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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蝶夫人》第5話 曖昧
7:30AM

 天又蒙蒙下著雨,真是的,這天真討厭怎麽說變就變啊。

 “起來了!”夏荷這家夥每天都賴床,所以每個月的工資有1/3都是這樣被扣去的~~

 哎~算了,不去理她了。

 冰箱裡有早點,全是我隔天買好的,圖個方便嘛,起來就能吃了。順手拿起一袋牛奶我就這樣去公司了。

 門一看,卻見外面停著一輛黑色的。哎~誰家的汽車啊?還是法拉利的,怎停在我家門口?

 算了,不管他了。

 沒想到,我剛一邁步,那輛車竟動了起來,我走它動,我停它止。

 “喂!搞什麽啊!”我衝那車大喊起來。

 車窗漸降,卻見一張俊臉伸了出來。

 “是你?你怎麽認識我家?”

 “哎~不是送你回家過一次嘛,當然認識啦。”俊臉朝我吐了吐舌頭,正是曦羽,“上車啦~”

 “幹嘛?”

 “送你上班呀。”

 “不用你送,我自己會走。”

 “脾氣倒是倔著,但怎麽我看來好像是在撒嬌?”

 “臭美吧你!”

 “上來啦~”曦羽打開車門硬是將我塞緊了車裡,“怎麽走?”

 “《環球人物》雜志社。地址就不用我說了吧?”

 “昨天送你回來的是誰?”他忽然問我。

 “管你什麽事?”

 “彩蝶?”

 那一聲呼喚竟險些將我拉進了古代。

 “是你男朋友?”

 “不是,我的上司,總監。”不對啊,他是怎麽知道的,莫非?

 “你昨天跟蹤我?”

 “我哪有跟蹤你!又不是什麽大人物!”

 “那你怎麽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他嫻熟的轉動著手裡的方向盤,“快到了。”

 “嗯。”

 “其實,我昨天一夜都睡在你家門口,隻是你沒察覺罷了。我看到那個男的送你到門口,你癡癡的看著他背影的樣子。”

 “哦~”我下了車,“謝謝你送我。”

 “不客氣。如果覺得欠我人情,不妨幫我個忙。”

 什麽嘛~不就是送我到公司嘛,能算得上人情?暈~有事相求也該找個好點的借口吧。

 “你說。”

 “幫我逃過下個月的訂婚。”

 “什麽?”沒料到他竟是語出驚人,“你說你不想結婚了?”

 “嗯。”他點點頭,“你知道的,我和她根本就沒有感情基礎,但是上次你采訪我,當著媒體的面我不能這麽說,但是我希望你能幫我。”

 “我怎麽幫你啊?拜托,訂婚儀式上,新郎臨陣脫逃可不是男子漢的行為哦!”

 “你想我娶那種女人?”聽得出他話裡的不屑和鄙夷。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Fo,那個女人。我不知道我爸爸是怎麽想的,圈裡出了名的社交名媛,雖然表面看上去是那種男人夢寐以求的正經女人,實際上私生活卻是非常糜爛的,多虧了她爸爸買通了那些記者,才沒有把她那些肮髒的醜事抖出來,這些年倒還給她貼了不少金,也沒見過她的那些不良緋聞吧?”

 “那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我再不了解她,但一個我爸爸宣布要成為我未婚妻的女人,我總不能真的一無所知吧。”

 “你派人查她?”

 “我爸爸是個生意人,對於他而言,金錢權勢才是這個世界上真正重要的東西,就連我媽媽去世的那一天,他居然,居然還只顧著他的生意!連我媽媽最後一面都沒能去見!我恨他!現在居然還為了自己的利益,硬是把自己的兒子推給這樣的女人,與其說是娶妻倒不如說成是賣兒求榮!”

 原來表面看似風光的宸家少爺也不是那麽好當的。

 “所以你會幫我的是嗎?”

 “我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老百姓,怎麽幫你?況且,你下個月訂婚那天,我還要做個獨家報道。”

 “訂婚日你會來?”

 “是啊。”

 “那再好不過了。”

 “你想做什麽?”

