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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上蒼詛咒的天才》第4章 標點的斷想(中)
都說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其實換個角度換個語境來說,男人一戀愛,頭腦就變傻,這同樣也是對的。誰沒有傻過?對情感的處理,除了聖人之外我們這些凡人很少能保持正確的理智,支配著我們感官和行動的往往是決定於大腦的情緒化反應。

 就在這個我轉身看去的刹那間,我仿佛明白了點什麽!

 鄭學樂衝衝地拖著雯麗的小手來到我們桌前,略帶興奮地對著鄔慶芬道:“好哇,在這裡撮!”

 雯麗在我看到她的同時也看到了我,一愣,似乎想起了什麽,臉刹地白了,有些畏畏地被鄭學拖著,嬌柔的身子有些僵硬,躲縮在鄭學的身後,眼神滯滯地看著桌面。

 我曾以為我會把雯麗淡忘去,雖然常不自覺地就想起我和她的一切,但我真的以為那隻是我對這段歷史的記憶,可我完全沒料到她依舊在我的靈魂深處還是這麽深刻著,我竟然似乎感到思緒、感官、手足都無所適從,

 我只知道用死魚一樣的眼睛盯著他們倆正緊握著的雙手,我很想很想立時站起來,衝過去把這緊握斬斷!這手是我的!你是誰!快給我滾!我拚命的要起身,可正摟著我的海濤緊緊壓在我的肩膀上,令我手足發軟,四肢無力。

 海濤責備地盯著他那死纏爛打花費了將近半年才追到手的他親愛的寶貝芬。

 石偉使勁對鄔慶芬眨著眼色,似乎是在提醒鄔慶芬趕緊把鄭學趕走。

 鄭學一眼瞥見空凳上的蛋糕,笑著對鄔慶芬道:“哈,今天是誰過生日?在搞生日聚會?你們老鄉?鄔慶芬,介紹一下吧?”

 鄔慶芬正欲開口,抬頭卻對上了海濤惡狠狠的眼神,她以為是海濤在吃醋,心中一悸,噤口不敢答話做聲。

 鄭學見自己的問話無人答理,感到場面很尷尬,澀澀乾笑一下,道:“不打攪你們!我那邊去了!”說罷,他拉著雯麗的手,準備向前面的一張空桌走去。

 雯麗低頭低聲道:“我們走吧,去前面店子看看。”

 海濤依舊緊摟著我,他的眼看著我的眼,我的眼看著剛剛雯麗站著的地方。

 “兄弟,我知道你難受,可都這樣子了,你這又何必?”他直到他們走出等待飯莊才低聲道。

 總算知道了事情原委的鄔慶芬歉聲對我道:“龍镔,我實在不知道,對不起!”

 石偉騰地站起來:“龍镔!這種女人簡直就是傻B!媽的,她瞎眼了,我們龍镔有哪點比不上這個鳥人!!”

 邱秦慢條細理地說道:“想開點,龍镔,不值得!”

 衛韻萍跟著男友說道:“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我們學校的同學,比她還漂亮的!”

 他們說著他們的,我看著我看著的,我覺得一切都不在了,眼前的整個世界就只剩下我的眼睛,我全身神經末梢發回大腦的電流所產生的刺激令我麻木而又敏感,一切的感覺象江河湖水一般,停滯卻又奔走,空虛卻又充溢,一動不動卻又爭先恐後奔湧起來。

 情感雖然隻是生命長河裡的一條支流,可這條支流有時卻決定著情緒的失控與泛濫。我在不知不覺的歲月之中一直都在縱容著這斷鏈的情感,在我無從支配的情緒渲染下,我終於被徹底地挑動思潮。

 老天!這是怎麽回事?我到底怎麽啦?這情感到底是怎麽回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告訴我,她為什麽離我遠去?告訴我為什麽我和她是一個如此這般的美麗錯誤?

 上蒼既然讓我擁有了我所決定要的花,卻又為何給我開個這樣無聊的玩笑?

