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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儀锝堡》第4章 單獨遇見
這天上午也沒什麽事,鳴雪提出出去走走,傭人陪著她,外面的太陽很好,花園裡的花都盛開了,芳香無比,鳴雪正看著嬌豔的花,她想摘一些,下人就去拿工具。由娜夫人看她穿的單薄,外面有風,怕她著涼,就回房間去拿件外套。

 只見一行人匆匆地扶拖著一個人由遠走近,那人的身上有一道道血口字。沿著小路離開,然後有園藝工的小聲議論,“那小子給伯爵心愛的馬喂了濕的乾草,現在馬正拉肚子。讓伯爵的鞭子抽了,檢條命算他運氣。噓,小聲點,別讓人聽見。”

 鳴雪在花叢中,雷森伯爵嗎?究竟是什麽樣的人?聽到那些,她想像著一個手拿馬鞭抽打下人的暴徒的樣子,見過他,那樣子的確很冷漠。可是有那麽可怕嗎?

 忽然有什麽東西一下子撲過來,“啊――”是條獵犬,園藝工這才發現她在不遠處的花叢裡,嚇了一跳,他們緊張的離開。

 “後――你這莽撞的家夥,從哪冒出來,嚇死我了。”鳴雪直直的看著這獵犬,黑亮的棕毛,露出鋒利的尖牙,喉嚨裡發出低沉的聲音。鳴雪對著它的兩眼,好凶悍哦。她知道上等的獵犬,沒有主人的命令不會攻擊人。她伸手嘗試著拍拍它的頭,溫柔的撫摩它,獵犬起先汪汪的叫著,也許感覺到她沒有敵意,隨後躺在她的旁邊,任由她擺弄。

 “你這壞家夥,很會享受嘛。剛才還那麽凶,是不是從你主人那裡學來的?”鳴雪故意用凶凶的語氣說話。還輕輕的拍一下它的頭。

 “這樣才乖,那個凶凶的樣子,沒人喜歡哦,別以為你高貴就了不起,不聽話,我可一樣會揍你哦。”她邊說邊梳理它的毛。在夢天堂所有的表演動物,可都是她照顧的,所以她知道怎麽與動物相處。

 四隻腳出現在眼前,她抬頭看見默雷森盯著她,格恩微張著嘴巴,這兩個鐵面人。她尷尬的笑笑,露出不自然的神情。剛才的話沒被聽見吧。

 “思道夫,快走,要打獵去了。”格恩,看了一眼她,行了個禮,“夫――人。”

 鳴雪趕緊起身給伯爵行了蹲禮。當他們的目光投來時,她抿了抿嘴。

 雷森和格恩離開,他們腦子裡卻還有那幅畫面,聖儀锝堡最凶悍的獵犬,在她那裡乖順的竟然像隻綿羊。

 這個伊麗莎白本身的出現,本來伯爵並不怎麽在意,是父親和他的先友定下的婚約,按照約定(既然人家找上門),照辦就是了,反正也調查過家世,沒什麽惡譽,他父親又救過父親,算是對默士家族有恩。所以在伊麗莎白離開聖儀锝堡前,辦了表示誠意,在教堂讓神父辦了見證成婚儀式。在非林安頓好一切,等她過了守孝期,打算正式迎娶。可是她卻在非林突然失蹤,又神奇的出現在聖儀锝堡。究竟怎麽回事?是看來的意外,和奇跡般的巧合,還是另有隱情,或則這背後,有什麽人的什麽目的和什麽陰謀嗎?是有他還沒有察覺到,掌握的?哼恩,不管是什麽,等著瞧好了。雷森伯爵一副從容鎮定的樣子。

 鳴雪終於找到機會,趁沒人的時候,問及管家關於伊麗莎白的事情。繼續先前的話題。在無法離開之前,應該了解一些對自己有利的情況。因為管家的話一直在她腦子裡翻轉。看起來這個管家好像對她沒什麽戒心,好像很關心的樣字,而且作為管家,應該知道的事情比較多和準確吧。

 “管家,你也知道,因為那個綁架的事,我對一些事情都不記得了。所以我一直很困擾。你能告訴我一些事嗎?”

