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
秋天的陽光帶著幾分涼意,穿過濃密的樹葉,零零碎碎的印在地上。
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明夏一身白黑橫格子上衣和一條深紫色的牛仔褲,她背著米白色的背包,低著頭踩著零碎的陽光慢慢的走著。
校園道上兩旁的紫荊樹葉在微風中沙沙作響,偶爾幾聲清脆的鳥叫聲。
她微卷的長發微亂的散在腦後,長長的劉海遮住了眼裡的悲傷,耳朵上塞著黑色的耳塞,垂下長長的黑色的線。
寬闊的籃球場,少了新入學時的擁擠和喧鬧,熙熙攘攘的幾個人在練習著籃球。
穿過顯得有些空蕩的球場,明夏習慣性的走到空無一人的看台上。
她隨意的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後安靜的看著籃球場。
諾澤。
兩年了。
洛兒努力站在了這個你想要來的地方。
你看見了嗎。
眼淚斷線般的從眼角落下。
“漠宇學長,這份企劃書是我下個月要參加比賽的,你幫我看看有什麽需要改進的地方。”楚凌月與騰漠宇肩並著肩走在籃球場邊緣。
騰漠宇從楚凌月手中接過一本淡藍色的外殼的筆記本,然後迅速的翻閱。
“這份企劃書。”他的話在余光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后頓了下來。
“漠宇學長。”
“呃。”
“學長如果有事,就先去忙你的事吧。我這份企劃書也不是很急。”
“也沒什麽事。隻是看見一個脾氣不太好的家夥。”騰漠宇淡淡的說。
“喔。”
“你這份企劃呢,總體來說是一份很不錯的企劃,無論是分析,還是市場定位等各個方面都無懈可擊,但是在解決方案上有些欠缺深度考慮。”
“恩。知道了。謝謝學長。”
“不用客氣。”騰漠宇將筆記本還回楚凌月的手上,然後大步走向看台上的明夏。
楚凌月眼裡染上淡淡的悲傷。
漠宇學長,你的眼裡永遠看不到我吧。
有的時候,也希望自己能夠勇敢的站在你的面前,大聲的告訴你我喜歡你,楚凌月喜歡騰漠宇。
可是我卻隻能站在你的身後,安靜的,看著你走向別的女生。
淚眼朦朧中,明夏看見一個熟悉的淡藍色身影向著她走過來。
諾澤。
是諾澤。
一定是他聽見了她對他的想念,所以回來了。
她顧不得自己是在高高的看台上,就這樣跳了下去。
那家夥是在幹什麽,那麽高的看台,怎麽能就那麽跳下來呢。
騰漠宇幾乎是跑著過去的。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的,你不會對洛兒失約的。對不起。諾澤對不起。洛兒以後再也不任性了。你不要再丟下洛兒了。諾澤。”
明夏顧不得腳腕處傳來的尖銳疼痛,她緊緊的抱著騰漠宇,唯恐她一松手,他就會消失掉。
騰漠宇一動也不動任她抱著。
她身上籠罩著一股濃濃的悲傷。
他心裡因為她冒出一股陣陣心疼。
趴在他肩上嗚咽了好久,明夏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淚。
“怎麽是你。”她抬起頭。
她明明記得是諾澤,怎麽會變成是他。
她看錯了嗎。
難道因為太過想念,所以產生幻覺了嗎。?
“老婆你這話也太讓人傷心了吧。不過我還真沒有看出來,原來我老婆這麽想我。”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別以為有張好看的臉,就不記得自己姓什麽了。”明夏用手背亂七八糟的擦乾臉上的眼淚,她在誰面前掉眼淚,也不能在他面前掉。
這才是他認識的那個脾氣不是很好,凶巴巴又很倔強的家夥。
騰漠宇把手伸向她的腳,他撩起她深紫色的褲腳,露出纖細的腳踝。
“你幹什麽。”明夏警戒的往後退了退,腳踝處立即傳來尖銳的疼痛,她緊緊的皺起雙眉。
腳踝處,青紫色的一大片,是因為從看台上跳下來,接觸到地面而引起的淤血。
原來是這樣。
她太過敏感了。
這丫頭總算知道疼了。
騰漠宇溫和的替她按摩揉散淤血,然後攔腰將她抱起來。
“喂喂喂。 你幹什麽。快放我下來。”
這樣招搖過市,他還要不要她在墨緣學院立足下去啊。
“你能走嗎。”
明夏不得不承認,雖然在他的按摩下,淤血已經散了一部分,但是腳踝處的疼痛清晰的告訴她,她不可能自己回到宿舍。
她隻好乖乖的閉上嘴巴。
騰漠宇抱著明夏穿過隻有幾個人的籃球場,在球場中央的時候,與身穿藍色球服的韓宇哲擦肩而過。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
明夏真以為見到文諾澤,但是下一秒,她否定的搖了搖頭。
一定是又產生幻覺了。
喬洛兒你醒醒吧。
諾澤他不希望看見這樣的喬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