 入骨的纏綿,淒怨的結局;早逝的父母,近喪的爺爺;艱難的少年,誤解的大學;未來的恐怖,活著的悲傷。我是在怎樣的日子裡終於走到我的十五歲,可我又將會如何的經歷下去我有限的那個十五年?

 死亡已經如此地接近著我,在同樣年齡的別人還是無憂無慮地活在父母家庭羽翼下的時候,我卻在孤身承受苦累中走到了我人生可怕的半途,我的生命裡程對別人已經是中年,我的生命時間對於我來說,已經是一筆根本不多的財產,早已被上蒼強行放置在死神開設的銀行。

 老天!我對歡樂含義的領略難道竟隻是你吝嗇得從指縫間滑落的水滴般的恩賜?這一切到底是不是荒謬的真實?

 給我一個回答!告訴我,為什麽一切會是這樣!

 生命到底是一團如何錯綜複雜如何永遠無解的矛盾呢?

 生活到底是一種如何艱難苦澀永遠未知的酒呢?

 我的人生到底是以又將以一種怎樣的邏輯怎樣的程序來進行這未知的莫名的演繹?

 命運到底會以如何的方式來注解著我這悲哀的靈魂?

 疑問之後的瞬時答案總讓我自己以為突然明白了,其實在我還以為著的時候又不曾使我空虛的心靈得到滿足。

 睜開我的眼,在迷蒙中映入我心的是這些緊張地望著我的臉。我不知道我的表情原來在他們眼裡是何等悲戚何等慘然。他們無從知道我在想什麽,他們隻是在訝異我那無法想象的悲傷。他們關切的神情清晰地告訴我,他們正力圖尋找合當的話語對我進行安慰,力圖消弭我的痛苦。

 “來,喝酒吧,一個小插曲而已。”我感到眼前似乎隻有這烈辣刺喉的液體才可以衝談我的心情,便一邊說一邊自個拿過這種外形象極了手雷的酒,把杯子滿上。

 看著我幹了一杯又喝一杯,海濤此刻無比後悔自己當初的陰謀。“老弟,這是酒,不是水!他奪過酒杯,你幹啥?你已經是大人了,這點子挫折算個鳥!”他把酒向自己嘴裡一倒,咽了下去。

 “想當初,我也是你這年紀,初中就開始……”他猛地住嘴了,沒往下說,也沒有把眼睛看向對面的鄔慶芬,卻陰鬱地對向了石偉。

 事後我們評價石偉是個真正的人才。只見他迅速接口道:“想當初,我也是你這年紀,初中就開始寫小說,象你這種初戀故事,我寫的多啦。”

 他對海濤擠吧擠吧眼睛又說道:“對於這種故事情節在我的小說裡最常使用,瓊瑤在前不久給我寫信還專門就此對我表示感謝,說幸虧我給了她靈感……兄弟,用俺石偉理論來總結的說,男人嘛,不談幾次感情就不知道女人的無情,不談幾次戀愛就不知道愛情的無奈,女人的古怪!呵呵,我說完了,海濤,還不鼓掌?”

 他得意地把小眼睛眯成一條縫搞笑地看著海濤,他認為自己今天的捷才實在應該受到海濤的熱烈表揚,否則海濤一準就把自己的光榮戀愛經歷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最起碼也將招致鄔慶芬的疑心。

 海濤做作的表示了一下掌聲,卻又回過頭對我說:“龍镔,今天是你的慶禮,老哥我早就有一肚子的話要跟你說了,我說得直,你聽了可別見怪!”

