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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儀锝堡》第6章 獨處1室
之後的幾天裡,鳴學就悠然的在聖儀锝堡的莊園裡晃悠。

 在花園裡,看到格恩。“格恩――”她老遠邊走邊叫過去。

 “夫人。”格恩跟著管家們的稱呼,應聲回到。

 “能不能不要叫我夫人,我不喜歡大家這麽叫我。”鳴雪邊說邊整整寬松的衣服,因為小跑有些亂了。

 格恩看看她。“有什麽事嗎?”語氣溫和。

 “恩,那個――我想問一下,這麽久了,有沒有那些匪徒的消息?”鳴雪還是很擔心夢天堂的那些夥伴。所以她想借機問問看。

 格恩看著她,一下子陷入悲傷和擔心的表情。

 “目前還沒有,可是我們會繼續調查的,您請放心,您的奶媽不會有事的。”格恩補充到。

 恩,奶媽?!鳴雪對著格恩,“哦”,她假裝明白的點點頭。“如果有什麽消息,拜托請馬上告訴我,好嗎?”

 “是的,夫――”收到鳴雪投來反對的目光,格恩馬上收住了話。

 鳴雪聽到他刹車似的說話方式,笑了,“下次叫我陸鳴雪吧,我不是夫人”。

 格恩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是啊,她還沒有正式成為伯爵夫人,可是為什麽所有人都從一開始就這麽稱呼呢,而且都好象沒有意識到不合適,不準確。包括自己在內。也許是因為年紀不小的伯爵,終於有了一個成婚對象了,所有人都希望伯爵能有個伴侶,盡快為默士家族添新成員吧。在每個人的心裡,都有著一個美好的期待。

 她和下人轉身離開。這個格恩看來很不錯。

 等到吃過了中飯,她路過走廊的一邊,看見有一間房間的門開著。

 這裡應該是一間休息室吧,她輕輕地走進去。陽光從落地窗裡照射進來,光線十分的充足,潔白的窗簾,靠窗有一排沙發,紅木的桌椅放在房間的中央,還有一些簡單的家具擺設。鳴雪看到桌子上有幾本書,其中一本是打開的,她順手拿起來,是泰戈爾的詩集,以前父親總是給她念他的詩。她走到窗前,拿一個沙發墊子放在地上,席地而坐,慢慢翻閱。

 雷森伯爵走進休息室,關上門,在紅木桌前坐下。他把從書庫裡拿來的書放在桌子上,恩?書呢?剛才明明放在這的。

 我知道有一天我的荊棘會戴上花朵/我知道我的憂傷會伸展開它的紅玫瑰葉子,把心開向太陽/那天空在鬱悶的日日夜夜裡所守望的南風會忽然的使我傷心震顫/我的愛會在瞬息中開花,當這花結了果可以貢獻的時候我來不再羞慚/夜間時候,在我朋友的摩觸之下,它將露在他的足旁,快樂的散掉它最後的花瓣。鳴雪完全沉浸其中,又翻過一頁。

 雷森聽見有些聲音從沙發後傳出來,他起身。

 “誰?”

 鳴雪抬頭,是雷森伯爵的聲音,他什麽時候來了?趕緊起身。看見伯爵站在桌子旁邊。表情嚴肅又有點吃驚。“啊?哦,門開著,我就進來了,看到這本書,所以――”

 見雷森什麽都不說。這個伊麗莎白的名義上的未婚夫――現在是她。在幾次接觸以後,她好象沒有原來的緊張和不安了。

 鳴雪想想,她正投入著。“我能呆在這看這本書嗎?”看看他鐵板的臉,“我保證不打擾您。”鳴雪露出認真的表情。

 已經打擾到了,這裡一直以來都是他的私人地方,除了傭人打掃外沒人敢私自闖入。

 雷森看著她,她站在陽光裡,耀眼的光線讓他看不清她的表情。這個女人又沒有向他行禮,自說自話的出現在這裡,還篤篤定定地在那。她剛才說要在這裡看書?這裡!整個聖儀锝堡,除了格恩和管家外,要不是沒辦法,誰都不敢在他旁邊多呆兩分鍾,可是她現在卻要和他在一間房間裡,而且是單獨的。她在想什麽?那個由娜夫人呢?那些跟著她的下人呢?

 沒有等他答應,因為她想沉默就代表默許吧。她就埋頭書裡。因為這本詩集已經完全吸引她,她又坐回地上,沐浴在陽光裡,捧起書,聚精會神的看起來。

 她居然坐下去了。沒有得到他的允許,他要把她趕出去嗎?可是不知怎麽回事,他現在卻發不出聲。因為她的特殊身份?還是因為她的出現,行為舉動,完全出乎意料?轉身,該離開嗎?可這是他的休息室。坐回椅子上,看了一半的書現在在她的手裡,心裡很不爽。他打開另一本書。壓抑著火

 過了一會兒後,“後,沉默者卻能寫出這樣的詩,有洗滌思想靈魂的深邃,又美得讓人幾乎停止呼吸。”

 她在和他說話,不,聽來是在自言自語吧。聽起來很興奮陶醉的樣子。可是她的確說出泰戈爾詩集的精髓。

 過了一段時間,“恩,這段有點難理解,再看一遍。”

 雷森握握拳頭,手撐著額頭,望望窗邊,沙發擋著,看不出什麽,她在沙發後面,落地窗前(竟然坐在地板上),她好像根本不把他當回事,還是完全忘了他在場。可是伯爵很不自在,因為有個女人在他的休息室裡。還不時的發出聲音,讓他根本沒辦法看書。

 時間一晃竟然是一個小時。

 傭人敲門,“伯爵大人,送點心和下午茶。”是格恩,還有由娜夫人跟在後頭……

 下人把點心放在桌子上。

 “啊。”有點累。鳴雪站起身,坐的腳有點麻了。

 格恩和由娜夫人嚇了一跳。她竟然從那裡鑽出來,由娜夫人和下人們四處尋找她都找不到,快急死了,告訴了格恩大人,本想來稟告伯爵一聲,她又失蹤快兩小時了,現在居然從這裡冒出來。格恩看著伯爵,又看看她,這――想象不出的畫面。

 “夫人――”由娜夫人傻楞著。夫人和伯爵?夫人和伯爵在一起應該是很正常的,可是――

 “恩。”鳴雪應聲。

 “格恩”,鳴雪走過來打招呼,“伯爵,這個我沒看完,可以拿去看嗎?”她的聲音甜美又清脆。

 雷森頓了一下,被迫應了一聲。讓她拿去比呆在這好。本來自己就還沒反應過來,和她單獨的呆了一小時,可現在那兩個人像雕塑一樣的處在那,好像發現火星撞地球一樣的奇觀,讓他更不舒服,不自在。希望他們趕快離開。

 “我們走吧, 由娜夫人。”

 “哦哦。”由娜夫人好像還無法反應過來。

 “我也有點餓。”

 “恩,哦。”

 “怎麽拉,由娜夫人?”

 “恩?沒什麽。――夫人,您一直呆在那裡?”

 “恩。在看書,這本詩集我好喜歡。”

 “和伯爵?”

 “是――啊。”鳴學想了想,真的把他忘了,他當時在場,那應該一直在那吧

 “夫人您――不怕伯爵嗎?”

 “怕?為什麽怕?”鳴雪不明白,“由娜夫人,我都說了好幾遍了,請你別叫我夫人。”

 鳴雪和由娜夫人邊走邊說著,談話回響在走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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