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漢看見閆同得人滿頭霧水,自己又真的無法跟他們解釋,只能玄玄乎乎的拿著情報說事。
“對,是情報,怎麽來的你們就不要問了,反正這事準。”
閆同等人聞聽愈發的困惑起來。瞅著李漢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在裝回國家打假人員?”
“不,這回直接乾。”李漢臉上掠起一股憤然:“小鬼子拿咱們不識數,咱們也得讓他見識見識,相信這次他們要是受傷的話,以後聽見中國人這仨字就得渾身直突突。”
“你是想硬和他們乾?我有點明白了。”閆同向李漢點了點頭。賀中華幾兄弟一聽嚷嚷開了,說兩人這是打啞謎,閆同懂了,但他們卻還在迷宮裡呢。
李漢嘿嘿一笑,覺得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告訴他們讓他們有所準備也不是壞事,就將幾人叫到跟前,具體的交代起如何對付小鬼子的步驟來。
“這也太黑了吧。”聽著李漢的話,賀中華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連李漢都嚇了一跳,覺得自己真是讓他們吃驚了。
正在這時,電話響了起來,閆同接起後遞給了李漢:“鳳子的,聽口氣好象是有急事。”
李漢一驚,家裡的事都已經四平八穩,能是什麽事呢?接過電話還沒等開口問,趙鳳卻極是慌張的先開腔了:“李漢,不好了,有人想炸咱們的工地。”
“什麽,你慢慢說,怎麽回事?”趙鳳的話著實讓李漢心驚肉跳,忙追問道。
“剛才有人在塔吊底下發現了一顆定時炸彈,要不是發現的及時。塔吊恐怕現在已經被炸碎乎了,怎麽辦啊,李漢。”趙鳳的話音裡帶著哭腔。
“那大海叔叔他們呢,發現誰乾的沒有?”李漢緊張的咽了口唾沫,立刻琢磨起自己得罪地這些人來,馬上想起了一個人,便道:“鳳子,不要害怕,我知道是誰乾的。”
通話的內容閆同等人也聽得很清晰。正在那驚愕時,忽聽李漢說知道是誰乾的,這讓他們不由一齊把目光盯在了李漢的身上。剛才發生的事,他又身在廣東,怎麽能一下子就知道是誰乾的呢?這小子是不是有點太玄乎了?
“誰啊?”趙鳳問道。
“你讓大海叔他們去找龍哥的一個叫劉兆辰的手下,這事肯定和他有關系。”李漢非常自信地說。
“劉兆辰?你怎麽知道的?你現在在哪?”趙鳳似沒想到李漢這麽快就能說出誰乾的。懷疑起他的所在地來。
“我在廣東,好了,趕緊去抓他。還有,告訴大海叔叔,對這個小子來硬的不管用,最好和他談,把他爭取過來,這樣才能保證以後平安無事。”李漢此刻已經認定了是劉兆辰乾的,前生地時候就聽說這小子講義氣,那天在松江吃飯他還曾經來找過自己,不是他還有誰,這小子就是想禍害我替龍哥報仇。
“那我馬上去。”趙鳳匆匆的掛上了電話。
“李漢。搞破壞的那個人你怎麽知道地?”閆同驚詫地看著李漢,象在看一個十足的怪物。
“他是龍哥的手下,聽說很講義氣。”李漢沒往下多說。因為覺得對閆同說這些就足夠他們想的到了。果然,閆同等人臉上掠起了恍然大悟的神色,但同時,還不禁朝李漢頗是敬服的點點頭。
就在李漢和趙鳳通話的時刻,劉省長剛剛和邱市長同完電話。內容是邱市長遞交給他的那份整治傻子屯的方案引起了中央的高度重視。一號首長因為這個事親自給他打來電話詢問詳情。並說會馬上安排人下來招手治理。
劉省長靠在椅背上,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嫉妒。方案是邱市長提出來地,就是有功勞多數也該歸人家。可他有點琢磨不明白,以前這個性格粗魯家夥最近為什麽這麽走字,光李漢這個寄賣市場得到了表彰不說,還破天荒的把國家一直頭疼的大難題也給提出整治地方案,難道他是有神助?
