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雪歌不會知道自從落霞進宮後就將其視為眼中釘,欲拔之而後快,當然,藍雪歌是何等的聰慧細膩之人,落霞對她的敵意,她豈能看不出來?只是她並不放在心上罷了。
這個他稱之為妹妹的女子,與她而言也只是陌生人罷了。
落霞進宮已是深秋,隨之而來的是一整個冬季的沉寂。后宮無風無浪,誰也不礙著誰,各過各的。
德妃早已經沉寂,如今在她眼裡心裡最重要的是沐令軒,那什麽權勢後位以及皇帝的愛於她已是過眼雲煙,早已心死,不再強求。
其他四嬪也沒弄出什麽波動。除了已經育有一女的許充儀有點性情冷寂外,其他三女即便要鬧出點風浪也就是停留在口舌抱怨上,受了點小委屈就哭哭啼啼地去找皇帝,名為訴苦,使則是想吸引皇帝的注意,多撈點恩寵。當皇帝的哪有不知的道理,袍袖一揮,金銀珠寶即刻就會送上門去。
沐容若依舊每日下朝辦完公後抬腳就前往飛煙宮與妻兒共享天倫之樂,在他的心目裡,后宮早已經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事情了。
轉眼間,春天再次降臨人間大地。半年眨眼而過。本是春暖花開,人展笑靨比美桃花的時分,后宮卻傳來沐令軒暴斃的噩耗。震驚所有人!沒人知道這是怎麽回事,突如其來的將眾人轟炸得呆若木雞。無論沐容若怎麽的偏愛沐遐邇,心裡還是關愛著另外一兒一女的,沐令軒的暴斃自然紛擾其心神。
德妃,徹底的沉寂了。沐容若在沐令軒離去後多次前往探望都被德妃以“身體染恙”給拒於門外。一次兩次後,沐容若自然不再自討沒趣,也就不在前往德妃住處,只是隔三差五地讓人送些補品過去。
然,另一處宮殿裡的氣氛卻與整個皇宮格格不入。
“很好,雲珠,等過些日子,你應該知道怎麽做吧?”
“娘娘,奴婢辦事,您還不放心麽?”雲珠低頭應著,面無表情。
“很好,下去吧。”落霞嘴角掛著陰笑,遣走雲珠。只是太過於得意的她並沒有看到雲珠轉身離去時,不經意地瞄了她一眼的眼神是與平日卑瑣大相徑庭的鄙夷以及睥睨。
“白飛煙,在后宮,你是鬥不過我的。”落霞恨恨地喃喃自語,
任誰也想不到沐令軒的死是她一手導致的吧?呵呵,也可憐那嬰孩,成為后宮的犧牲品。不過沒關系,等白飛煙一死,她照樣可以替容若生下兒女。這個后宮,她是主宰,未來的日曜國國君也必須是她所出!
皇宮是什麽地方?那裡可是連職蒼蠅想要混進去都不容易的地方,在眼前這身穿夜行衣的男子眼裡如過無人之境!男子立身於假山陰影中,隻隱約的看出這個男子身材挺拔。
遠處,一個嬌小的身影在長廊中穿梭,很快也沒入黑暗中。
“爺,一切順利。”
“照計劃進行。”
“是。”
對話簡短,同樣的冷淡,不帶情緒。
七七四十九日祭奠已過,沐令軒入土為安之日,德妃的住所迎來一名稀客——雲珠。
之所以稱雲珠為稀客,那在於雲珠與德妃已不是首次相見,可以說是老相識了。
“雲珠給德妃娘娘請安。”雲珠不卑不亢地行禮,絲毫不見身為下人的卑瑣。
“雲珠?”德妃不會忘記眼前女子的,心裡甚是奇怪她這個身份不簡單的人怎麽會在宮裡,還是一身宮女裝扮。
“娘娘, 雲珠是奉主子的命令,將一封信來交與娘娘。”說著,從懷裡取出信函遞與德妃。
德妃稍有遲疑,還是接過信函閱看,當即面色蒼白,瞪大了雙眼,呆若木雞。
“娘娘……”雲珠小聲喚道。
“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德妃尖叫,同時眼淚決堤而出,一臉的難以置信。“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他怎麽會害死軒兒?不可能!”
雲珠拉開德妃捂面的手,鎖住德妃那雙痛苦且難以置信的眼,正道:“不僅僅是二皇子的死,就連莫丞相的死也是那個人一手策劃的。”
“不——我不相信!”
“容不得你不信。這是事實。”雲珠面無表情地掐斷她最後一絲幻想,將一封折子遞給德妃,“這是莫丞相臨死前交與主子的,你要是不信,這折子可以給你答案。娘娘,主子還要奴婢傳話給您,如果娘娘想見主子,可以直接派人叫奴婢來就可以了。奴婢不會讓娘娘失望。”說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