 “不告訴你,反正,到時你隻要配合我就可以了。”

 這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麽藥恐怕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隨著曦羽的訂婚日逼近將至,這幾天雜志社所有員工可以說是加班加點忙的頭頭轉,大家的一切忙碌都是為了爭取獲得最好的獨家新聞發布。畢竟,楚豪電影公司的年輕總裁與F氏集團千金的結合將是多麽振奮人心的新聞啊!而人們的好奇欲將直接反映在雜志的銷量上,可以說,這樣一件轟動性的新聞亦將直接說明我們這一個月的忙碌辛苦是否值得。

 “明天就是決定性的一刻了,大家可要抓緊了,千萬不要讓我們這一個月來的努力付諸東流啊!”

 “總監,成功了可要請大家吃飯哦,要每個人論功行賞,大家這麽多天來可是很努力的在賣命呢!”蘇婷這丫頭即使在忙碌中仍不忘邀功。

 “那是當然!”話鋒一轉,總監的目光卻是落在了我身上,“怎麽樣,彩蝶,明天的獨家有沒有信心做好?成敗在此一舉了!”

 “我知道,放心吧,我會努力的,不會讓大家的辛苦白費的。”

 “嗯,加油,對自己要有信心!”

 雜志社這一頭忙的是為明天的獨家做加班加點的準備,而宸,F兩家那一頭此刻忙的是為兒女明天的訂婚儀式趕做最後一刻的準備。大家都想以最佳的姿態來迎接明天的來臨。

 今夜――注定將是個無眠之夜……

 “先生們,女士們,歡迎出席本次盛大的訂婚儀式。而今天的男女主角都是具有知名影響力的名人雅媛。接下來,讓我們以掌聲請出宸曦羽先生以及Fo小姐吧。”

 婚宴大廳裡處處都洋溢著喜慶的氣氛,唯獨有一位卻是臉色陰沉的站在一邊一言不發。

 “下面請準新郎上台發表講話,相信對於這場訂婚,他一定有很多甜蜜想與在場的各位一同分享吧,有請宸曦羽先生。”

 司儀話音已落,卻遲遲不見男主角現身。台下漸漸騷亂起來了。

 “爸爸。”身著名貴晚禮服的Fo這會也焦急起來了,“怎麽回事?”

 “別急。”一邊安慰著寶貝女兒的F瑞天使了個眼色給身邊的宸楚豪,大有不悅之意。

 “容我去看看情況。”

 此時的宸楚豪早已蓄積了一腹的怒氣,一方面是未來的親家公此刻流露出來的不悅,大有氣勢洶洶發作之勢;另一方面在座的各位不僅有包括親朋好友以及五湖四海的同道中人,甚至還有商界位列拔尖的童氏集團;再者,面對一大堆媒體的閃光焦距,一旦發生任何意料之外的情況,他實在不知道這一明天的頭條新聞會被寫成什麽不堪入目的樣子。

 而他愛錢的同時更是注重自己的顏面,他不容兒子做出任何讓他覺得難堪的事情。

 “曦羽!你在這裡做什麽?”讓他抓狂的是,就在這一緊要的關頭,兒子居然還悠閑自得的站在後台品著美酒!

 “哦。”

 見兒子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宸楚豪恨不得衝過去賞他兩巴掌。

 “出去!給我出去!”

 “好,知道啦。”

 “有請男主角出場!”一遍又一遍重複著話的司儀使勁了渾身解數打著圓場,可是在場嘉賓的憤聲怨道大有遞增之勢。

 “啊,男主角終於出現了!”忽見搖晃出來的人影頓時給了即將面部肌肉抽風的司儀一線生還。

 眾人紛紛將目光齊刷刷的掃向男主人公。

 “宸曦羽先生,請上台發表下您愛的宣言吧。”司儀適時的刷出一句令滿堂汗顏的話。

 “額,那個,首先很高興各位商界的精英名媛都能出席這一隆重的訂婚儀式,下面我將為我所愛的人送上我那出自肺腑的感人宣言。”

 “爸爸~”聞言,Fo低下了羞澀的嬌顏。

 而他的父親此時也緊緊將女兒護在懷裡。

 察覺有異的我抬起頭,卻正好將曦羽遞送過來的頻頻秋波盡收眼底。

 難道?一種不祥的預感頓時悄然爬上我心頭。

 見男主角向台下走來,眾人紛紛讓出了一條道,大家都很好奇下一步他將會做如何行動。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他――宸曦羽竟然深情款款的走向一手拿著手稿以及話筒的一位女記者?

