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藍雪歌見沐容若臉色泛青,氣若遊絲,早已經是方寸大亂得淚雨滂沱,連自個兒懂醫術的事都拋到了腦後。
“若,你怎麽了?你不要嚇我啊,我好不容易才死裡逃生,才想起你找到你,我不允許你出事!”
床上的沐容若一動不動的毫無反應。
“若,你睜開眼呀,我是雪歌,你快醒醒!”
豆大的眼淚順著臉頰滴落在沐容若的手臂上,更燙在沐容若的心上,容不得他再繼續裝下去。長臂一伸一攬,正哭得稀裡嘩啦,沒了平日裡冷靜淡然的女人就這麽跌入那具寬厚的懷抱中,一時反應不過來,當即呆愣。
低沉的笑聲從她頭頂上方,那即將斷氣的人口中逸出,如果不是攬住她腰身的長臂突然緊了緊力道,將她從呆愣中拉回,藍雪歌肯定會認為自己得了重聽。
“你、你……”她圓瞪杏眼,瞬間明白她上當受騙了,可是又難以出口成章譴責眼前男人,真是又氣又惱。
“雪歌,你想等到什麽時候才跟我承認你的身份呢?”前一刻還面色泛青的人,此刻面色紅潤,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
“你——”她氣惱,不知是氣這個臭男人還是氣自己一遇到這個臭男人就亂了方寸。
他一個翻身,順勢將她帶上床,牢牢地箍抱在懷中,貪婪地呼吸著她身上淡淡的體香,下巴在她的頭頂摩挲,真真實實地感受到他的心在此刻真的終於完整無殘缺了。
吻,點點落下,印上她的額頭、眼睫、瓊鼻、耳垂,在講整張臉蛋都親吻了一遍後才落在她的櫻唇上輕柔地吸吮著,與她的唇舌交纏,傾訴相思。
她的身體輕顫,身體內的激越在他的氣息的糾纏下衝向四肢百骸,震顫著體內的神經細胞,混亂了她的大腦心緒,隻憑著身體的本能去承受著她最愛的男人給予她的愛意。
此刻,再多的言語也比不上彼此身體的給予;兩顆分開許久的心需要彼此的溫暖來捂熱,來重新烙印上彼此,抹去那因時間而必然出現的陌生的距離。
行動有時候比言語更具有讓人滿意的效果。
“既然回來,為什麽要隱瞞身份?”怪他忘記她嗎?可他後來不還是想起了她?懲罰性地在她的頸間吸吮出一個草莓印,沐容若在心底自問。
藍雪歌將臉埋在他胸前,此刻,她才真正的感受到這是她的若的胸膛。抬眸,不經意地見到他與她那汗濕的發糾纏在一起,心中甜蜜,可小嘴依舊吐出帶有不快的答案;
“不想說。”哼,誰讓你看不出來的?怪誰?
“雪歌……”他的小娘子在生氣?
“哼!”明確的給了他答案。
“你在生氣?能讓為夫的知道錯在那裡麽?”天啊,皇帝有當成像他這樣的嗎?
哼,看在他有誠意悔改的份上,她決定原諒他了。
“為什麽師傅跟夜瞳一眼就看出‘白飛煙’與‘藍雪歌’之間有聯系,你身為‘藍雪歌’的夫君為什麽看不出來?”
沐容若無力了。“不是選擇性失憶了麽?”
“可你後來想起我了, 為什麽還看不出來?”誰說她不知“嬌蠻”為何物?那可是女人天性就具備的潛質。
沐容若選擇沉默,不過——
“你打我!”藍雪歌難以置信地瞪著沐容若,手則捂上臀部。
“該打。”說著還不忘再拍上一巴掌,不給藍雪歌開口抗議的機會,更加摟緊懷中正瞪眼的人兒,“雪歌,他們可以認出你,因為他們不是我,無法體會到我害怕‘夢碎’的心情。痛一次,已是生不如死,何況再來一次?雪歌,男人也是人,心也是肉做的,那麽當然也會有逃避的時候。”否則他就不會無法冷酷到底了。
酸澀伴隨著心痛彌漫作淚光泛濫而出,她忘記了去設身處地地替他想,還在那裡因為他認不出她來而鬥氣……
“對不起,若。”她抱緊他的腰,除了說“對不起”,她找不出其他話來。
“傻瓜,回來就好。能失而復得,你知道我有多感激上蒼嗎?”他吻她,這一輩子都吻不夠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