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子不複見方才的黑亮,覆蓋著滿滿的迷蒙。舌靈活地在她的檀口內遊走,吮吸著她的甜蜜,仿佛久旱逢甘霖一般,他絲毫不憐香惜玉地想得到他所想的。
理智被之火焚毀。管他的呢,她是沐容若的妻。她是沐容若的妻!
雙手環上他的脖頸,在他已光裸的後背遊走,任憑他將她一身衣衫褪盡。她要告訴他,她是多麽的想他!不再克制、不再壓抑,她主動吻上他的唇,即便今夜是夢、即便他是酒後迷情,她都無所謂。因為,她好想他!
“若,我是雪歌,我回來了!”她在他耳邊呢喃。不管他清醒與否,只有這個時候,她才敢將自己的身份告知與他。
夢中,他看到一個美麗的女子在溫柔地望著他,那眼神好熟悉好熟悉,那一張臉……不是他潛意識裡一直在找的嗎?她跟他是什麽關系?她是誰?為什麽……他好想擁她入懷?
是的,他做了。他擁她入懷了。好真實的感覺,他的心在此刻似乎也滿滿當當的,不再感覺殘缺。
瞧,她是多麽的嵌合他的懷抱!望著那張近在眼前的美麗臉龐,那不點而朱的櫻唇讓他好想伸出舌頭舔舔。嗯……他只是想舔一下,知道是什麽味道而已,怎麽會就此欲罷不能?有點懊惱,更多的是心喜。她的唇很甜。真的很甜。
若,我是雪歌,我回來了。
她對他說,很溫柔地在他耳邊輕喃。可是……雪歌?他疑惑。很熟悉的名字卻又想不起來是誰。
雪歌?雪歌?!雪歌!
心碎的滋味襲上心頭,佔滿他的感官。真的是雪歌,眼前女子真的是雪歌!不對!雪歌已經死了,墜下明珠坡了,怎麽會回來?
雪歌——
猛然地睜眼,坐起,環視周圍,發現自己身處寢宮,原來,他在做夢。可那夢卻是那麽的真實。
起身,發現自己不知何時隻著一身的罩衣,雖然有些許疑惑,不過很快坦然。走到窗前,拉開窗戶,望著那偏西的銀月,腦海裡浮上發生在明珠坡的一幕幕。
那絕美的笑靨、那拋起的身子、那眼角的清淚、那眸子裡的不舍……眼前,再現那一幅讓他心如刀割的畫面。心,也的確在一陣高過一陣地猛烈的抽痛!
雪歌……怪我忘記你,所以你才回來的嗎?
心痛得閉上眼,許久,再睜開眼時,蔓延的痛楚已化作一汪見不到底的平靜。
轉身走到與寢室相連的書房,提起醮滿墨汁的筆在宣紙上快速飛舞,不久後,宣紙上躍然顯現出藍雪歌的畫像,無論形貌神韻都入木三分。許是隻畫像還不夠,略微一沉思,在畫像下方留下一行小楷:
佳人已逝, 郎心已失。何來再談愁與殤。
突憶往昔,遺痛今朝。夢裡依偎已奢侈。
何為幸?何為不幸?隻盼今生緣來生續。
位於宣政殿廣場上的更鼓樓傳來五通鼓聲,是五更天了——卯時,皇帝上朝的時候。
門外,傳來輕微的碎步聲以及說話聲,那是侍候更衣的禦侍們在詢問著皇帝是否已經起床。
放下手中筆,細細地打量畫中人兒,再一次的閉上雙眸,掩去他強硬的不願表現出來的痛楚,轉身走出書房晚來禦侍更衣離去。
寢宮的角落裡,藍雪歌站在陰暗處,斂去了氣息,靜靜地望著那修長身影消失在視線裡。隨後,走進書房,望著那平鋪禦案上的畫像,一直苦苦壓抑的眼淚奔騰泄出。
他,記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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