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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惜緣》第40章 平而不平
在這樣的一個平靜的夜裡,她卻擁有著不平靜的經歷。

 夢魘隨之而來,共同來臨的是那份膽怯。

 一雙醜惡的手漸漸的靠近,一個討厭的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對著自己獰笑。

 “你個賤胚子,賤女人!”

 ……

 “不要,不要……不要!!”猛然的睜開眼睛坐起身,一身的冷汗。

 呼吸有些急促,心中依舊是那份恐慌,隨之而來的還有斷線的淚珠。

 仿佛想到了什麽似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還好沒什麽變化。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門開了,走進來一個人,抬起頭是那雙熟悉的眼睛,玉兒?

 玉兒靜靜的看著她,走上前,“小姐,你醒了。”

 臉上滿是擔憂,剛剛止住的淚水又掉落了下來,“玉兒,我……”

 聲音在喉間哽住,只有不停的吸著鼻子。

 “小姐,你沒事就好。”先前忍住的悲傷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迸發出來。

 紫旭只有不停的點頭,沉默。

 “小姐,別鬧了,回去好嗎?”眼神中滿是哀色,是因為疼惜而懇求。

 她險些就答應了,但是想到了自己這一次離家出走的目的,搖了搖頭,“不,我不!”

 此刻樓下——

 藍子瑞坐在雅間喝茶,一時還對上了齊單審視的目光,他知道此刻作為父親,必定會非常的焦心,對於任何與傷害自己女兒相關的人,都不放過。

 正襟危坐的看著藍子瑞,“你是從哪裡把她救出來的!”

 “我想齊老爺你的態度似乎錯了。呵呵,你聽過劉谷其吧。”接著自顧自的喝著茶。

 的確,劉谷其是當時妨礙自己財權發展的一個人,沒想到他膽子竟然如此大,欺負人欺負到自己身上,這一回,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玉兒從屋內出來,下了樓,“小姐醒了。”接著恭敬的站在一邊。

 聽到這個消息,齊單馬上跑上樓,而藍子瑞則是慢悠悠的走在後頭。

 玉兒也緊隨其後。

 紫旭此刻坐在床榻上癡癡的發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可以做什麽,心裡依舊是那片忐忑不安。

 房門再一次被推開了,走進來了幾個身影。

 眼睛微微的向別處瞟了瞟。

 看到了來人,她的眼眶再次泛紅……

 齊單看著紫旭,心中有一種講不清楚的滋味。

 她從沒想到爹爹竟然會從勿城趕來,但是……

 “爹爹,我……”

 聲線微微的顫抖,似乎是在敘述著這份不平的心。

 齊單站在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紫旭,臉上多了一份蒼老,也多了一份感慨,看到紫旭的那一刻,他竟然不知道可以說些什麽。

 然而動作卻先了,緊緊握拳的雙手,忽然——

 “啪——”一聲,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臉上,臉上滿是焦心。

 他——齊單,何曾有過如此巨大的心裡波動,只因為面前的人不是別人,是自己唯一的親人,孩子!

 蒼老的臉上,也多了一絲淚痕,是在述說著自己都無法表達的心緒;也是在像自己的女兒說明自己的脆弱。

 雖然接受了這狠狠的一巴掌,她清楚的知道了自己在父親心中的份量,可是……

 她很想說,爹爹,對不起!但是聲音卻在喉嚨裡截止,只有默默的低下了頭。

 玉兒看到這裡,拍了拍藍子瑞的肩膀,示意他離去,藍子瑞淡淡的看著她,點了點頭。

 猛然間,一個擁抱,是來自齊單的。

 他緊緊的抱著紫旭,是在訴說著心中的那份憂慮。

 很多時候,心裡所想並不一定要靠言語來表達,或許一個小小的動作就是真情所述……

 良久之後,兩個人才恢復了心中的那片起伏,“玉兒,帶藍公子進來。”

 “是……”

 紫旭看到藍子瑞的那一瞬間,心裡頓時亂撞,有些緊張,連忙低下頭去,卻恰好瞟到他手上的那個傷痕。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當時他為了救自己被自己劃傷的傷口還沒有做處理嘛?會不會很疼?

 偷偷的抬起頭望了他一眼,平靜的臉上多了一份陌生,為什麽有一種自己看不透的感覺?

 然而還沒有怎麽想,爹爹便說了一句話,“我想把小女許配於你。你可否願意?”