 “啊,鳴雪夫人?”

 “隻是提醒我一些事應該不為難吧?”

 管家想了想,“是,鳴雪夫人。”

 “恩,你那天說的什麽,我和伯爵成為真正的夫妻是什麽意思?”

 “恩,”管家看了看鳴雪,“那是因為夫人的雙親在一年裡相繼過世,夫人在守孝期,所以伯爵與夫人隻能在教堂,讓神父為你們的婚約作了見證,(確定將來成婚的一種儀式)所以還要一年多伯爵才能正式迎娶您。”

 “哦,原來是這樣。”(一年裡,雙親過世就不能在之後的三年裡辦喜事,否者會招來厄運,傳統風俗)。那麽說,現在呆在這裡還不要緊,就怕真的被當成那個夫人,一下子要和那個伯爵來個結婚就完了。鳴雪想著。“那我一直住在非林?”

 “是的,夫人,因為夫人要求說要在非林故鄉守孝。所以夫人一直和您的奶媽住在非林。”

 怪不得,他會表現的那麽陌生。這麽說來她一直住在非林,所以,這就是他們無法分辨自己不是那個伊麗莎白的原因。伯爵沒有正式迎娶,對她一定不怎麽了解,可為什麽要在教堂辦理見證成婚儀式呢?鳴雪也不敢一下子多問,怕引起懷疑。

 在野外,一大群人策馬追著一隻麋鹿。馬蹄聲聲,氣勢恢弘,雷森伯爵從背後箭筒裡抽出一支箭,拉滿弓,瞄準那驚慌的四處逃竄的麋鹿,叟――箭飛了出去,遠處的麋鹿應聲倒地。

 所有人趕過去,麋鹿被射中心髒部位,躺在地上抽搐。

 雷森伯爵下馬,走過來。

 “伯爵大人,真棒,射中了心髒。”

 雷森伯爵脫下手套,朝著說話的人一腳踹過去,踢中他的小腹,彈出老遠。

 “棒?哼恩,這匹馬跑的比你們的都慢。”他指著他的坐騎。白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隨從。“蠢貨!”

 所有的人都不敢出聲。

 “大人,騎我的吧!”格恩走上前。

 “不用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所有人跟著他,準備回去。

 在書房裡。

 格恩和雷森伯爵忙完一天的公務。

 “大人。我去查過,幾天前,的確有一艘貨船停靠在齊連鎮的港口,在夜裡碼頭上有人看見一下子有不少水手下船,好象在找什麽,後來回到船上,而且奇怪的是,那艘貨船竟然半夜離開了。”

 雷森伯爵喝了一口咖啡,“知不知道那貨船的去向?”

 “不知道,因為是近夜靠港又半夜離開的,所以知道的情況不多。”

 “那伊麗莎白說的人呢?”

 “有人在酒吧見到過一個臉上有刀疤的四十歲左右的男人,招待說,他只在酒吧喝了杯啤酒,聽口音像北部一帶的人,後來有人來找他,就馬上離開了。所以也沒留下什麽更詳細的線索。”

 雷森不再說話。

 “看來伊麗莎白說的好象是真的。”格恩說道。

 “繼續調查”。

 “是,大人。”

 鳴雪從床上爬起來,真是的肚子好餓,今天的晚餐都沒吃,因為管家說那是用什麽內髒作配料,好惡心,聽的她都沒有胃口。現在卻餓的睡不著了。

 她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間,因為現在所有人都應該睡著了,她想自己摸到廚房去找找有沒有什麽好吃的。可是不知道廚房在哪裡,地方太大她也不敢到處亂走,免得驚動人。結果只在小客廳的桌上找到一盤裝飾的水果。“恩,有總比沒有的好。”