 海濤個頭大塊頭粗,整個一金剛猛男形象,微微連腮的胡子是石偉的夢想,石偉曾試圖通過刮掉腮邊的絨毛來為自己改造出類似海濤的雄性體征,在堅持了兩天后自感無望,頹然放棄,此後就又為寢室增加了一個開心的笑柄。平日裡,幾乎沒幾天不見他倆不扯對角唱反調。

 今天海濤可是第二次強調有一肚子話要跟我說,正在我努力地用努力平複的心情準備傾聽海濤的話時,石偉不識好歹的又跳了出來。

 石偉把他著名的瘦骨伶仃的“右爪”(他曾自嘲天生碌山之爪,尚未抓過)向著海濤搖去:“停停停!剛才鼓掌這麽不熱烈,不算不算!重來!重來!這麽經典的講演居然隻有這麽一點掌聲!不行!”

 “我說,石偉!你是不是非得要跟我作對?!你小子皮癢?安?見我說話你就起哄?我告訴你,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談,你別再給我添亂了!”海濤兩眼一瞪,凶巴巴的道。

 石偉根本不把這個剛才欠了自己人情的“門板”(他給海濤安的外號)放在他表面積不足兩平方厘米大小的眼裡,借著一分酒勁他也同樣一瞪:“耶咳!俺――也告訴你,俺――也有很重要的事――要先說!”

 海濤火起來,正要厲喝,鄔慶芬柔聲道:“海濤!你就讓石偉先說你再說也不遲啊。”

 親愛的寶貝芬(海濤情書稱呼語,一次不慎,就被石偉到處流傳)發話了,海濤忍了忍,大氣地揮手道:“好好!你先說你先說!我看你又說出個什麽鳥來?!”

 石偉嘿嘿奸笑道:“你們得老老實實的聽我說完才可以發表意見,誰插嘴,我就對誰進行人身攻擊,誰擅自發表意見,我就立馬對我的提案采取法庭判決,強製執行!有沒有意見?”說著,把小眼在我們臉上一掃。

 海濤道:“你要還這麽羅嗦,我就把這瓶酒從你的鼻孔裡灌進去!”

 石偉嘿了一下,“啊,嗯,嗯”故意擺松了幾下嗓子,道:“今天當著我們全體室友和三位美麗小姐的面,我認為我們六位男士至今相處快一年了,今天龍镔了,是該到對我們的排序問題重新擺在桌面下個結論的時候了,要充分順應歷史潮流,順應人心背向,有必要讓一切已經不適應寢室關系正常規范發展的舊國家制度死亡,打破舊的僵硬社會關系,重新建立我們適應未來寢室發展的新秩序。我提議必須立即廢除以前按個體質量的多寡作為標準進行排位的霸權主義強權政治,從現在起,要麽按高矮要麽按年齡對我們六君子進行排位,以後不許再叫我“石灰”,我也不叫你們“門板”“蚯蚓”“文選”和“尿液”等等醜化我們個人形象的外號,我們隻能互相稱呼“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六”,沒有反對的,不要舉手。”

 其實我也知道石偉給我起的外號就叫“農民”,平時他沒有當著我的面說過叫過,這家夥驚人的聯想能力讓人非常佩服。邱秦想了一下,馬上開口表示讚成,因為“蚯蚓”外號實在有礙觀瞻,總是讓人聯想到某個地方的大小,讓那些懂事的女孩對自己產生誤會;海濤想反正隨你按高矮還是要按年齡橫豎他都是第一,石偉這個壞小子的主張絕對動搖不到他的老大位置,而且如果能就此事正式形成決議的話,那他就可用老大的身份來龍镔講話,況且“門板”這個外號畢竟破壞了他的形體美,也有些不雅,他也就表示讚成。

 我一向沉默寡言的習慣,此刻也就隻是個旁觀者,我心裡想著的就是等下海濤大哥會跟我說什麽呢?這麽鄭重其事?

 成文宣已經從這小子奸奸的眼神裡發現了陰謀,他立時醒悟並判斷到原來矛頭對準的是他!

 成文宣肥肥胖胖的身材,是他唯一可以在寢室裡榮居第二的本錢,他沒有年齡優勢,沒有身高特色,有的就隻是質量。況且他對“文選”這個外號很滿意,這個外號讓他有點偉人的感覺,如果石偉的提案被通過的話,那麽損失最大的就是他。現在他的地位已經岌岌可危!

