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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我還是不是你的女人》第20章 物是 人非 雲歸(6)
杜斕病了,高燒發到三十九度,智齒疼的毛病再次發作,腮幫腫得像塞進了兩個核桃。她沒有把生病的事告訴任何人,一個人在家昏昏噩噩地躺了兩天,直到心急如焚的凌毅玄衝到她家,強行踹開房門後,才發現床上已陷入昏迷狀態的杜斕。

 凌毅玄急忙叫了輛救護車將杜斕送進醫院。兩天后,杜斕醒了,凌毅玄像個找回丟失心愛玩具的小孩般緊緊擁住杜斕,心疼地說:“你擔心死我了知不知道!燒得這麽厲害,為什麽不上醫院,為什麽不通知我!你想病死你自己嗎!”

 杜斕無力地靠在凌毅玄肩頭,輕輕地說:“玄,今天是幾號了?”

 “幾號?”凌毅玄看了一眼腕上的PATEX金表,說:“十二號。”

 “已經十二號了嗎?玄,明天晚上有維也納交響樂團的演出,我想去看,你幫我訂票好不好?我想去看。”

 凌毅玄俊眉緊皺,“可你現在身體這麽弱……”

 “我要去看!”杜斕緊緊抓著凌毅玄的襯衫袖子,可憐兮兮地乞求到。

 凌毅玄沉默,良久,才啞著聲音問道:“你想去看徐謙雲的演出是嗎?”

 “玄!”杜斕看著凌毅玄深邃的眼眸中透出凜冽的光,禁不住全身顫抖了一下。

 “維也納交響樂團中的首席鋼琴演奏家——徐謙雲,就是你當年送走的那個親梅竹馬是嗎?你會把自己搞成現在這樣,也是因為他,是不是?”

 “玄……”杜斕低下頭,“我不知道該怎麽向你解釋,我欠了雲哥哥太多。從小到大,我受了他太多恩情,若不是他,也許就沒有現在的我了。

 “你愛他嗎?”

 “愛?”杜斕困惑地看著凌毅玄,然後輕輕搖了搖頭,“不,我不配。小時候我就不配愛他,現在,更加不配了。”

 “只是因為不配,所以不能愛嗎?”凌毅玄的語氣有些低落,“如果你當年沒有遇到我;如果你沒有做過我的情婦;如果你我之間沒有那個十年之約,你就可以去愛他了,是不是?”

 “我……不知道!玄,別再問了,我的心好痛,痛到已經沒有能力去思考這些事了。”杜斕側頭不願去看凌毅玄。

 “為什麽不敢回答我!你現在一定很後悔吧!因為我,你不得不放棄自己心愛的男人,你一定恨死我了是不是?你一定後悔遇到我了,是不是!”凌毅玄緊抓著杜斕的雙肩,力道大得仿佛要將她的肩骨捏碎似的。

 “不要,玄!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了,我真的好難受……”

 “不!我就要逼你!我要你親口對我說,你愛的人是我,不是那個徐謙雲。說你愛我,你說呀!”凌毅玄像一頭髮狂的野獸般用力搖晃著杜斕,嫉妒得已完全無法去在意她的感受。

 “不要,玄,求你不要再逼我了,我的心好痛,痛到都快死掉了!”杜斕的眼淚傾斜而下,說話聲音越來越微弱。

 “說一句愛我真的有這麽難嗎?愛我竟然教你如此痛苦嗎?就算是騙我,也不肯說嗎?”

 “不……不要……”杜斕掙脫凌毅玄雙手,不停地向後退,一直退到床頭,再也退無可退時,整個人抱著被子蜷縮成一團,像一隻驚恐的貓。

 不是她不肯說,只是這句話說出後的代價太過沉重,猶如被逼到懸崖邊上的人,再一步,便萬劫不複!

 凌毅玄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起身走出病房。杜斕以為他生氣,便把自己丟在醫院不管了。可過了一會兒,凌毅玄又走回了病房,他小心翼翼地扶著杜斕躺下,冷冷說:“就算你不愛我也沒關系。但這十年中,你必須遵守契約陪在我身邊。你是我的,就算不愛我,也絕不許愛上別人。如果你敢離開我,我一定會用盡一切手段,毀了你!”

 杜斕側過身不願去看凌毅玄的臉,凌毅玄俯下身,從背後緊緊抱住杜斕顫抖的身體,放柔了語氣說:“明晚演出的票我已經訂好了,本來想幫你訂最前排的位置,但你的臉腫成這樣不方便見人。我就幫你訂了劇院二樓一間視覺角度最好的包房,明晚我陪你一起去!”