 藍子瑞看了看齊紫旭,微微的揚起了唇,笑了,“齊老爺,很不意思,我到現在為止沒有考慮過婚嫁……”

 齊單微微的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爹——”當她聽到藍子瑞拒絕的時侯,心中頓時升起一陣哀傷,勉強扯出一個笑,“爹,不要勉強藍公子。”

 藍子瑞的眼神放向了她,若有所思,看著她的眼睛,莫名的有一絲愧疚。

 “你……”齊單剛剛想要說什麽,齊紫旭卻抓住了他的衣衫搖了搖頭。

 “爹,你先下去,我想和藍公子單獨說幾句話。”說著露出了一個讓人寬慰的表情。

 齊單有些猶豫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又看了看藍子瑞,才點了點頭,“玉兒。”

 不一會,偌大的屋子裡只剩下自己和藍子瑞兩個人,她靜靜的看著藍子瑞,有些勉強的笑。

 “你不必介意爹爹方才的言語,他老人家只是為我擔心而已。”藍子瑞有些不解的看著齊紫旭,不知道她到底要說什麽。

 “你的手,還疼嗎?”藍子瑞聽到這話,才注意到自己受傷的右手,又看著她有些擔心的眼神,搖了搖頭。

 “你……”這種事情對於一個女兒家而言是多麽大的一個傷害,但是她卻隻關心自己的傷勢……

 “別說了,這傷口要早點清理,不然發炎了可不好。”說著從床上起身,走到了別處。

 “齊小姐我沒事!”可是紫旭還是堅持要為他治療。

 看著她忙碌的身影,他的心裡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是感動……

 雲起霧散,又是一天,這一天有太多的春秋,有太多的變故,世界上最難以琢磨的事情就是人世間的情感。

 輕輕的掀起衣袖,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菜肴放進了鍋裡,冷不防的一滴油漬落在了潔白的衣衫上,留下了無法退卻的痕跡。但是她卻只是無所謂似的隻管自己,繼續戰戰兢兢的將手中剩余的東西放了進去,接著放進了一大堆的調料,分不清是鹽,還是什麽。

 好不容易燒好的菜,輕輕的揀了一口放在嘴裡。

 表情瞬間變的有些奇怪,似乎是痛苦,是折磨一般,澀苦難當,連忙吐出。

 遠處有一個身影默默的看著正在忙碌的她,心裡若有所思……

 這還是水墨堡的水泛清嘛?分明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過去那個冷漠高傲的女人,竟然和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同一個人!真是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的事情還有很多,就例如曾經富為皇朝第一首富的傅互,如今卻淪為一個家貧如洗,風光不再的瘋子;

 有誰會想得到呢……

 如此的日子不知道過了多久,這段日子中,她感受到了難得的寧靜,心裡也得到了從未有過的舒坦,然而無論如何他又怎麽可能會讓這一切如此平淡的度過呢?在他藍天闕的心中水泛清是一個必須消失的人……

 外頭的武林中人開始越來越多了,不知道最近要發生什麽事情,泛清只有默默的去關注這一切,偶爾會看到心中的那個身影,默默的關注,卻也是默默的傷痛……

 藍了然像往常一樣,對著眼前的醫書發呆。這時,藍天闕卻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忽然出現,站在他的背後許久。

 待到許久之後,發呆回神的他轉過了身,卻看到了自己的父親。

 他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隨即當作什麽也沒有看到似的,從他的身邊擦過,換了一本書。

 接著,“盟主,請問你光臨有什麽事情嗎?”

 很無所謂的目光卻讓他有那麽一絲的放棄,但是已經很久了, 水泛清始終沒有蹤跡,如果發生了什麽事情不知道會怎麽樣……

 雖然面前的這個人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但是他卻總有一種讓自己說不清楚的感覺,是疏遠,又似乎……

 無論他心中想些什麽,自己都無法想像,也無法知曉,而他卻又是最了解自己的人……

 “了然,你到底隱瞞了我什麽!”蹙起眉頭緊緊的望著他。

 藍了然依舊是那般平靜,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但是他的言語卻顯出了他刻意的疏遠,“盟主,請問我應該隱瞞你什麽呢?”

 當了解事情的真相後,他實在無法接受自己父親的所作所為,而藍天闕此次前來的目的一定是和泛清有關!

 “了然,你怎麽了,為什麽這麽說,我是你的父親!”

 “盟主,您只是了然的義父……”

 房屋內,熏香繚繞,青煙縷縷,分不清楚的心緒,該怎麽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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