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想起被關密室裡聽到的一句話,那個男人說:“好吧。不過我有個更好的計劃,你聽我的。”
我又想起余青說的話:“王爺這麽緊張一個人,會給別人留下無法彌補的破綻……屬下敢肯定這是個圈套。”
就如一個悶雷霹在心頭,我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三殿下,有人要害你。”
三皇子抬起眼看著我,眼神說不出的複雜。
我接著說:“或許我就是那個引誘你跳入陷阱的人。”
三皇子說:“你聽誰說的?”
我說:“沒有人,我……就是知道。”
三皇子說:“我也知道了。”
我說:“那你還……”
三皇子說:“我不在乎。”
我笑了出來:“自大。”
三皇子說:“是自信。”
我說:“你怎麽知道的?”
三皇子說:“很明顯。從上次狩獵四皇弟受傷開始,目標並非我一人。”
我心中一動,說:“不錯。當時我就想狩獵場的狼是人故意放進去的。”
三皇子說:“聰明。”
我看看他,說:“我要回皇宮。”
三皇子說:“你說不想回去的。”
我說:“我改主意了。”
三皇子看著我,碧藍的黑眼珠似黑夜裡寂沉的海。我感覺像是要被看透,趕緊心虛地別開頭去。
半晌,頭頂傳來他優美如天籟的嗓音:“我不許。”
我抬頭看著他,心裡其實非常高興,但出口就變成了:“我一定要回去。”
三皇子說:“我說過我不在乎。”
我微一怔愣,低下頭去,牙齒咬住嘴唇。
該怎麽形容呢?他眼裡的堅定與傲然,竟然讓我無可抑製地心痛。
終究我還是沒說話。
三皇子說:“讓我看你的傷。”什麽,怎麽話題轉換得這麽快?
我尷尬地挪挪身子,乾笑道:“不必了吧。”
三皇子說:“你昏迷的時候都是我幫你藥浴。”
五雷轟頂。老天,你怎麽不直接劈死我算了。
三皇子把從椅子上滑到地上的我抱起來重新坐好,說:“因為藥浴時需要不停輸入純正的內力。”
我望著他,突然笑了。
還有什麽可說的呢?
於是我把袖子擄起來,伸到他面前:“看吧。”這點程度,對於現代人來說不算什麽。
他拉過我的手真的仔細地看起來,我隻感到他抓住我胳膊的手冰涼而柔軟,一陣奇異的感覺蔓延全身,我不禁有些不自在起來。
再低頭看著他專注垂下的濃長睫毛,頭頂潑墨般的鎏金長發流瀉而下,我心跳加速。
面對如此人間絕色,誰能不動心呢?
只見我緩緩地緩緩地伸出另一隻爪子,摸了摸三皇子光滑柔亮的秀發,被侵犯的當事人一點反應也無。
於是我色心大起, 從他的頭髮摸到了他的臉頰。
三皇子眼睛都沒眨一下。
正當我沉浸在美色中無法自拔的時候,三皇子突然說:“果然好了許多。”
猶如被電到一樣縮回手,我尷尬地搓了搓雙手。我怎麽會這個樣子的?
見我不說話,三皇子幫我整理好袖子,說:“怎麽了?”
我紅著臉,說:“沒……那個……”
三皇子說:“你要想摸的話,隨時都可以。”
什麽什麽?這像是那個像仙人一樣高高在上雲淡風輕的三皇子說的話嗎?
我呆。我不敢相信。
三皇子又說:“正好扯平。”
我徹底石化。他到底還有什麽驚人的話,一起說出來雷死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