 “不行不行!我反對!絕對不行!”他極力搖頭反對,可是他笨嘴拙舌哪裡可能是石偉的對手。

 石偉立馬陰陽怪氣叫道:“你這家夥!居然我還不知道你竟然是個保守派!這麽強烈阻撓思想解放!改革開放!龍镔都沒說話,你就要當這跳梁小醜?!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自持自己有質量本錢嘛!我告訴你,龍镔已經一百四十多斤了,肉也比你這死胖子結實!”

 成文宣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我對文宣點頭表示石偉說的沒錯,是他拉我一起稱的。

 石偉得勢不饒人,又道:“成文宣你這麽強烈反對我的動議,是不是有什麽準備分裂祖國的陰謀!是不是瞧不起我們兄弟!你還想不想好好過你的下半生?你還想不想看到明天的太陽?你還想不想喝龍镔打的開水?你還想不想抽海濤的煙吃我的東西?”

 一記記重拳準確的打在成文宣的軟肋,滿桌人都知道他再也無力反抗,全都被他的表情搞笑了。成文宣和我一樣,不擅交際言辭,他有點子漲紅了臉:“我沒說不行,不不,我是說……”

 立即抓住他的話辯,石偉接口道:“你沒說不行是嗎?那麽否定之否定就是肯定,你就是同意了,廖業呢,我看他更沒有理由反對,對吧,尿液?”他特地加重“尿液”這兩個的語氣,明顯讓人聽出了威脅。

 廖業不覺得石偉的插科打諢有多少樂趣,自從他無意中把石偉叫成了石灰以後,他就很少得到安寧,石偉在寢室裡“尿液尿液”整天叫個不停,就連睡前小便後也要對他打招呼。便道:“隨你啦。”

 石偉見這四人沒有反對了,暗暗高興,他把眼睛看向了我道:“至於龍镔就更沒有理由反對了是嗎?龍镔?”

 我是年齡最小的,而且很少和大家進行這麽搞笑的活動,也很少和大家在一起聊過這麽久,就是現在,我也是滿腦子的在想一些問題。我知道石偉這急於粉碎舊社會的心態,我頓了頓道:“石偉,你就接著說你的好了。”

 “OK!好,現在全體代表一致通過,我們馬上可以從組織上、人事上、形式上進行規范處理,形成法律文件了!為了反映公平原則,我們還是按照歷史觀點來進行排序,海濤是老大,廖業是老二,我是老三,邱秦老四,文宣老五,龍镔老六,”石偉的手一個個從我們臉上指過,一邊指一邊說,“沒意見的話我們就邀請三位美麗可愛的小姐作為見證,讓我們在公開公平公正的酒桌上斬雞頭燒黃紙拜兄弟!你們不知道,我是多想多幾個兄弟啊,老爹老媽就生了我一個,我唯一的表弟還是一個天上少地下無的絕頂傻瓜!龍镔知道的,他有多傻!”他馬上作哀苦狀,企圖博取大家更大的同情。

 他的話立刻引起了全體男生的共鳴,好漢一個樁,兄弟一個幫,誰不想在這世上多幾個兄弟?幾個室友馬上高舉雙手讚成,連一向有些陰鬱的廖業也露出讚賞的色彩,海濤更是高興的把手掌在桌子上猛的一拍:“好!好!他娘的石偉!今天你的話讓我賊痛快!爽!好!說的好!我敬你這杯!我幹了!”

 海濤激動的站起來,把酒杯向石偉一示,對全桌繞一圈,仰頭飲盡!