劉省長目光閃出了茫然,可不經意間掃到了桌角上的那份精神文明建設的材料,猛的打了個冷戰,李漢在給這些材料的時候說地話一股腦地浮現了出來,我明白了,都著因為這個小子的事。
想著,劉省長突然有些變得迫不及待:“盧秘書,進來一下。”說話地空兒,劉省長的腦袋裡全是李漢的影子,覺得李漢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盧秘書幾乎是聞聲而來的,片刻就站在了他的面前:“盧秘書,通知省內所有廳級幹部後天開會,傳達省裡的精神文明建設指導思想,任何人不得缺席。”
第二天上午,李漢出現在了野藤的面前,看著這老家夥滿臉的假笑,李漢還是剛見面那套,開門見山的提出了一個讓野藤很意外的條件。
“野藤先生,昨天那兩家我也去了,你說的沒錯,他們的價格和你一樣,而我也是個講信用的人,決定還是回你這來買貨,但有個問題,我在來之前跟單位領導溝通了一下,他擔心買一個牌子的出了質量問題不好辦,所以叫我多買幾個牌子,這樣一來,我也只能在你這買四百台了。”
“哦,這樣啊。”野藤遲疑了下,這小子為什麽會改主意?難道會有什麽企圖?其實就是他不提出來賣給他的也是三家的貨,這裡不會有什麽陰謀吧。
老奸巨滑的野藤轉動著小眼睛暗自思索了會兒,但又覺得不象,瞅李漢的表情象是很愧疚的樣子,按說就他那冒失的性格是裝不出來的,而且他說的也有道理,畢竟這批貨的數量很大,他們加些小心是應該地。想到這,野藤哈哈一笑:“李先生。沒關系,你們頭一次和我打交道,這很正常,哈哈,我看這麽辦吧,那兩家的貨我負責給你們聯系,反正價格都一樣,你就負責在一個地方裝貨就行了。”
“那可就太謝謝野藤先生了,你看什麽時候貨能備齊。最好快點,家裡催得緊啊。”李漢聽野藤主動把那兩家都集中在一起,心裡大喜,這樣就省得挨家收拾他們了,正好給他們來個一鍋端。
野藤想了想,蠕動了幾下衛生胡:“我一會聯系下那兩家。後天提貨怎麽樣?這是最快的速度了,李先生,現在我們的彩電非常的暢銷。這麽短的時間能給你貨,是我看在和你投脾氣的份上,你看滿意不?”
“好,那咱就一言為定,我現在回去找車,後天來提貨付款。”李漢很爽快地答應著,看見野藤的目光中閃出一絲驚喜,媽的,先讓你做會美夢,後天就叫你後悔得腦袋撞牆。
袁大海、魯宇還有齊遠山三個老兵打聽到劉兆辰地住址後。連續蹲守了三天三夜,終於在第三天傍黑的時候看見了劉兆辰的身影,他看上去有些慌張。邊走路邊不時的朝四下裡窺探,待他走到近前時,三個老兵從各自的隱身處撲了出來。
“別動,老實點。”隨著吼聲,劉兆辰早已素手就擒。
“幹什麽。你們哪條道上的?”劉兆辰覺得這三個老兵身手驚人。唬得變了臉色,但仍在猛烈地掙扎著。
“哪的你還不清楚?”袁大海手按著劉兆辰的胳膊。心裡卻是很沒底,光憑李漢地猜測就來抓人,萬一弄錯了呢?可事到如今,也只能是先問問再說。
“朋友,為什麽抓我?”劉兆辰嘶吼著問。
“裝什麽糊塗,是不是你在塔吊底下放的定時炸彈?說,要敢撒謊老子割了你的舌頭。”袁大海吼道。
“你們是那小子的人?”劉兆辰聞聽停止了掙扎,臉上蕩起一股惡氣:“是我放的,他把龍哥禍害得那麽慘,我他媽不會放過他。”
袁大海但人聽他承認得這麽乾脆,不禁打了個楞神,李漢這小子也太厲害了,他怎麽就能點名道姓的說是劉兆辰乾的呢?想到龍哥的手下報復容易,可龍哥當初的手下多了,李漢為什麽敢這麽肯定?
