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坐在那裡忽然就有了想哭的感覺了,陳以南對自己是那樣的好,自己卻在這裡為了另外一個男人傷神,這還有天理麽?自己這是怎麽了?抓住現在有的幸福不好麽?為什麽還去奢望那得不來的?安遠傑對自己來說,那就是一個夢,一個前世裡延續過來的夢,再怎麽的漫長的一個夢境,也終究是到不了現今的世界的。自己命裡注定的牽手的人不是他,這是誰也不能更改的。
雜亂地想著,初夏的心就滿是哀怨了。
忘了吧,與安遠傑有關的一切。她這樣對自己說。
可是,在晚上就要吃飯的時候,她又收到了安遠傑的信息,說他在酒吧裡喝酒,還說這酒真好啊,喝醉了就可以忘卻一切了,沒有了煩惱,也不會想念著誰了。
看了信息,初夏的心就被提了上來,他喝醉了麽?那這大晚上的他可怎麽回家?路上要是有什麽事情怎麽辦?他知道喝醉了是不能開車的麽?這樣種種不安的念頭就在初夏的腦子裡橫衝直撞,她心神不寧地在屋子裡轉悠著,不時的目光就漫過了玻璃窗子,看去了那漆黑的夜。
陳以南站在廚房的門口,已經看了初夏好長一段時間了。他心裡在猜測著初夏到底怎麽了?這次的雲城回來,她就有點心神恍惚了,好象自己身上的什麽東西落在了那座遙遠的城市裡了,到底是什麽呢?陳以南每天都在克制著自己對初夏的疑惑,裝作什麽也沒看到的樣子,他在等著初夏自己告訴自己,她經歷過了什麽了?盡管陳以南知道初夏是不會說的,她一直就把自己封閉著,沒有對自己打開,可陳以南還是在默默地等著,暗暗地期待著,他很想告訴初夏,自己有多愛她,有多愛這個家,只要初夏可以對自己傾訴,那麽自己就算是舍棄了一切也會為她拚搏的,只要她能開心地生活。
有的時候,陳以南也想,是不是自己給予初夏這個婚姻是錯誤的,愛是婚姻的基礎,初夏不愛自己,這是她與自己都很清楚的,那麽這婚姻建立地還有什麽意義麽?但陳以南知道自己愛初夏,是那種刻骨銘心的,離了她自己真的不知道要怎麽活下去?但初夏她會懂得自己麽?應該說她會給自己機會向她展示,讓她來了解自己的愛麽?
陳以南也覺得累,這樣的一味的付出有時在夜裡就只是換來自己的一聲歎息,他經常夜裡不能安眠,注視著初夏的容顏,想著與她生活的一點一滴,他真的恨不得把與初夏在一起的時間一秒當一分鍾來過,讓初夏能更舒適地睡在自己愛的懷抱裡。可陳以南知道自己無法放棄,這個婚姻裡有初夏,有自己的愛,難道還不足夠麽?不都說只要努力了,鐵樹也會開花麽?那麽初夏柔柔的心,會有向自己敞開的那天麽?
“老婆,吃飯了!”陳以南喊了一聲。
“啊?哦。”初夏象是被他從夢裡驚醒一樣,嚇了一跳。
“看看你,想什麽呢?這樣入神?”陳以南把飯菜端到了桌子上,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初夏的臉唰地就紅了,“我能想什麽?在饞你的排骨呢。”她掩飾著。
“那好啊,你可要多吃啊,這個香啊!”陳以南說著就給初夏的碗裡盛的滿滿的。
“恩。”初夏應著,然後就低頭吃飯了。
這一頓飯,初夏吃的並不多,飯桌上的氣氛也有點壓抑。陳以南也默默地吃著,只是偶爾抬頭看看初夏,她好象滿腹心事的樣子,筷子上夾著一塊排骨卻不知道從哪兒下口了?她到底是怎麽了?陳以南沒有強迫初夏吃太多,他知道他要是勸了,初夏是會多吃的,為了捧自己的場,可是他不想那樣,初夏心情鬱鬱著,再強塞些飯裡,那是會影響身體的。
晚上,兩個人躺在了床上,誰也沒說話,可誰也沒睡著,都是閉著眼睛在想著自己的心事。夜,好象是靜止的,而初夏與陳以南也都是一動也不動,都想讓對方知道自己已經睡了,那對方就可以睜開眼睛,仰望著月光,釋然心傷了。
理解與寬容,有的時候,對別人來說是種沉重的給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