 究竟是?

 “親愛的!”不由分說,他將唇堵上了一臉驚愕的她的雙唇?!

 台下一陣混亂?什麽情況?!宸曦羽居然當眾親吻了一位不知其名的女子?!就連剛才一臉嬌羞的Fo此刻也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額……”我的大腦完全是一片空白,曦羽他,他竟然當眾吻了我?!

 “到時我還需要你的配合哦!”耳邊頓時想起了這句話,難道這不過是他的一出戲?而我,不過是他手裡的一枚棋子?

 “你在做什麽?!宸曦羽!”還是F老爺子的一句話驚醒了所有人。

 “臭小子!你……”宸楚豪差點沒氣出心髒病出來,他想不到的是,這個劣子居然大膽的這般田地,可以當著那麽多客人的面甚至是新聞記者各方媒體的面去親吻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這豈不是要讓天下人皆嘲笑的一大晴天霹靂!這又讓他的老臉往哪擱,又如何面對這些商界中人!真是情何以堪!

 “這就是我所愛的人,我想,隻有這樣一個吻才足以表達我對她的濃濃愛意。”

 察覺到他的擠眉弄眼,我早已驚駭的說不出話來,眼角的余光卻是落到了總監的臉上。

 我看到陰雲籠罩了他的俊臉,讓本來就看上去嚴厲的秀顏愈加嚴厲起來了。

 糟了!總監的臉!我把獨家搞糟了!一想起眾人辛辛苦苦一個月來的努力拚搏,我差點沒有當場氣的哭出來。

 氣的是他不顧我的想法,不顧我的顏面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就輕薄我,這讓我以後還怎麽做人。

 余光轉了一圈又落在了女主人公的臉上,我看到她的臉都氣綠了!哈哈,我心裡又萌發出一絲大快之意!活該!

 因為現在最難堪的並不是我,而是莫過於F氏父女!

 “不要動,配合我!”耳邊,是曦羽曖昧卻又急促的呼吸。

 那個驚天動地的深吻持續了近1分鍾,直到我差點沒有斷過氣去~~

 看著我由氣虛轉而泛紅的臉,曦羽這才滿意的露出笑容。要不是之前他曾經暗示過我需要我配合他,我還真的可能會信以為真,一發不可收拾的墜落於他布下的情網之內!

 “開什麽玩笑!好好先管教好你的兒子!”F瑞天揚言拉起女兒便離開了這一讓他臉面掃盡的地方,今生今世,他再也不想見到他和他兒子了。

 “哼!”我看到Fo那氣急敗壞的眼神,和當初在宸王府看我的神情如出一轍。果然~這女人天生就是如此的歹毒,就連進了21世紀都不足以洗去她一身的惡毒。

 “親家公!”

 緊接著便是滿堂的賓客紛紛離席。眾人紛紛議論的神情如毒針般深深的扎進了宸楚豪的眼。

 “各位!各位請不要離開!”

 沒人再把此時的宸楚豪放入眼中,今天的他,仿佛成了馬戲團的小醜,極盡的可笑。

 今日開始,他成了天下人茶後飯余津津樂道的笑柄了。是的,這樣一件駭人悚聞的消息流傳於商界,往後還有誰再屑於與他合作?

 “宸曦羽!”背後的聲音幾近震耳欲聾,似乎是竭盡全力所迸發出的。

 “我們走。”曦羽拉起我的手,伴隨著蠢蠢欲動的心跳,那一刻,我真想放縱自己,不顧一切的任憑他帶我浪跡天涯。

 “哈哈,你沒看到老頭子的臉都綠了!”

 “你今天把事情鬧大了,我怕……”

 他突然用手指堵住我的嘴。

 “什麽都不要怕,今天的事情不會再有扭轉之勢了,你就等著看明天所有報紙的頭條吧。”

 “那你和你爸爸?”

 “我早就沒有把他當成父親了,就從我媽去世的那一刻開始。”他自顧的駕著車,“不過這樣也好,也可以讓那個女人死心了!”

