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容若的身體恢復迅速,這讓藍雪歌開心的同時又有點忐忑。時不時的望著那挺拔的背影走神。等他身體完全好了,是不是就到了離開的時候呢?重重的失落與不舍在日複一日中吞噬去了她臉上的亮色,強顏歡笑的次數越來越多。
淡漠,隻是她用來拉開與他人的距離的方式罷了,隻是一種保護色而已。原本,她可以這麽冷冷清清、淡淡然然地在這山水間悠閑愜意下去。但老天不讓。分開已經三年的隻有數日同車共食之緣的兩個人在三年後再次遇上……
“你再不回過神來,我們就要沒地方住了。”促狹的聲音傳來,緊接著的是一瓢子水潑入鍋中。藍雪歌這才發現鍋裡的肉已經焦黑一團,慘不忍睹。
沐容若拉開藍雪歌:“你最近在想什麽那麽出神?鍋裡起火了都沒發現。”心疼地上下打量,生怕她哪裡被灼傷。
“我、我哪有想什麽!我偶爾發呆一下不行嗎?”非常不喜歡被他看透的感覺,懊惱死!
雙手抱胸,好笑地看著她因著強詞奪理而憋紅的小臉:“是不是在想我?在下不介意被小姐想念的。”
全身血液迅速向臉上衝去,白皙的小臉漲得通紅。
“是不是啊?告訴我啊,是不是在想我?”
“你,你,你……”跺腳,“去死啦,鬼才想你!”這人說話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羞死人了!
藍雪歌紅著臉跑出竹屋,身後傳來的大笑聲更使得她全身燥熱。隻有這個時候,她才會特別懊惱自己當初救了他!真是上天派來克她的,不將她給克得氣血衝頭或者火冒三丈,那人是堅決不罷休的。
無聊地走在桃花林中,這個時候回去多丟臉啊。她才不要與那人面對面呢,真是討厭得要死。當年,她怎麽就沒看出這人也有不正經的時候?難道失憶症會改變一個人性格嗎?
可,他說準了。她的確是在想他。
想到這裡,藍雪歌的心頓時跌入深谷。她不想自欺欺人的,即便那人再討厭再可惡再怎麽的讓她氣得牙癢癢,她都不希望與他分開。真的不敢想想以後的日子,不再淡漠的她一個人能否繼續下去。她會想他的,很想很想。
獨自心思的藍雪歌渾然不覺桃花林中多了兩個白衣白發的男女。男子手持白玉笛,長長的白發隨風微揚,那一張俊美的面孔白得如紙,看不出絲毫血色來;而那女子手持白玉琵琶,有著一張同樣白得沒有血色的面孔,然,那面孔卻妖媚至極。二人站在不遠處並肩望著站在桃花樹下自成一方世界而渾然忘我的藍雪歌。
“老婆子,你有徒弟了。”白鶴輕語。
當年,他們夫妻二人為了不受外界打擾,故意將鬼谷絕地有妖孽的事給傳入民間,也曾經憑借自身高超輕功將走進絕地的人給嚇得瘋的瘋,死的死。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四十多年下來,鬼谷絕地有鬼的消息自然傳遍整個日曜國。後來夫妻二人呆在絕地大喊無聊,索性走出絕地遊山玩水去了。臨行前,白水漾曾發言,要是有人敢走進絕地就認那人為徒弟。
“老頭子,你說我們會不會嚇到她呀?”白水漾雖然有著一張妖媚的臉,心性卻單純得跟個小孩子一般。
白鶴皺眉:“這個,為夫的倒沒想到。不過,既然她連絕地傳言都不怕,應該不會被我們給嚇到吧。”
“那,老頭子還等什麽?快上去啊。”她已經無聊很久了,好不容易有個徒弟出來玩玩,可不能給跑了。
“那怎麽行?要去一起去。”他才不呆呢,要是一會莫名其妙地戴上“不忠”的帽子,他不憋屈死才怪。一起行動才安全類。
正在愁思的藍雪歌哪裡知道自己被一對愛玩的夫妻看上,成為他們最新的玩具?也因此當她突然被沐容若攬入懷中時,滿腦子的迷糊,不明所以。
沐容若親自下廚做了飯菜,想到藍雪歌肯定羞澀得一時半刻不會回來,於是走進桃花林尋找。卻看見兩個白衣白發的男女朝藍雪歌走去,一臉的鬼鬼祟祟不懷好意的樣子,當即施展輕功將藍雪歌攬入懷中。
“你們是什麽人?”沐容若一臉戒備地盯著眼前不像人的男女。
白水漾嘟嘴:“老頭子,怎麽還有個俊娃?”他們不收有武功根基的徒弟,即使漂亮得讓她愛不釋手。
“老婆子,不許你動心。”知妻莫若夫,他豈會不知道他老婆喜歡欣賞美色的癖好?
“你擔心什麽呀,這娃兒很俊可比不上老頭子你。況且,那娃兒可能是咱們乖徒弟的心上人呢。隻是……”多漂亮的女娃!多討厭的“胎記”!討厭!討厭!!討厭!!!她不要她乖徒弟蓮家上的“胎記”了啦!
這邊,夫妻倆嘰嘰咕咕。那邊,藍雪歌先是因被沐容若攔在懷裡而臉紅,隨即發現異常,當看到一對白得不能再白的夫妻倆時,忘記了羞澀,瞪大了雙眼,沒了反應。傳說中的白鬼真的存在?!
至於沐容若則更是震驚,方才的一緊張施展出了輕功讓他赫然,再次是被眼前那對白人給吸引。他感覺不到二人對他們有敵意,而且二人鬥嘴的情景讓他倍感有意思。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向懷中人兒,跟她鬥嘴不也是他的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