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賴下了班後,拿著老板剛才給她的一些醬菜往家走,老板說這醬菜是自己家做的,讓她也拿回去嘗嘗鮮。
周小賴打工的那個便利店,老板和老板娘都上了年紀的是北京人,做的一手地道的好醬菜,不比六必居的差了,平時對她們這些店員也和善,在那做事情感覺很快樂。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周小賴一看號碼就知道出事了。要是沒出大事,紅姨是不會給她打電話的。
“喂,小賴啊!你媽在舞廳出了點事,你來接她回去吧!”
“紅姨,我馬上過來。”周小賴打了車,心裡忐忑不安的,想打電話叫豪哥來,又怕是自己小題大做,反倒讓豪哥也跟著擔心,那出租車司機看她這樣急,出於好心,車開得比較快。
那司機看她這樣穿著格子襯衣的小姑娘,不像是經常進出舞廳的人,邊看路邊說說:“你是進去找人嗎?”
周小賴看著窗外點頭。
“那我在外面等你會吧!要是遇到是什麽事情,你記得報警!”那司機說著,看她一眼。
“謝謝,大哥。”周小賴沒想今天能遇上這麽熱心的司機。
“我是看你和現在的那些女孩子不太一樣才說的,那中龍蛇混雜的地方,能不去,就別去。”司機苦口婆心的說,他自己的女兒比她也小不了幾歲,所以才說的。
“我知道。”周小賴下車的時候急忙從窗口塞了錢進去,急急忙忙跑進了金色彩虹大舞廳,門口的保安都認得她,點個頭就讓進去了,金色大舞廳不比一般的舞廳,在這裡消費的都是身家上百萬的有錢人,閑雜人等是一律不讓進。
“8號包廂,你快點進去吧!”風韻猶存的洪霞,燙了一頭板栗色的泡泡卷,穿了一身袒胸露背的黑裙子站在走廊外等她,說不出的風塵。
周小賴小心翼翼的推開門,裡面一大股酒味,周愛琳半臥在地板上,手搭在沙發的扶手上,衣不蔽體,手臂上還有絲絲紅痕,頭髮也十分凌亂,眼神是那樣的空洞,桌上撒亂著一堆帶著酒精味的鈔票。
“媽。”周小賴很快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上前擁抱住面無血色的媽媽,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滾!”周愛琳一反常態,使勁的推開女兒,她不要女兒看她現在的樣子,這麽無助,這麽狼狽。
“媽,你不要這樣。”周小賴再次爬到周愛琳身邊,緊緊的抱住她,不肯放手。
“你不要碰我,髒。”周愛琳羞愧的低下頭去,羞愧不已,用雙手捂住臉,做為一個母親,她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孩子。
“在我心裡,媽媽一點也不髒,媽媽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周小賴將頭靠在媽媽的肩上,“你知道嗎?對於我來是說,媽媽是最好的女人,你並沒有因為爸爸拋棄你,而拋棄我。你並沒有因為沒有錢而放棄我的生命,從來沒有過,所以作為女兒的我,心疼都來不及,怎麽會嫌棄你。”
“孩子。”周愛琳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默默的流淚。
“是誰做的。”周小賴眼光一冷,血液仿佛在沸騰,眼中的憤怒仿佛可以燃燒成騰騰烈火。
“你別管。”周愛琳低下頭去,用面巾擦臉,上一代的恩怨不應該又下一代來負擔。
“是姓陳的那個婊子,還是江優靜。”周小賴求證。
“不是陳金鳳。”周愛琳急忙否認。
“那就是江優靜,對吧!”她追問。
“你別管,算媽媽求你!”周愛琳連忙拉住女兒的手,她太了解自己的女兒,周小賴狠起來的時候什麽都敢做,還小的時候周小賴就曾因為一個女人辱罵她,而把人家的一頭秀發剪的乾乾淨淨,誰都擋不住。
“草!“周小賴心煩,站起身來,一拳打在厚實的木門上,手關節立刻紅腫了一圈,手指上的溫度慢慢退了下來。
“這是我的命。”周愛琳歎息,痛苦的閉上眼,睫毛微微顫動。即使心有不甘,卻又無可賴和,誰叫人家財大氣粗。
“要麽報警,要麽我來處理。”周小賴完全冷靜下來後,把手機遞給周愛琳,並且從更衣室找來一件外套為她披上。
“不能報警。”周愛琳眼神黯淡的搖搖頭,因為周小賴的爸爸是本市小有名氣的人物,經不起這樣的緋聞。
“你還向著他,他老婆都把你害成這樣了,你還向著他!”周小賴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在裡面,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來了,媽媽卻不還手。
“那要麽就交給我。”雖然周小賴也討厭暴力,但是有些事情隻能用暴力來解決,好在她還認識些道上混的。
“你一個女孩子要做什麽?”
“這個你別管,我絕不做違法的事。”周小賴向她保證,因為她不做有人會做,隻要她願意去找黑子哥……
“小賴啊!”周愛琳還像說些什麽,但又被周小賴搶去了話口子。
“媽,計程車還在外面等著,我們回家吧!”周小賴扶著受傷的周愛琳慢慢的走出燈紅酒綠的舞廳,心中暗暗發誓:這個夏天誰都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