 石偉立時覺得世界多麽可愛,就連這個小飯館的裝修也真他的別有韻致,就連今天的天氣也賊他的涼快,這天上的月亮也他娘的又大又美又圓。

 石偉霎時詩情萬丈,也激動的端起酒杯高聲誦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無以形容的氣氛達到了最,他們幾個拿出筷子更是在飯碗、桌上、杓子上一陣胡敲亂打。

 不知如何融入這種歡樂這種痛快的我,心底裡卻是萬丈狂瀾:上蒼!這就是歃血為盟、桃園結義、兄弟金蘭嗎?

 這樣的事情真的是發生在我頭上嗎?

 難道古龍說的“男人的生命裡最重要的是朋友,酒,最後才是女人”真有他的道理嗎?

 我的生命裡真的可以插入這些色彩嗎?可我從沒有聽齊爺爺講過我可以有結拜兄弟啊!

 在我對先祖有限的了解中,好象我們龍家從來就是孤傲地生活著的,很少和人打交道的啊!孤獨的印記是伴隨著我們一生的啊!

 在小時侯,爺爺很少允許我和別的小孩玩耍,而小孩的父母也常找借口把他的小孩叫開,上學以後,除了別人找我問問題,我可是不喜歡和他們打鬧的啊!就是雯麗也是在我的英雄救美之後整天有事沒事纏著我問題目,我才會注意她喜歡上她的呀。

 在這種輿論陰影下生活的我從來就是默默的孤獨的走著自己的路,過著自己的生活的。就連同樣是考在長漢大學的另外兩個老鄉我都不打交道,就連石偉我都隻是比較被動地和他談談話,並在他的好心威脅下我才不得已告訴了一點我的故事,可我依舊是對與人交往逃避的啊!打工老板那我也是除了做事就是沉默,家教學生那裡我更是除了上課不多說廢話,要不然這兩個學生也不會這麽怕我,並告訴他們父母說我令他們從心底裡敬畏,他們對我講的課也很莫名其妙地明白得快。

 從沒有聽說過我龍家可以有結拜兄弟,我的詛咒會不會給他們這些完全不知道我的秘密的將要成為我的結拜兄弟的朋友同學們帶來連累帶來不可預知的後果呢?

 可是今天,就因為石偉的這番話,我就要來面對神秘的詛咒嗎?又應該我怎樣去面對?我真的得讓他們進入我的生活走進我的人生嗎?

 那我這一年來對語言的沉默對熱情的逃避對交往的封閉這種種行為不就成了白費?

 ……

 不行不行,我不能答應他們!和我們龍家人走得太近是不會有好結果的,齊爺爺不就是因為這樣沒後代還死了嗎?那些好心的人們對我的關心愛護也大都是遠遠的啊,隻有我的老師們才根本把它視為無稽之談。

 上蒼啊,為了面對你的詛咒,我情願忍受一切痛苦誤解,但是現在,我在你的高深莫測下,從不知道恐懼的我終於恐懼了!!難道今天我就得在這張桌子上和這直面嗎?

 見我憂心忡忡雙眼迷離滿臉茫然的樣子,鄔慶芬和衛韻萍對望了一眼,關心的問道:“龍镔。你怎麽啦?”

 “老六!不就一個女人嗎?!你*怎麽這麽不中用!告訴你!大哥我絕對看好你!我從來沒有這樣欣賞一個人,更何況一個比我小這麽多的人!”海濤正端起酒杯準備和大家一起狂灌,見到我又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他喝道,“你才多大?十五歲!他娘的!十五歲!什麽吳雯麗算他娘什麽東西!媽的,三條腿的沒有,兩條腿的到處都是!告訴你,我絕對相信你將來必定飛黃騰達、叱詫風雲、萬人之上!”

 火氣大盛的海濤罵罵咧咧道,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氣勢!

 三個女孩面面相噓,又不敢反駁,無疑,海濤嘴裡的三條腿指的是男人,兩條腿指的是女人,隻是誰也料不到堂堂長漢大學生竟然會這麽粗野!

