還是少女神遊,在拐角處就不見了那兩人的身影。
“咦?人呢……?”少女從牆角出探出頭來,那少女憤憤跺了跺腳,任性地咬著銀牙,“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你的……”隻要是她蘇丹紅看上的男人,沒有得不到的,那少女任性地想著,腦中又好像浮現了飛揚那溫情脈脈的眼睛。
少女離開後,宮言從隱蔽的角落現了身,若有所思搖著折扇,眺望著那少女離去的背影,暗忖道:那少女絕非等閑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