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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途》第225章 隱在暗中的黑手(下)
夜色濃重的凌晨,十幾輛嶄新的奔馳轎車護衛著一輛林肯防彈房車飛馳在昆明市區的主乾道上,這樣的車隊出現在不算太發達的省會城市已算聲勢懾人,若是在白天定會使路人為之驚訝。

 車隊駛向省軍區所在的位置,路邊一棵梧桐村後閃出一條黑影,是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咳!咳!”沉重的咳嗽聲很刺耳,漢子擦抹了溢出嘴角的血跡,凝望著夜色中越來越來朦隴的一串車燈,恨恨道:“小子你不會活太久,我會親手送你下地獄,還有該死的七號,我發誓要這個賤貨嘗到被無數男人蹂躪的滋味。”

 宣泄了不滿的高大男人邁著蹣跚的步伐憤然離去。內飾奢華的林肯房車裡,郭凌飛緊摟著方茜,深怕她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凝望著車窗外的一雙陰冷眸子充斥著森然殺意,殺機洶湧,熱血沸騰,有大殺四方的衝動,但必須忍著。

 只有親眼看著自己的女人蘇醒,才能踏實的拿起屠刀,殺盡該殺的人,他側目看著座椅上的龍鱗,手指輕輕觸碰精致刀鞘,低吟道:“一將功成萬骨枯,腰間寶劍猶血腥。我自狂歌空度日,飛揚跋扈為誰雄。”

 “為誰雄……”他沉吟,目光已凝在方茜的面龐上。

 早上七八點的陽光還很柔和,朝霞也映紅了半個城市,氣氛肅然的省軍區大院旁是一大片相連在一起的仿古建築群,佔地面積有幾百畝,這座氣勢恢宏的莊園在近二十年的時間裡吸引著上下班的路人無數次的觀摩仰望,它是一個大家族的輝煌象征。

 這座宅子在剛老百姓的心頭有著異常沉重的分量,一個能在華夏大地呼風喚雨的大家族選擇二十年的低調並不意味著人們會把它遺忘在滄桑歲月中,歲月可以磨滅許多東西,讓它們成為歷史,卻不能磨滅財富的耀眼光芒,不能磨滅這個家族一次又一次創造出來的奇跡。

 郭氏家族,可以讓絕大多數人膜拜仰望,可以令少數人眼紅不已,也刺激著個別人,處心積慮的要把它踩在腳下,想方設法的整垮它,而延續了幾十年的輝煌卻也讓不少自命不幾的大亨生出力不從心的無力感。

 八車道的大路一側有一條雅靜的林萌道插進連綿幾百畝的建築群中,高牆鐵門將浮華與沉穩分割開,一邊是小人物們掙扎攀爬、大人物們燈紅酒綠的喧囂場所,另一邊是芸芸眾生盡皆向往的桃園樂土。

 一個身材修長不失健顧的青年推著輪椅,緩慢走向那兩扇做工精細的鐵藝大門,一身質地不錯,沒有牌子的休閑西裝襯托著青年華貴不俗,其實,有點眼力的人能看出,青年的氣質也在襯托著衣服的非凡,奢華的大品牌未必能讓男人有味道,但有味道的男人絕對能使廉價的衣服彰顯出光彩,這也就是從深山裡走出的煤老扳在揮霍大把鈔票之後依舊滿身的銅臭味道,而流露不出一絲一毫的貴族氣息。

 青年不時低下眉目,溫柔的看向輪椅上的絕美女孩,黑眸中湧出一抹苦澀,嘴角牽扯起的卻是醉人笑意,夾雜著花香的暖風撲面而過,女孩的秀發舞動,美麗容顏依然是令青年心酸的僵硬神情。

 “茜茜…咱們到家了,下午再陪著寶貝逛街……”青年伸手理好女孩額前的散發,溫柔一笑,推著輪椅走向前方十來米的高大鐵門,就在這短暫的時間內,這個憂鬱高貴的青年扣動了不少女人的心弦,但不論這些女人如何搔首弄姿換不來他的一個懶散回眸。

 也有不少男人背著自家的黃臉婆目不轉靖的盯著一個方向,這些暗自吞著哈喇子的老爺們絕不會迷醉於同性的憂鬱高貴,他們盯著青年身後堪稱絕世尤物的女人,而這個女人正默默凝視推輪椅的人,郭凌飛。

 “清淨的環境或許對她的病更有幫助。”女人平淡道。推著輪椅的郭凌飛並未回頭,淡淡應了一句“她對都市的喧囂更熟悉,太清淨了我怕她寂寞。”

 郭凌飛推著輪椅到了大門前,站立於大門兩側的八名黑衣保鏢齊刷刷的彎腰,大門自動敞開,懷春的少女像看夢中偶像一般看著郭凌飛走進去,一個背著書包的小屁孩吸著鼻涕,對身邊小夥伴說:“長大了我就像這個大哥哥一樣,社所有人對著我彎腰”,

 幾個大人聽著小孩子的話不以為然的笑了,不少人注目下的郭凌飛也在大門關閉之前回過頭,瞥了眼“大言不慚”的鼻涕娃,努努嘴,泛起一絲笑意,要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中走向成功就必須有一個夢,哪怕是有一個白日夢也比漫無目的活著強很多。

 “你以後有什麽打算?”郭凌飛瞥了眼跟在後邊的女人,顯得漫不經心,這對於大多數自命不凡的女人來說就是裸的挑釁,被不少人視為蛇蠍的七號並沒顯露任何不滿,凝眉道:“選擇背叛組織的哪一刻我就想好了……站在一個值得我信賴的男人背後。”

 郭凌飛皺眉,停下腳步盯著七號混血的紫色眸子,七號努嘴,居然露出一個調皮的笑,這個極度反常的舉動讓郭凌飛的眉頭皺的更深,事出無償必為妖,一笑可傾城的絕色尤物有什麽非分的想法?

 從不自作多情的霸道男人不禁多心起來。

 “放心吧……我不會帶給你任何壓力和負擔,以後你的敵人就是我敵人,哪怕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把你當敵人,我也不會退縮,想殺你的人……我必先殺他,這麽做是因為你救了我……也只有跟在你身邊我才不會被組織殺掉。”女人笑道。

 郭凌飛笑著點頭,為了活命而做出的打算本就天經地義,從利益的角度去看,這個女人何嘗沒有利用的價值,把她當一枚棋子又有何不可,這不叫冷酷無情,在某些時候重利不重義是向巔峰攀爬的必要條件,那些名留青史的奸雄和指點江山的上位者有誰沒這麽做過。

 女人沒在意郭凌飛眼中的古怪意味兒,微仰起無暇臉頰眺望天空,回味著往事,不禁有了不堪回首的沉重感,很壓抑,一個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葬送在了那個不見天日也沒有人情味兒的地方,她沉吟許久才說道:“現在也該說一說我背後的那個組織了,雖然我三歲就被送進組織訓練,但我知道的僅是一小部分,訓練我的教官曾說過……這個組織背後的勢力是任何人都不敢想象的。”

 “你的教官是什麽人?”郭凌飛下意識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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