 她左手一個蘋果,右手一隻梨,一個香蕉。她邊吃邊回房間。鳴雪低頭一步一步走上樓梯,“啊――”要到最後一步的時候,一腳踩到自己的睡袍,眼看就要摔了,她本能地扔了手裡的東西,雙手撐地,哦幸好自己反應快。她起身抬頭,一個人站在了她的面前。雷森伯爵――蘋果和梨一路咚咚往下滾著。這是鳴雪近距離地看到雷森伯爵,雖然樓梯走廊的燈昏黃,可是還能分明地看到,他的眉毛濃密英氣,眼皮很雙,鼻梁高挺,長相很英俊,可是表情嚴肅,有種迫人的威嚴。

 伯爵也看向她,和印象中的幾乎一樣,分明的五官,尖尖的下巴,隻是黑瘦很多。還有,她手臂上臉上多了幾條受過的傷,沒有痊愈的痕跡。還有那清澈見底的明眸,竟然直視他。他看看她瘦小的身材,還有掉在地上吃了一半的香蕉。

 鳴雪也下意識的看了一下自己,啊,穿的是睡袍。“天那――”

 大叫一聲後,她一溜煙跑回自己的房間。完全沒有理會雷森伯爵。

 “哦,該死,穿著睡袍站在一個陌生男人的面前,真蠢,以為自己是和父親住在自己的家嗎?完了,哦,天那。大半夜,為什麽他還會出現?”

 其實在陸鳴雪,她打過交道的無非也隻是些商人,財主,最高的可能屬鎮長,這些算有錢有勢的有身份的人,因為她十二歲前一直生活在小山村裡,伯爵在她而言隻是個稱呼,她只知道是不一般的人,至於伯爵所代表的身份地位她根本就沒有那個概念。也就不知道這貴族究竟是如何的高貴。她隻把他當作有錢人中的有錢人。

 雷森是從書房出來,準備回房間的,聽見有聲音,他以為是格恩,沒想到居然撞見了陸鳴雪,他看看滾落在地的水果,她居然三驚半夜的穿著睡袍,在他的別墅裡晃蕩,吃這些,還有,剛才――她居然倉皇的逃跑,沒有打一聲招呼,沒有理會他……

 格恩從三樓的辦公房裡出來,下樓看見伯爵一個人呆站在樓梯口。

 “大人――”他看見地上的半個香蕉,莫名其妙,“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

 雷森,沒有回答他,“收拾一下,早點休息吧。”

 格恩看著地上,一臉莫名。

 這個女人每次出現在他的面前總是那麽的讓人吃驚。到底在搞什麽?

 早上服侍鳴雪起床的下人過來了,鳴雪一夜都戰戰兢兢的,沒有睡好。看看她,這個有點年紀的婦人,這些天一直都是她照顧她的起居,她是由娜夫人。她幫她穿好衣服,梳頭。

 “由娜夫人您的手真巧。”鳴雪看著鏡子,長這麽大,沒想到原來自己竟然可以這麽漂亮,看看自己梳好的頭,“真漂亮,謝謝你。”

 由娜夫人行禮。 她覺得夫人好有親和力,又有禮貌,待人客氣,也許是平民的出身吧,讓她沒有架子。

 “是夫人天生麗質。”她有禮貌地回話。

 “由娜夫人,如果我想出去走走,你看――”

 “如果夫人要去花園我可以陪你。”

 “不是,我是說,外面。”

 由娜想了想,“您的意思是出聖儀锝堡莊園?”

 鳴雪點頭。如果可以出去,甩掉幾個下人應該沒問題。她想。可以去鎮上打聽一下夢天堂的下落。甚至是溜走。

 “夫人,您有什麽事情嗎?要出去得先稟告伯爵,得到他的允許,因為怕夫人再遇到危險,應該要安排保護的人手――。”

 “啊”,鳴雪低頭,拉拉衣領。“這麽麻煩,那就不用了。其實也沒什麽事情。”

 由娜看著她失望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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