 維也納交響樂團演出的那天晚上,杜斕一直呆呆地倚在包廂的窗口,目不轉睛地看著台上的演出。幾個小時下來連坐姿都沒有換過。凌毅玄坐在一旁默默地凝視著她,心中百感交集卻始終一語不發。

 演出的最後一個壓軸節目,是徐謙雲和藍欣的鋼琴與小提琴合奏。演奏的曲目為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

 伴著觀眾們熱烈的掌聲,徐謙雲身著雪白燕尾服,配上金色的領結和腰帶,如同優雅的王子般,牽著同是一身雪白魚尾晚禮服的藍欣款款走上舞台。同樣雪白的穿著,同樣優雅的舉止,同樣純潔得如同教徒般高尚的生命。杜斕刹時覺得台上那一男一女竟是如此般配,仿佛本就應該是一體的,用天造地設來形容也不為過。

 而自己,只能躲在劇院幽暗的角落,遠遠地遙望。與他們就像是白天與黑夜,永遠是命運的兩個極端,永遠只能擦肩而過。

 帷幕緩緩拉開,舞台上,一架雪白的三角鋼琴和一把雪白銀弦的意大利手工小提琴在人們的讚歎聲中,驚豔亮相。樂器中的王與後出場的氣勢,果然不同凡響!

 徐謙雲和藍欣互看了一眼,隨後徐謙雲坐到鋼琴前,藍欣執起小提琴,在徐謙雲彈下第一個音符的瞬間,小提琴華美的音色隨之揚起。兩種旋律交織在一起,纏綿地流瀉到劇院的每個角落,如風似水,又仿佛清冷的月光般灑進每位觀眾的心房。

 徐謙雲和藍欣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將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中淡淡的憂傷和難以言表的惆悵演繹得淋漓盡致。那柔魅的音律仿佛能將人們內心最深處的悲傷引出來似的,許多觀眾聽著聽著,禁不住潸然淚下。

 以音染情,音情合一,也許便是音樂演奏家最高的境界。

 杜斕靜靜地凝望著徐謙雲。從小聽著徐謙雲鋼琴曲長大的她怎會聽不出,這首曲子徐謙雲其實彈得並不完美。他根本就心不在焉,好幾個音甚至但錯了也不自知。若不是藍欣在一旁奮力為他掩飾,這場演出絕對會成為他鋼琴演奏生涯中最大的一個敗筆!

 終於,一曲完結,余音繞梁,升華了觀眾們最後的感動。霎時,所有的觀眾同時起身,掌聲響徹整個劇院。徐謙雲像是突然被驚醒似的,站起身,牽起藍欣的手向台下觀眾三次鞠躬謝幕。

 “玄,我們走吧!”杜斕回過頭,凌毅玄這才發現她美麗的臉上早已淚流滿面。

 演出接近尾聲,維也納交響樂團中所有的演奏家一起上台謝幕,引起了台下又一波。鼓掌聲、口哨聲、歡呼聲瞬間眼眸了整個劇院!

 凌毅玄攬過杜斕的肩膀,兩個人默默走向劇院的出口。工作人員為他們打開大門,杜斕最後一次回頭望了一眼舞台上雪白的徐謙雲。大門緩緩合上,阻斷了據院內一切的熱鬧與繁華,將門裡門外分割成兩個世界。

 三天后,也就是徐謙雲結束交流演出,準備回維也納的前一天。斕母突然打電話告訴杜斕,徐謙雲決定在回維也納之前和藍欣訂婚。並邀請她們母女倆去參加訂婚典禮。

 雖然事先早已有了預感,但當杜斕聽到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後,還是驚愕地半天回不過神來。然後不知怎麽的,淚便不由自主地落下,一滴滴,一顆顆,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

 “討厭!我是怎麽了,為什麽會哭?雲哥哥要訂婚了,我應該高興才對呀!傻瓜,哭什麽……”杜斕拚命地抹著眼淚,可淚卻像閥門壞掉的水龍頭般,怎麽也停不下來。直到最後,完全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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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家在酒店舉辦了一個小型的訂婚宴,隻邀請了徐家少數親朋好友,還有就是維也納交響樂團中的三十多個成員。

 雖然臉上的紅腫還未消退,牙齦也依舊疼痛地厲害,杜斕還是帶著母親如約而至,並且選購了一套價值不菲的鑽飾送給藍欣作為訂婚禮物。

 訂婚宴上,藍欣身著粉色蕾絲禮服,與身旁一身銀灰色西裝的徐謙雲站在一起,仿佛童話中的王子和公主,般配得人人稱羨。訂婚儀式結束後,賓客們紛紛上前向這對準新人送上禮物和自己最誠心的祝福。

 輪到杜斕和斕母時,杜斕強迫自己微笑著走上前,“雲哥哥,藍小姐恭喜你們。”

 藍欣淡笑著說:“謝謝你。”

 杜斕將鑽飾禮盒遞到藍欣手中,“打開看看喜歡嗎?這是我特意為你選購的,等你穿上潔白婚紗的那天,戴上這個,一定會成為全世界最美的新娘!”

 藍欣打開絲絨禮盒,頓時被盒中奢華、炫目的鑽飾套裝驚得目瞪口呆。

 “這是鑽飾中最奢華系列的‘雲之永恆’!”藍欣一愣,連忙把禮盒推還給杜斕,“不!我不能接受,這份禮物太貴重了,我承受不起!”