“死到臨頭了還耍硬骨頭,你知道你犯的什麽罪麽,寄賣市場是省裡地重點工程,你居然敢搞破壞,要是把你送到公安局去,有你受的。”袁大海驚愕的同時,見劉兆辰滿臉仇恨,恨不得胖揍他一頓,但想起李漢要爭取他地囑托,也就強忍住了。
“腦袋掉了碗大個疤瘌,還能怎麽的?只要我有一口氣在,他姓李的就別想消停。”劉兆辰卻仍是怒氣衝天。
“你這小子也真夠忠心的,李隊長說了,他敬重講義氣的人,再說這次事也沒有釀成事故,他決定不讓我們為難你,你走吧。”袁大海幾乎是從鼻子哼出這些話地,他是真不甘心就這麽把劉兆辰給放了。
劉兆辰聽完大感意外,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但袁大海說話地同時居然真的放開了他,這讓劉兆辰有些不知所措。本來以為今天落到他們手裡是沒有好下場地,可人家居然卻把自己給放了,這?劉兆辰悶著頭走了出去。
“到底是南方,這個時候的太陽就象咱那邊三伏天似的。”李漢站在一輛解放牌汽車旁,迷著眼睛望著天空上白花花耀眼的陽光發著感慨。
閆同和賀家四兄弟正忙著把兩隻裝得滿滿的黑皮箱放到車上,聽見李漢的話,不由相視愕然。今天是交易的日子,如果順利的話,李漢很可能會在廣東一炮打響,這擱誰都不免會感到興奮。但還有一點更重要的,就是李漢的情報要是不準的話,人家的電視若是新的,就憑皮箱裡裝的這些報紙能買到電視麽?而且還不只這樣,日本人被愚弄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一報案,他們也就成了詐騙犯,都得進巴黎子。想到這,閆同幾人面色由愕然變得凝重起來。
“李漢,準備好了,走不走?”閆同的意思是想讓李漢在考慮一下,可李漢卻揮了下手:“走,為什麽不走,嘿嘿。”
車上,閆同幾人誰也不說話,顯然是因為緊張所致。李漢看了看幾人,信心十足的笑了:“”閆叔叔,心還沒底
“沒底兒,真的,李漢,他們的場地咱們也看了,規模那麽大能不生產光賣舊電視麽。”閆同一邊擺動方向盤一邊說。
“答案馬上就會揭曉了,叔叔們,你們就按我說的做就行,保證馬到成功。”李漢沒做太多的解釋,只是叮囑了下幾人。
車來到野藤的電視機廠門口,野藤早已站在那裡,他的身邊還站著另外兩個廠家的形容猥瑣的家夥,一見李漢的車進來,當即迎了上來,李漢下來後和他們一一握了手,還是拿出那股莽撞的勁頭,朝車裡的閆同喊道:“老閆,把錢拿過來,咱們付完款裝貨。”“先拿錢?不對呀,那天講的不是見貨付款麽?”閆同問道。
“早晚也得給,再說我看野藤先生也是正經生意人,快點吧,別羅嗦了。”李漢有點不耐煩的瞪了閆同一眼。
閆同做出一副很不情願的摸樣回身摸向後座放著的皮箱,可在那坐著的賀家四兄弟不幹了,賀中華嚷嚷道:“第一次做生意,哪有連貨都沒看到就給錢的,不行,得先看貨。”說著,從車窗裡探頭向李漢道:“李漢,雖然這次出來是你做主,但我們跟著來了,出了問題也都得跟著倒霉,所以,必須先看貨。”
“你…。”李漢怒惱的看著賀中華,似是要發火。
野藤雖見車上多了賀家四兄弟,但自己已經在倉庫裡埋伏下了四個槍手,就算李漢耍花招,也不會有什麽閃失。而且看李漢帶來的這幾人都已年到花甲,更是不把他們放在眼裡,於是,便哈哈一笑打起圓場道:“那位先生說的也有道理,哪有不看貨就給錢的,好,咱們現在就看貨去。”
李漢聞聽忿忿地朝賀中華哼了聲,向野藤和其他兩個猥瑣的家夥道:“他們就這樣,就象誰都是騙子似的,來的道上我們就談論怎麽交款的事,我說一把交齊,他們卻說這麽多錢的慎重啊什麽的,還說拉一車給一車的錢,那多麻煩,看完貨一把給齊,我說的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