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和薩麥爾來到醫院的時候,賢宇哥哥的病房已經沒有人了。看著空蕩蕩的病房,那一瞬間我失去了所有力氣,隻能依靠著病房的門來支撐自己的身體。
為什麽沒有人?難道我已經來遲了嗎?在我下了這麽大的決心以後,還是來遲了嗎?隻能讓車賢宇和哥哥一樣離開自己嗎?
“冷棱你在傻站在這裡幹什麽呢?剛剛醫生已經把車賢宇推進病房手術了。他們說,車賢宇必須盡快手術,越早越好,時間越長成功率越低。”平時讓我無比厭惡的聲音此時聽來卻猶如天籟。
“林翔羽,你說的都是真的嗎?賢宇哥哥他隻是去手術室,還沒有……”那個字我不敢說出口,因為我怕自己一語成讖。
“……是的,車賢宇他隻是去了手術室。”
太好了,太好了!隻要賢宇哥哥還活著,薩邁爾就可以救他了,這樣就可以沒有遺憾了。
轉過頭,想求薩麥爾趕快去救賢宇哥哥,卻發現身後已然空蕩。
薩麥爾已經過去了嗎?那賢宇哥哥他……
想到這裡,我趕緊向手術室的方向跑去,“林翔羽,我們快去手術室。”
茫然的看著手術室亮著的燈,賢宇哥哥的手術還在進行中。
“林翔羽,你說賢宇哥哥他……他的手術會成功嗎?”手術已經進行很久了,而我在手術室的門口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這個漫長的等待時間久的仿若過了一個世紀,而我的信心也在這場等待中慢慢的彌散。
到最後,我甚至需要在這個我並不喜歡甚至有點厭惡的人身上尋找信心。
“冷棱,我不知道。”林翔羽一向大大咧咧的說話,可是此時他的聲音卻低沉的仿若是在用盡全力吐出這些話。
“冷棱,你有沒有想過?”
“想過什麽?”我轉過頭疑惑的看向欲言又止的林翔羽,卻發現自己的脖子因為仰望太久已經有點酸痛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車賢宇他的手術……”
“沒有如果。”
林翔宇仿若詛咒賢宇哥哥離去的話語被我粗暴的打斷。
“賢宇哥哥一定不會有事情的。他一定不會有事情的。不會有事情的。哥哥他一定不會有事情的。不會丟下小棱的。小棱,不要哥哥離開。”
這一刻,我仿似又回到了十年前冷林哥哥離開的時候。我好像看見周圍,也聽見周圍有人在對我說,“都是你的錯,都是你害死了冷林。”
“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自己最疼愛的哥哥,你現在這樣都是活該。”
“不要。555555555。我沒有。我沒有想害死哥哥的,我沒有啊,我沒有。”我抱著頭,蹲在地上瘋狂的哭著,搖著頭,想把周圍的人敢開。
“冷棱!冷棱!冷棱,你怎麽了?”耳邊驟然響起的聲響和肩膀傳來的疼痛才讓我發現,我現在是在醫院等待賢宇哥哥的手術結果。而不是十年前的那個時候了。
摸摸臉才發現自己的已經淚流滿面。
可是我沒有回答林翔羽的提問,依然隻是詫異自己為什麽在這個男人面前顯現軟弱。
還不等我想明白,就感覺自己的臉被什麽東西包裹住,跟著視線上移。眼前出現的是林翔羽放大的俊臉。這麽近的距離,我感覺到的被他手捂住的臉溫度在不自然上升。
“在怪自己嗎?放心吧,我相信無論車賢宇他的手術結果是什麽,他都不會怪你的。他……應該很高興能保護你吧。”
本來想不屑的林翔羽的話,可是現在的我卻是被迫抬頭看著他的眼睛說話,這麽近的距離我清楚的看見了自己在他眼底的倒影和那份認真以及我不知道的情緒。 閃亮的猶如點綴在夜空的星辰,讓我忘記了掙扎。
“啪”的一聲及其輕微的響動,打破了我們之間的曖昧氣憤。我趕緊掙脫他的手,擦擦自己猶有淚痕的臉。轉身卻發現,原來是賢宇哥哥的手術室的燈已經熄滅了。可是卻不知道在自己轉身的瞬間,身後的林翔羽神色複雜,他的眼睛裡是憂傷和諷刺。
“醫生,他……他到底怎麽樣了?手術怎麽樣了?成功了沒有?”
此時的我,已經完全顧不得自己的動作是多麽的粗魯,會不會傷到醫生。現在我唯一想的念的就是賢宇哥哥的病情到底怎麽樣了!
面前的醫生取下口罩,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淡然的說:“就目前來說,手術是非常成功的,我們成功的清理了腦部淤血。可是,那裡畢竟是腦部,至於他後來的發展和身體狀況怎麽樣就不是我們能保證的了。而且,現在的他隻是暫時脫離危險,隻要他有求生的意志,那麽他就能度過難關。怕就怕在病人自己放棄了自己,所以他能不能從昏迷中醒來,隻能看他自己了。”
更新人:幸福的豬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