 石偉破天荒地沒有打岔,滿桌都充斥著海濤的火氣。隔壁桌的吃客看了過來,不知發生什麽事。

 海濤可能感覺到了,過會兒就故作哈哈道:“老六,有道是有緣千裡來相會,無緣對面亦路人。我們五湖四海的走到一起,成為同學,成為室友,甚至今天成為兄弟!這叫啥子?這就是緣分!兄弟的緣分!”

 他把眼睛向其他人一望,試圖得到一些反應,石偉他們迅速領會過來,齊聲道:“是啊是啊!兄弟緣分!兄弟緣分!緣分!”還互相點點頭,以表他們的看法觀點完全一致。

 我靜靜的看著,無語。

 海濤對大家的反應很滿意,明顯受到很多鼓舞,他接著道:“老六,今天我有太多的話要跟你說了,我說的話你聽了可能會難受,老大知道,他們也知道,可是大家找不到機會跟你說,大家都覺得還不和你說的話就真的晚了,遲了,再不說就是害了你!可又怕如果這麽突然的和你說,你會受不了,說句實在話,真怕一言不慎對你的自閉情緒有更大打擊,對你未成年的心理造成更大傷害。所以,我們反反覆複的琢磨,兄弟們商量著必須找個合適的機會,合適的場所,就安排了今天這個你的禮。又怕你不答應來,就由石偉死纏著你。但是怎麽對你說呢?沒辦法,酒能壯膽消愁,所以就逼著你喝酒。不過真*沒想到在這裡碰到這個*鄭學!也好,打開窗子說亮話,索性就什麽都不管了,乾脆,把事情,把所有兄弟要對你說的話全都撩了!來個痛快!喝酒,來!”

 大夥兒一起幹了,我也舉杯,每個人都和我碰杯,重重的碰著杯。

 酒意升騰,在肚子裡熱流四竄,蒸烤著我的肚子,灸燙著我的心,我的眼睛明顯不堪酒氣火辣的刺激,有些濕潤。

 我的生日是農歷五月十二,六月初的長漢已經有些熱,就連晚上也不見清涼,此刻,我就是覺得太熱,胸膛裡一團大火四下裡翻騰,拚命地試圖從我的五髒六腑裡烘烤出油來。

 我本能地感覺到海濤將要說的正是我心裡在想的,海濤他們所要我面對的正是我所企圖逃避的,海濤他們所要打開的就是我刻意封閉的。這火辣辣的酒,這火辣辣的話,就在今晚辣透了、醉倒了、解放了我的心!

 我有一個不從忘卻的夢想,我在孩童時的詩裡無限渴望著生命長久的幸福,可我在一夜之間就變成一個孤獨的苦行客,一個在荒野獨涉孤獨的苦行客。

 我是在對被詛咒的命運覺醒後就成了苦行客。

 我背著甚至沒有食物和水的包裹,走在這片黑暗與白天交際的土地上。我所要的其實很簡單,我所做的其實隻是抗爭命運。可是,別人無法給予。

 在我起程的那個時辰,眼見我行影煢煢漸漸遠去的我的那些人們,我在他們最後的張望和祝福中已經告辭的背影,繼續下去我的生活。

 我的命運丟失了,在這喧囂擁鬧的塵世,在這上蒼無情的詛咒裡,我的心也丟失了,我要去尋找。

 在迷茫中我淡忘掉為了尋找而付出的艱辛,在疲憊之時我等待著未來那無從得知的日子。

 如果不是這次酒醉狂歡的斷想,我至今還不會知道我把我的生活丟失了,在這喧囂擁鬧的塵世。在這塵世的喧囂遮掩下,在這對上蒼詛咒的恐懼裡,我竟然把生命的悲哀當成生活的悲哀。

 昨日黃花已謝,所有的煙雲都已化為雨虹,心語悠揚,提醒我那深藏的夢想,理解生活吧,當神聖的破曉終於將第一縷陽光送到,糾結在生命裡的思想也就終於遠別黑暗並將感動從此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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