 那個女人?Fo!我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怎麽,你也挺討厭她的吧?”俊臉忽地湊到我眼皮底下,盡顯曖昧,“你,喜歡上我了是吧?”

 “哪有。”我極力用臉上的平靜來掩飾心底裡的波濤洶湧。

 “哦。”他依舊隻是一臉的不以為然,仿佛剛才的話他未曾說過一般,“你今天這樣配合我,怕是沒法向你的上司交差了。”

 “是啊,拜你所賜!”一想起大家對我的期待,總監對我的信任,怒火一股腦的湧了出來。

 “哈哈!”

 ~他倒是笑的出來,還笑的這麽燦爛,是啊,事不關己,他當然還能這麽坦然自若了。只可惜我可憐的飯碗卻是保不住了~

 “別一份欲哭無淚的樣子了,你的損失我會給你補償的。”

 “你用什麽來補償?錢還是你的公司?別忘了,公司是你爸爸給你的,今天你做出這樣出格的行為,我怕是他要收回給你的一切權利了。”

 “那又如何?”

 “如何?你將身敗名裂,一無所有!”真是個大笨蛋,連這也要我提醒?

 “那正好,你養我。”

 潮熱的氣息不時又爬上了我的耳邊,那急促的呼吸,一下又一下的蠱惑著我的心……我在想些什麽啊?現在哪還有閑情想這個?儇彩蝶,你真是個大傻瓜!

 “我才不養你呢,大少爺,我連自己都沒法解決溫飽呢。”要是讓夏荷知道我丟掉工作了,她指不定還要我搬出去呢!

 “那我養你咯~”完全一副飄飄然的樣子。

 “我說大少爺,你用什麽來養我,現在的你自己都養不活了,失去你父親的庇佑,你還有什麽?”

 “你以為這些年我隻是在做一個遊手好閑的紈絝子弟?你以為沒有我爸爸我就活不下去了?你把我想的也太無能了吧。”他順手從座位下抄來一張報紙,“看來,你還不夠了解我,先看完這個再對我下評論吧。”

 “?”這,這不是E。D。M。F()的總裁嗎?

 報紙頭版醒目的印著這位被電影界尊稱為“電影教父”的專欄介紹,不過,從未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因為他接受采訪時從不以真面目示人而隻是將早已準備好的錄音帶由助手交給媒體,可以說,此人行為極為低調,但正因為如此之神秘,更引得各路媒體的追捧,以及廣大女影迷的癡迷。

 “電影教父的專欄介紹?和你有什麽關系?”

 “這還不足以證明我剛才的話嗎?”

 “你是說,你就是傳說中的嗎?”開什麽玩笑,看他那樣子能是嗎?整天一副無所事事,不謀正業的模樣……

 “那,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吧。”方向盤猛一旋轉,目的地卻是未知。

 “這,這不是夢工廠嗎?的電影公司?”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樣的規模,這樣的氣勢,沒錯,這的確就是E。D。M。F!

 “你應該從沒有親臨現場的參觀過這裡吧?平時這裡都是門禁森嚴極為隱秘的地方,隻有極少的媒體經過我的允許才能來到這裡。”

 是的,正因為隱秘以及它的半公開更是為這裡披上了一層神秘面紗,如果哪位記者有幸能到這裡實地進行一次采訪,這將是他終生最大的榮耀。

 而電影教父正是做到了這一點,即便是少數經過他允許進行實地采訪的記者在過來的途中,也必須由專門的人員駕車將其載至這裡,並且途中,那位記者也必須被戴上眼罩。所以,至今仍無人清楚夢工廠的確切位置究竟在哪裡。

 而我更是隻有在韓總監的資料庫裡看過這裡的照片。

 這樣看來的話,能夠對這裡了如指掌的人,也就隻有我眼前的人了。

 曦羽就是!

 “呵呵,要不要做現場獨家呢?”一貫如他的戲謔。

 “你就不怕我回到雜志社亂寫一通?把你的所有秘密都抖出來?”

 “你會嗎?”他直直的看著我,“況且經過今天的事情後,我想你應該也沒有辦法再重新回到雜志社繼續當你的編輯了吧?你可是辜負了眾人所托,總監所望呢!”

 “你!”

 “好了,彩蝶,相信我好嗎?”

