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來以後,陳以南就出門了,說是昨天買東西的時候遇到他的工友王生了,他說是有一份待遇豐厚,又不辛苦的工作,很適合陳以南,問他要不要做。
陳以南自然是很高興的答應了。
聽他這樣一說,初夏有點憂慮地說,“這天上是掉不下餡餅的,我們都是本分人,那裡有那樣好的事情,又不辛苦又有錢賺,你又不是掌握了特殊技術的人,你覺得可信麽?你可要小心,萬一……”
“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孩子,還會沒辨別能力麽?”陳以南安慰初夏。
陳以南是晚上9點多的時候才回來的,喝了酒的,已經有點微醉了。
初夏等的是焦慮萬分的,最後在屋子裡慌亂不安地轉悠。
“老婆,老婆,我回來了!你賺錢的老公回來了!”陳以南喊著,就進來了。他搖晃著,進來就抱住了初夏,嘴裡噴著酒氣,眼神裡的笑都盛不下了。
初夏很想罵他一句,但看他喝那樣子,又有點不忍心,他這段時間已經是很不順利了,初夏牢記了媽媽的話,要在男人不順的時候給予理解,因為他們的奮鬥都是為了家的,也都是為了自己的女人與孩子。
不是都說了,沒有功勞還有苦勞麽?
“好了,快洗把臉睡吧。”初夏扶著他就要去衛生間。
陳以南掙開初夏的手,大手一揮很是豪氣地說,“老婆,我賺錢了,賺錢了!”說著,就從口袋裡拿出了一疊鈔票,很是用力地摔在了初夏面前的桌子上,“怎麽樣?老婆,又不用辛苦,又可以賺大錢啊!”
初夏一時也是很喜悅地看著桌子上的那些錢,應該有幾千元吧。
做什麽能賺這樣多的錢啊,隻一天之間?天上難道真的掉餡餅了?初夏把疑問的眼光看向了陳以南。
“你……你就不用管了,我是你男人,我能夠養活你的,再有個十個八個的孩子我也能養活的,我是誰?常勝將軍啊!我有潛力的!”陳以南的眼睛裡流動著異樣興奮的光芒。
“以南,你到底是在做什麽工作啊,怎麽就能賺這樣多的錢呢?”初夏問。
“這你就不用管了,隻管在家裡等著數錢就行了,哎呀,我可困了,來,老婆我抱抱,覺覺!”陳以南孩子樣地撒嬌著,邊說邊進了臥室,一個踉蹌他就倒在了床上,瞬間就打起了呼嚕了。
剩下了初夏一個人呆楞著,她看著陳以南睡去的面容,心裡滿是感慨,這人生真的是一場夢一樣的境遇,誰也不知道自己明天裡會遭遇什麽?失去與得到都是一瞬間的事情,命運雖然是自己的,可是操縱的卻並不是自己,冥冥裡一切都是有定數的,也許會幸運順暢,也許會坎坷,怎麽樣都不能釋然的!
安然的夜裡,陳以南睡著,初夏躺在他的身半卻一點睡意也沒有。
窗外今夜沒有月亮,望出去是一片遼遠的幽深,象是誰的眸子,一眼看不清的心思,只是有幾顆星兒在微微地閃爍著,儼然眼裡的晶瑩透露著內心的饑渴那麽的迫切!
想想這婚姻一路走來,從開始也許就是累著的,可累了身體卻比累了心是來的暢快的,心勞累的時候,那是會痛的,如刀割般的痛,而且不可言說,只能承受。陳以南一直在盡力讓自己體會他的愛與真誠, 自己是知道的,也是享受其中的,可是現在因為他失業了,他的頹廢與無奈,成了自己的心病了,一份平穩的生活,真的是來的不容易的,自己之前怎麽就沒發現呢?
以南,一切都會好的,我相信你,也相信自己!初夏默默地對著陳以南說。
這時陳以南嘴裡呢喃了一句什麽,接著就是一聲笑,初夏側耳仔細聽著,他象是在說,自摸,我又胡了!
一個愣怔,初夏忽地就坐了起來,搖著陳以南的肩膀說,“以南,以南,你到底幹什麽去了,你是不是去參加賭博了?”她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自己的男人真的是賭博去了麽?這可怎麽好?
陳以南沉睡著,初夏的搖晃沒起任何的作用,他一個勁地嘟囔著,胡了,又胡了!
初夏這次真的是憂心如焚了,天啊,這賭博是能沾染的麽?
陳以南依然是在睡著的……
初夏的腦子清醒著,但心裡卻是一片黑暗,如這無月的夜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