 “沒有人比你更值得擁有它。”杜斕微笑著說,“戴上它,走進婚姻的殿堂,祝願你們的愛情能像這堅固、璀璨的鑽石般,地久天長!”

 杜斕輕輕擁抱藍欣,在她耳邊柔聲說道:“謝謝你,藍小姐。謝謝你選擇了雲哥哥,謝謝你完成了我無法完成的事,我祝福你們!”

 “杜小姐……”藍欣清澈的眼眸中透出一抹淡淡的悲傷。但僅僅是瞬間,便被堅毅所取代,“我一定會好好愛謙雲哥的。今生,與他執手到老!”

 杜斕走到徐謙雲面前,伸出手微笑著說:“恭喜你,雲哥哥。藍小姐是個難得的好女孩,將來好好對待人家。”

 徐謙雲神情複雜地看著杜斕,抬手卻沒有與她相握,而是撩起了杜斕故意擋在頰旁的長卷發,淡淡地說:“你的智齒又在疼了嗎?臉頰腫成這樣,藥吃了沒?”

 “雲……雲哥哥……”杜斕愕然地看著徐謙雲。

 “一定又不肯乖乖吃藥了,是不是?你等我一下。”徐謙雲說完,轉身跑出酒店。

 “雲哥哥,你……”

 “謙雲哥……”杜斕和藍欣同時驚叫起來。

 在所有賓客驚愕的眼光中,訂婚宴的男主角竟然撇下未婚妻,莫名其妙地跑出了酒店?

 不一會兒,徐謙雲拎著一隻鼓鼓囊囊的購物袋回到宴廳。他將杜斕拉到桌邊,從購物袋中拿出一盒杜斕一直吃的消炎片,和十幾盒不同口味的哈根達斯。他倒出兩顆消炎片,又讓服務生送來了一杯溫水,將藥和水塞到杜斕手中,說:“聽話,快把藥吃了。我可是連哈根達斯都給你買好了哦!”

 杜斕呆呆地看著徐謙雲,眼淚在瞬間決了堤,她顫抖著接過藥片吞了下去。

 “這才乖。”徐謙雲指著桌上十幾種口味的哈根達斯,“我每種口味都買了,你要先吃那一種?”

 杜斕捂住嘴,嗚咽著說:“幹嘛買這麽多,我根本吃不完啊!”

 “傻丫頭,誰讓你一次全都吃完的啊!這些是補償你過去四年的,還有……預付以後一輩子的。”徐謙雲打開一盒蜜瓜味的哈根達斯遞到杜斕手中,苦笑著說:“這是雲哥哥最後一次哄你吃藥了。今後,要學會好好照顧自己,該吃藥的時候不許逃避吃藥。別再讓我擔心,這樣我才能放心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答應我,要讓自己臉上永遠都有明媚的笑,好不好?”

 杜斕很想說好,可聲音卻像卡在喉嚨口似的,怎麽也說不出話來。只能使勁地點頭,任淚水洶湧落下,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徐謙雲想將杜斕擁入懷中,卻在抬手的瞬間看見藍欣愣愣地站在杜斕身後不遠處。清麗秀美的臉上帶著抑製不住的悲傷。

 他這才想起這裡是酒店,是自己舉行訂婚宴的地方,而自己卻在剛剛完成訂婚儀式後,將自己的未婚妻丟在一邊,對另一個女人關懷備至。現在甚至還企圖當著滿堂賓客的面永她入懷。如果自己真這麽抱上去,將會給藍欣帶來多大的難堪!

 於是,他默默放下手,走到藍欣身邊攬過她的腰,淡笑著說:“小丫頭,哥哥現在已經找到幸福了。你也要加把勁,快點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哦!”

 “好……好!我答應你。”杜斕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含著淚微笑著說道。

 徐謙雲會維也納的那天,杜斕趕到機場為他送行。卻沒有現身,只是遠遠地站在一大群送機的FANS後面,目送徐謙雲一行人離開。她走到機場明亮的落地玻璃牆前,看著徐謙雲搭乘的班機再跑道上滑行,加速,升空,越飛越高,漸漸變成一個黑點,消失在了那如藍水晶般清澈的蒼穹中。

 說好的,要幸福啊!

 記憶中初識的寒夜

 我緊緊依偎在你的身邊

 你用稚氣的笑臉

 帶給我苦澀生命中的一抹甜

 靜靜守候的二十四年

 你的身影一直藏在我的心裡面

 多少個夜晚因為思念

 輾轉反覆徹夜未眠

 等到再次相逢的那一天

 曾經的天使早已消失不見

 你我何時起越走越遠

 被宿命分隔成天涯的兩邊

 不再去爭辯誰對誰虧欠

 隻歎愛情未發芽時便已擱淺

 如果有機會回到從前

 是否可以微笑著對我說聲再見

 原來, 世間萬語千言,最難說出口的還是那一句——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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