 嗯~他想說什麽?

 “做我的女主角吧?”

 “什麽意思?”

 “我打算寫一個劇本,然後由你來飾演女主角。”

 “什麽劇本呢?”

 “介不介意把你所有的秘密都告訴我呢?”

 “你想寫我的故事?”

 曦羽點點頭,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

 “你介意嗎?告訴我你的一切?不管你曾經歷過什麽,我想那一定都會是很有意義的。”

 “隻是為了滿足你的金錢利益嗎?”我不知道他這樣做的目的,要剖開我將我投於大眾的面前,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的故事,我的一切,完全的,讓大眾看到那樣一個裸的我。如果是為了金錢利益,我不敢繼續想下去,那不該是我曾經的曦羽。

 “不是。”他隻是簡短的回答我,僅僅隻是兩個字而已。

 “如果我不願意呢?”

 “也沒關系。”他低下頭,“因為我隻是想了解你,想以我認為最有意義的方式來愛你,來守護你。”

 我清楚的感覺到當我聽到他說出那最後幾個字的時候,我的心,猛地一沉,但隨後竟是狂亂的漏跳一拍,猶如坐上了雲霄飛車那般緊張,興奮。

 “你?你說什麽?”我想聽他再說一遍。

 “嗯?我說讓你來幫我一起策劃劇本啊?”

 “不是這句,後來的。”

 “啊?是讓你來飾演我的女主角。”

 “也不是啦,再後面那句。”

 “再後來?”他若有所思,“哦,沒了。”

 “你耍我?!我讓你好看!”

 偌大的夢工廠被一男一女的嬉戲追逐所浸染。燈光下,一閃而過的,有鏡頭,透過鏡頭,還有一雙窺視的眼睛。笑容,悄然而逝……

 “這是你昨天拍到的?”女子眯著眼睛審視著一疊照片。

 “是的,不知是否和您心意。”旁邊,還有一位男子正卑微屈膝著。

 “做的很好,這是賞你的。”女子扔來一張支票。

 “謝謝~”這筆數字對於他而言――一個私家偵探社的小職員,已經夠花上幾輩子了。

 如果將它們全部寄到報社的話?呵呵,看來有好戲可看了,原本她隻是想派人跟蹤那兩人而已,不想卻讓她獲悉了這一天大的秘密。

 呵呵,真是老天爺都在幫她呢。

 宸曦羽?這回看你還怎麽安然過關?不要怪她心狠手辣,因為這是他自找的。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她得不到的,寧可毀掉,也不會成全了別人!

 “我同意幫你一起構思劇本,也願意擔任你劇本裡的女主角。”

 “想好了?不反悔?”

 “不反悔。”

 “那好,在這裡簽個字。”

 “什麽嘛~這麽不信任我,還要簽字?”頭也不低的,大大咧咧的,我在協議上揮灑一通。

 “呵呵,你不看一看?”收過協議的曦羽側臉遞來一個微笑,與其說是微笑,倒不如說是老謀深算的陰笑。

 “有什麽可看的?”我低下頭認真審視著他手裡的協議。

 目光一直向下,向下,再向下,咦,沒什麽不妥啊?他幹嘛笑得這麽陰險?終於,目光落在了倒數第二例條款,然後,鎖定!

 乙方儇彩蝶在完成甲方宸曦羽的影視表演後,同意與其訂婚。

 咦,這是什麽東西啊?訂婚?

 “怎麽,想反悔?這裡可是有你簽名的哦。”他指了指協議末尾處兩人的簽名。

 我的天呢,我居然這麽糊塗!居然這麽粗心!居然都沒有認真讀一下他的這份協議!我……

 居然就這麽無條件的把自己賣給了他!

 “這裡有你的簽名的,你反悔也沒有用哦,因為協議已經產生了法律效用。除非,你要和我打官司?哈哈,不過那也是沒有用的,這個社會講究的是證據!”他一臉的得意惹得我手心癢癢的,真想一拳揍扁他的臉,看他還笑的出來!

 “可是我不能和你結婚。”我忽然想起了什麽。

 “為什麽?難道你有喜歡的人了?”

 “不,事實上,我在古代已經成過親了,如果再和你結婚,用現在的法律來說,那就是重婚罪,那是不被允許的!”就你懂法?我不懂啊?哈哈,曦羽啊曦羽,你也太小瞧我了!

 “那趕快回去和他離婚不就得了!”

 “笨蛋,我要是回的了,我也就不會在留到今天了。”

 “你真的那麽不願意留在這裡?這麽想回到古代嗎?”

 是啊,因為那裡有我的丈夫,我的王府,盡管還有那個Fo,可那裡才是我真正的家。

 在這裡真的已經好久了,差不多也有半年多了吧~

 “那裡有你所愛的人?”

 “是啊。”

 “原來如此。”

 我看到曦羽的神情由調侃轉成了落寞。活該,誰讓你騙我簽下這份協議呢!

 “走吧,我送你回家。”

 “嗯?不討論劇本了?”

 “不用了。”他自顧自的走到停車場,仿佛這裡完全沒有我的存在。

 我沒想到這兩個簡單的字對他居然能有這麽大的殺傷力。難道,他是真的愛上我了嗎?為什麽?明明想念這個男人想念的心力交瘁,而當他終於有一天告訴我他的心意後,我卻高興不起來?是因為我已經不愛他了?還是因為在我的意識裡,他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不知不覺,就到了我的住處了,車停了。

 “曦羽。”我想和他道別。

 但車卻毫不猶豫的開了,一路上他始終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卷夾著那一股淡淡的哀愁,我不知道那是我的還是他的,卻是,終究隨風飄散去了。

 “你可回來了!你一天沒回來我都擔心死了!你到哪裡去了?”曦羽才走,夏荷就來了。

 我不想告訴她我一直和曦羽在一起,就是昨晚,我也是在他的公司過夜的,~天地可鑒,我和他之間可沒有任何不正當的逾越,爹說過,女子婚前不能與男子同房,這有辱名節~哎,我想這些做什麽,我到底在幹嘛啊?

 所以為了以防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我還是不要告訴她我昨晚和曦羽在一起的好。

 “在想什麽呢?!我問你你昨天去了哪裡啦?真是出大事了!”

 “額,我昨天在外面玩的太晚了就索性和朋友一起去KTV通宵了。”

 “KTV?你還知道什麽是KTV啊!”

 “你說的大事是不是就是宸曦羽和Fo的那個訂婚儀式啊?”

 “你知道了啊!真是不得了!今天報紙,電視,大街小巷全部傳遍了,那家夥居然在兩家的訂婚儀式上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那樣的事……”忽然我看見她正用驚悚的目光打量我,看的我是汗毛凜凜。

 “幹什麽啊?”

 “他真的有親吻你啊?報紙上,電視裡都有說也,還有你的照片。”她還揚了揚手裡的雜志,乖乖,我的那張被強吻照片居然被放大到整版!現在大街小巷,全世界的人都認識我了!托曦羽的福,我早晚會被那些被嫉妒衝昏頭的女人打死!哎~整件事情我可是最無辜的受害者啊,怎麽現在反倒把我我說成了“第三者”?!

 第三者――簡稱“小三”,新漢語大辭書裡的定義便是:乾預,插入,攪亂別人的正常婚姻裡的,不被法律所認可及保護的那個人;同樣也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新代表形象。

 我還真是衰也,莫名其妙的被卷入這場紛爭不算,現在還要被世人鄙視和不齒~~

 “原來真的是這樣,一開始我還不信呢, 要不是看到你這副錯愕的表情,打死我都不相信那個人會是你!”她頓了頓,突然有神經質兮兮的來了一句,“那,你們是不是已經那個了?”

 “哪個?”

 “就是那個那個啊~”

 “當然沒有啦~”拜托,真搞不懂她到底裝了一腦子什麽東西?小小年紀,思想卻是如此的複雜~

 “那,你還能再回雜志社工作嗎?出了這麽大的事情……”

 “即使不能再回去了,我也會親自和雜志社所有人道歉,畢竟,是因為我才造成大家這一個月來的辛勤努力付諸東流。”

 “嗯,別多想了,就是沒了工作也不要灰心,大不了重新來過。”

 “我知道。”

 夜,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明天我決定去公司,道歉是必須的,我需要給所有人一個交代,給總監,也給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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